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山河院傳達出來的,一聲一聲,悠揚舒适,召集諸多的内門、外門弟子而來。
雖說外門弟子沒有參加山河榜大比的資格,但卻可以觀看揣摩,這大比之上的每一場比試,那都是精彩絕倫,充斥武道智慧,能提升自我的武學修養以及各種手法,還有實戰方面的經驗。
“聽說這次重訂山河榜,門派獎勵頗爲豐厚。準備了一件寶器!傳聞,還有陰陽萬壽丹的獎勵!”
“仙道十門的群仙大會也就在這幾年了,門派想内門弟子之中多出幾個神通秘境的高手。當然會不吝啬血本成就有資質的弟子,好在群仙大會上争得臉面。”
“那還真是可惜了,前些時日不是有個晉升真傳了嗎?若是忍上一段時間,在這大比之上拿個頭名,那就是一枚萬壽丹,十甲子的壽命啊!”
“聽說是叫洛姜來着,當日天都師兄與方寒對賭,便是因爲這人起的頭!”
“方寒?那個自不量力的東西,提它作甚!”
……
衆多弟子議論紛紛,這大比,本就是個值得讨論的事情,自然少不了。
甚至是有人開設賭局,整出份花名冊來,壓前十,壓魁首,引得不少人押注,想着賺上一筆。
便在此時,一人從空而降,落進人群當中,身上寶衣充盈靈光,顯然是一件靈器,能讓他飛天遁地。
“那人便是方寒!”
有見過幾面,或者是當初便在現場的弟子,看出那人的身份,小聲高呼。
“也不知他是走了什麽狗屎運,魔器都被華師兄收了,居然又得了一件靈器寶衣。”
這人是個窮内門,還易妒,瞧見方寒身披寶衣道袍,酸溜溜的,嘴裏也沒好話:“保不齊是怎麽來的呢!”
因方寒這天降之姿,許多弟子便擡頭望天,有眼尖的,瞧見天邊一道黑白氣,驚呼:“那是什麽?”
“一座蓮台?”
黑白二期天邊來,是一座黑白蓮台,上面趺坐一位少年道者,渾身紫電流轉,隐約間陰陽化生,調和龍虎,但最後卻不曾成,隻是更爲靈動一些。
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這黑白蓮台便到了場内,一落,便落在了中央山河黃榜下的一個位置上,将木椅電成齑粉,占據位置。
“諸位長老,本座未曾來晚吧。”
洛姜面帶微笑,手捏青珠,這是始青炁凝結而成的,能養性命。
旁人得了這一枚,便能添壽半個甲子。
這些長老、真傳都知是誰來,便是那前些時日晉升神通秘境的洛姜,竟然如此高調的到來,實在是讓他們驚訝。
當然,這是出場還不算什麽,最要緊的是洛姜座下那陰陽蓮台。
他們也有眼力,會辨識,見這蓮台其中法力渾渾,陣法交錯,蘊含莫測之力,便知是一件寶器,而且是絕品寶器。
一件絕品寶器!
區區一個剛晉升真傳的弟子,便能有一件絕品寶器,你說他沒有仙緣,那就是仙人來了也不信啊。
‘那是真氣?不!是真罡!’
靈霄是金丹境界的人物,眼神厲害,見洛姜從天而落,渾身紫電,心中便是一跳,知道那些紫電代表着什麽。
道家真罡,三重元罡境。
隻不過兩個月的功夫,便修行到了這個境界,當年的華天都也沒這麽厲害啊!
他知道,這洛姜有大機緣,極大的機緣。
極有可能,便是玄黃大世界中的某處密藏,而且是能夠及時獲得好處的那種。
君不見,華天都身負盤武寶庫密藏,可所得很少,尤其是那坑爹的地域,若是沒些實力甚至都沒辦法去開啓。
“咳咳!”
主持大比的長老咳嗽一聲:“洛真傳來的不晚。”
便在此刻,鍾聲驟然一停,餘音缭繞,原本還哄雜的山河院頓時一片安靜。
洛姜見自己出場印象已留,便道:“既然不曾晚,那還請長老主持大比。”
這位長老點點頭,便站了起來,掃射下方衆内門弟子,點點頭。
“山河榜大比,是我羽化門定下的規矩篩選出優秀弟子,以便培養。你們務必拿出真實本領,不得惺惺作态,那便沒什麽意思了,也對你們自己無益。”
“這一次,門派拿出的獎勵很是豐富,你們不論是不是進了前十,隻要表現出色,有足夠堅韌的毅力,非凡的意志,聰明的智慧,都能得到應該的賞賜。”
“現在,大比開始!”
這一聲宣布開始,許多半長老就蹬上了那些較技的擂台,拿出名單,宣布大比的内門弟子上台。
内門本來有五千多人,而這一次考核又出了問題,夠實力的、不夠實力的都晉升了,一下子人數陡增。
所以說,這一次山河榜大比是最魚龍混雜的一次,上下限幅度極高。
“十九号台,方寒,殷世海!”
方寒聽到自己的名字,便立刻走了上去。
他現在也是個名人了,對于羽化門旁人講,那便是不自量力的典型,惹人發笑的小醜,都想看他出醜的模樣。
方寒這一上台,那是直接将場上大半的人目光給集中過來。
不過正好,他這次大比,本就是爲了揚名而來的,不怕旁人目光如何,隻怕看他的人少!
“你就是那個自不量力的方寒?”
殷世海也不大看得起方寒,隻是到底是對手,那便不得小看,嘴裏說着些話,更是介紹自己那口昆玉寶劍,試圖營造壓力,激怒對方。
一個被激怒的對手,往往都是破綻最多的。
“……在上古昆吾山中得到了上……”
“垃圾。”
方寒冷哼一聲,打斷了他的自我介紹。
“你說什麽!”殷世海一愣,然後便是大怒。
“區區一口破劍,讓你說的那麽玄乎。”方寒俯視殷世海,神情高傲,“将一身性命寄托一口破劍之上,你這輩子也就到頭了。”
“你個家夥!”
殷世海何曾聽過這番話?
要知道,對于内門弟子來講,一口靈器飛劍那便是等若身家性命的至寶,說是性命交托也不爲過。
千裏斬人頭,殺敵衣不染,靠的便是一口厲害飛劍。
他聽此話,頓時是氣得怒火朝天,但還是保留了一絲清明。靈霧符、隐匿符,将自己給籠罩在煙霧之中,消失蹤迹,然後便是祭出飛劍,化作玉光,破空殺去!
方寒見此,面色不變,神請高傲且從容,使了個浩然正氣歌的音殺法門。
“天地浩氣,長歌當哭兮,死祭!死離!”
音波橫掃爆破,濃霧如風卷殘雲,一掃而空,破空而來的昆玉飛劍都被震蕩的掉落在地,不再動彈,卻是在這一音殺之下失去了靈性。
要知道,方寒也是跟洛姜學過的,懂人仙手段。
他這一句歌訣音殺,混着純陽氣血,動蕩天地,厲鬼都能吼散形體,飛劍也能震散靈性,成爲一堆廢物渣子。
這音波在場中擴散,擂台角邊,殷世海被震出了隐匿形體。
他一扭頭,便與方寒對上了目光。
那是什麽目光?
方寒一式目擊大法,滔天殺意,血海凝劍,自身純粹的武道意志化作兩口殺劍,将一雙眸子都染成了血色,如同煉獄。
“啊!”
那殷世海隻覺得自己被兩口飛劍臨身,一劍從頭劈開,一劍刺穿心髒,恐怖的殺意讓他的靈魂都沉淪了,半點戰意都提不起來,慘叫一聲,便大汗淋漓的昏倒在擂台之上,醒不過來。
“方寒獲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