他低吼一聲,肩頭猛然向前一個沖撞,同時右腳弓步向前,左手同樣呈現出鷹爪形向着陳平海抓去。
陳平海詫異的看了短發青年一眼。
“好小子,北漠軍區天山特種部隊的軍體擒拿術?”
短發青年臉色頓時大變,連動作都停頓了一下。
就這一瞬間的停頓,卻被陳平海抓住時機,一個近身沖撞撞的後腿幾步,呼吸都絮亂了不少。
隻不過,他再看向陳平海的時候,臉色劇烈變幻。
“老人家,你怎麽知道這是天山小隊的軍體擒拿?”
他再看向陳平海的時候,眼神已經變得尊重起來。
陳平海嗤笑一聲,沒有回答:“你小子練得不怎麽樣,怪不得會被淘汰下來給人當保镖!”
短發青年頓時臉色困窘。
漠北軍區這套擒拿術,說起來還是他當初改造後傳下去的,他怎麽能不知道?
隻不過,現在被又被改造了不少,更加适應現在實戰了。
雁振洪深深看了陳平海一眼。
這老頭到底是什麽來頭?
他不就是一個山村裏的小老頭嗎?爲什麽能認識軍隊裏招式?
隻從他之前的貼身保镖和司機被陳白打住院後,他就花費大代價,請到了這位特種部隊退役高手來保護自己。
對方的身份,便是雁家,也隻有自己和少數幾人知道,沒想到卻被陳平海一語道破。
“行了!”
陳平海擺了擺手,也不在動作。
他畢竟這麽大年齡了,剛剛動手,已經算是爆發潛力了。
那小子身手不弱,有他在,自己不可能奪到雁振洪手機的。
“老頭子奈何不得那小子,你們走吧!”
雁振洪皺眉,正準備說話,門外卻傳來一個笑聲。
“呵呵,這實在是太難得了!”
“我活了這麽大,還是第一次看到老爺子您服軟!”
聽到這個聲音,陳平海老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喜意,心裏徹底放心。
而陳平和三隻圓滾滾,以及大黃和小灰也都興奮起來,特别是大黃,已經沖了出去。
門外。
陳白一手拉着雁洛棠,一手摸着大黃的狗腦袋,笑眯眯的走進來。
“喲,我說大老遠的就聽到院子裏動靜,我還納悶怎麽這麽熱鬧呢!原來是來了客人啊!”
雁洛棠看着院子裏的雁振洪,臉色有些不自然。
陳平快步跑過來,将之前的事情叙述一遍。
“你們可算是回來了,要不等他把視頻放出去,那麻煩可就大了!”
其實在雁振洪來的時候,陳平就已經信息通知了陳白和雁洛棠兩人。
兩人一路狂奔,終于是提前趕了回來。
陳白把兩隻小團子抱到一旁,然後拿來竹筍讓三隻團子先安靜吃着。
做完這些,他才自言自語道:“我這好心好意的救助國寶大熊貓,沒有向國家申請獎勵就不錯了,怎麽還有人誤會我呢?哎呀,這年頭,好人難當啊!”
“雁總,您說呢?”
雁振洪臉是不變,隻是看着陳白,淡淡道:“我沒有時間和你廢話!”
他轉身看向雁洛棠:“棠棠,這一次容不得你任性了,今天你必須跟我回去!”
雁洛棠懷裏抱着小蒼鷹,一邊梳理着它的羽毛,一邊輕輕搖頭。
“爸,我是不會和你回去的。”
雁振洪冷笑道:“那我就把這視頻發到網上去,以雁家實力,想要給陳白扣上一個罪名,你應該明白有多容易!”
“你要是不想讓這小子把牢底坐穿的話,那就馬上和我回去!”
雁振洪之前本來還想用‘柔和’一點的手段,說服雁洛棠,可是看到雁洛棠這麽堅定的樣子,他心中怒意翻湧,直接祭出殺手锏!
甚至,連威脅的話語都懶得再掩飾。
他說完,對着身旁的短發青年道:“王先生,麻煩你了!”
短發青年皺了皺眉,向着雁洛棠走過去。
陳白擋住他身前。
“此路不通!”
短發青年眼睛微微一眯,他居然在這個年輕人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威脅。
霎時間,小院裏氣氛劍拔弩張。
雁振洪舉起手機,冷冷看着女兒。
“棠棠,難道你真的想看着陳白被人帶走嗎?”
雁洛棠俏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她雖然知道陳白不會有事,可是要是雁家暗中使絆子,在視頻上動手腳,那陳白肯定是會有麻煩的。
這是她絕不願意看到的。
陳白似乎察覺到雁洛棠的糾結。
隻是淡淡一笑道:“棠棠,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雁振洪冷笑:“看來你很自信啊!那咱們就打個賭,看看你到底會不會有事?”
陳白笑了起來,“看來,雁總還沒輸夠啊!”
“什麽?”
陳白笑呵呵道:“沒什麽!”
他總不能說,你剛剛打高爾夫球,才輸過我一次吧?
要是這樣,雁振洪恐怕會氣的暈過去吧?
雁振洪冷冷看着陳白,正準備說話,卻看到雁洛棠主動走過來。
他臉色一喜,還以爲雁洛棠的改變主意了。
卻沒想到,雁洛棠直接擡頭看着他,說道:“我懷孕了!”
她這句話落下,整個小院裏,陡然一靜。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特别是陳白和雁振洪兩人。
這兩個,在她生命最重要的男人,都像是石化了一般,半晌才回過神。
陳白先是恍惚震驚,随即才是忐忑和狂喜等各種情緒交織,看着雁洛棠開口時,聲音都在顫抖。
“棠棠,你說的,這是真的嗎?”
雁洛棠坦然道:“當然是真的!”
說着,她從包裏拿出一張單子。
上面正是萍水第一人民醫院B超檢驗單!
陳白足足看了半分鍾,臉色才變得亢奮起來,滿臉都是傻笑。
他,居然要當爸爸了?
不過,雁振洪的心路曆程和陳白相比,那可就複雜了太多。
他呼吸急促,整個人像是傻了,憤怒,震驚,難以置信等情緒在心裏瘋狂翻湧,最後都變成了沖天怒火。
他一個箭步沖上前,奪過報告單,看了半晌,忽然像是瘋了一樣,唰唰将整個報告單撕的粉碎。
“不可能!”
“這絕不可能!”
他這模樣,就好像是自己養了二十幾年的白菜被拱了一樣,悲傷而又憤怒,讓人看了居然有幾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