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你瘋了？”
“你家橘子是鑲了金邊了？居然敢賣十塊一斤？”
張老頭回過神，瞪大眼，問出一連串話語。
“瞧你那點出息！”陳平海看到張老頭失态的模樣，心裏暗爽，終于從之前的失利中扳回一局，淡淡道：“我家橘子，就值這個價錢，怎麽了？”
張老頭細細打量了陳平海半晌，目光落在陳白兩人身上。
“白小子，陳老頭腦子出問題了，你們兩兄弟趕緊把他帶到醫院去看看！”
“至于這些橘子，我幫你們處理，這些橘子品相不錯，就算口味稍微差些，估計賣個三塊多一斤，那也應該沒什麽問題。”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陳白卻笑着拒絕。
“謝謝張爺爺好意！實話告訴您吧，這橘子價格是我定的！”
“你定的？”張老頭有些看不懂了。
難道陳老頭家這個大孫子上大學，把腦子上傻了？
與此同時，遠處傳來一陣嘈雜之聲。
“同學們，今天是我們這次外出采風學習的最後一天了！你們千萬不要以爲我帶你們來逛農貿市場無聊，辨别熟悉這些農作物特點和習性，這些可都是你們将來在農學院必修的科目！”
“這次我們前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來認識一下，清水縣大青山最出名的金橘！這種金橘又被稱爲金桔，乃爲芸香科金橘屬常綠灌木。樹高3米以内，果實橢圓形或卵狀橢圓形，橙黃至橙紅色，果皮味略甜，果肉甘甜，帶有少許酸味。”
“金橘以甘草作調料，可制成涼果，果實含有豐富的維生素C、金橘甙等成分，對維護心血管功能，防止血管硬化、高血壓等疾病有一定的作用，有一定的藥用價值。”
一個帶着太陽帽，金框眼鏡的中年人，背着一個小擴音器，身後跟着一群年輕的少年少女，正在一個馬尾辮導遊的帶領下，徑直走到張老頭家的攤位前。
張老頭兒子愣了一下，被眼前的陣仗吓住了。
“老鄉你好，我們是蘇南大學農學院的老師學生，聽說您家金桔是清河縣最有名的金桔，所以想和您請教一下！”
請教？
請教什麽？
張老頭兒子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清水縣了，哪裏見過這等陣仗？
在中年老師和三十幾個大學生的注視下，黑黝黝的臉上，竟生出細密的汗珠，幹巴巴開口：“老，老師，你們這是請教什麽，咱就是個種地的，你們是大學生，大教授，和咱這農民有什麽請教的！”
“話不能這麽說嘛！”中年老師笑容和煦道：“所謂實踐出真知，我們這些研究理論的，終究缺少真正的實踐，關于金桔的生活習性，嫁接，施肥等，以及結果後的護理一系列的流程，隻有你們這些親身體會的果農，才是最有權利發言的。”
“老張，人呂教授都問了，你就給各位同學說說呗---”
這導演也是清水縣本地人，是這農貿市場的常客，和張老頭父子也算認識。
“這，我---我會講個什麽啊？”張老頭兒子就是個一類典型農民的代表，在自己家裏，說一不二，橫的不行，出了村遇到個陌生人，說話都說不利索。
“對了，這橘子都是我爹種的，你們去采訪他，不要問我，我啥都不知道！”
被導演稱爲呂教授的中年人眉頭皺了皺，知道是從張老頭兒子嘴裏問不出東西了，也不再強求。
“那請問下，您父親在哪裏？”
“諾，就在那邊！”
張老頭兒子斜着身子，搖搖指着陳平海爺孫三人的攤位。
呂教授謝了一句，領着一大幫學生嘩啦啦的向着陳平海三人的攤位走來。
“什麽情況？”
陳白和陳平兩人對視一眼。
而陳平海和張老頭則是更滿臉懵。
“咦，這些也是金桔哎！”
一個雙馬尾的女學生指着筐子裏金澄澄的橘子，小聲道。
而那位呂教授，看着筐子裏的金桔，眼前更是一亮。
作爲侵淫在植物學研究多年的學者，他一眼就看出來這些金桔的不凡。
這些橘子不管是色澤，還是個頭都比普通的金桔更加圓潤飽滿，甚至比有清水縣第一金桔之稱的老張家金桔更家吸引人目光。
最讓他吃驚的，并不是這些。
而是這些金桔，居然散發着特有的果香。
要知道橘類果實，一般情況下果香味幾乎是忽略不計的，隻有幾種特殊貢橘和柑才有輕微的香味，但是遠遠沒有這般濃郁。
本來打算詢問哪位是張老頭的呂教授，幾乎是開頭的同時改口。
“請問，這些金桔，是誰種的？”
“啊？”
陳平海和張老頭同時愣了一下。
這開場語，似乎有些不對啊？
“你們是？”
陳平海皺着眉頭問道。
呂教授再次表明來意。
“哦！原來是這樣！”陳平海點了點頭，笑容也燦爛起來，“原來是省城來的大教授啊，你們有什麽問的，随便問！這些橘子，都是我種的！”
“那實在太好了！”呂教授笑了聲，連忙道：“我看您這些金桔，似乎和普通的金桔有所不同，如果我猜的不錯，這應該是您改良過的品種！能請您給我的學生們講述一下，這改良金桔的習性，還有大緻的改良方法和過程嗎？”
“啊？”
陳平海愣住了。
他沒想到這個呂教授的眼光這麽毒辣，居然一眼就看出不了這些金桔的不凡。
但是這些橘子是陳白用藥水催化的，和他沒有半毛關系，這要他怎麽說？
“嗯？您是有什麽不方面的嗎？放心，如果牽涉到一些特殊培育手法的話，我們可以付給您一定的報酬---”
張老頭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這到底什麽情況，這大學教授是不是看錯了，老陳家的橘子能有什麽特殊的？
“呂教授别誤會！這些橘子是我種的不假，可是改良的話，這事你們還要問我大孫子---”陳平海道。
“請問您孫子是？”呂教授眼神一變，難道今天自己還要碰到一個農學天才？
“你們兩個臭小子，快别玩手機了！”
陳平海喊了一聲一直被忽略在角落的陳白和陳平兩人。
陳白這才擡頭。
他這一擡頭，這一下讓讓一群的年輕女大學生眼神瞬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