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門拜訪,論武高下!
這句話就如驚雷一般将幾人的思維都劈開了。
洪玄機是何等人物,何等修爲,這道人竟然想要論武?楊桐覺得自己低估了對方,看樣子,這極有可能是新晉的武聖,想要揚名啊!
洪雪嬌恭敬回道:“這句話,我會回告家父,等待道長而來。”
言罷,衆人急匆匆而去。
這消息太驚人,确實要告知各家長輩,揣摩其中的情形,做好時局動蕩的準備。
奔馬跟在獒犬後面,越來越近,還剩下數千步距離的時候,洪易躲在樹林後面,勉強的看見了洪雪嬌的身形。
見衆人遠去,不見其形的時候,洪易才從小樹林裏出來。
“舅舅,你要與家父論武?”洪易疑道。
洛姜嘴角一笑:“你父親他二十年前是剿滅大禅寺的主力,那時便是武聖了。他跟那聖上是過了命的兄弟,君臣無間,諸多大禅寺的武學孤本都可一見,增加底蘊。我若猜得沒錯,他的境界離人仙不過一線之隔。”
“此等修爲,才能推動我的武學進步,完善自我的意志。”
尋常的武者,不過一掌的事!
?抖了抖身上雪,兩人便回了山谷石室,隻見一個月白衣的年輕人盤坐當中,似乎感應到有人進,睜開雙眼,看向了洛姜。
“好猛烈的氣血,元妃倒是沒有說錯。”這少年人提起旁邊的紫皮葫蘆,灌一口酒,“白子嶽,見過洛道長。”
白子嶽?
洪易聽到這名字,想起前些天舅舅講的天下八大妖仙,其中一位白猿成道的白猿王轉生到了元突國白家,現名便叫白子嶽。
洛姜席地而坐,洪易站在身後。
見到這天下有名的八妖仙之一,洛姜眯眯眼,道:“方才那魂,便是你了。”
白子嶽點點頭。
他今日方到,見有人來獵狐,本打算施展鬼仙手段,附體一隻獒犬,用名頭把這些人給吓走。畢竟,那群人的地位的确都不低,他不是那絕情絕性之人,怕牽連白家,所以沒想着下殺手。
這進了石室,陰神出體而來,他便感受到了強烈的氣血陽氣,浩如大日。
不過是近近身罷了,便灼燒的他陰神破損,險些便要傷了根基這比他自己是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見此他也知是不需自己來護持,便陰神回轉入體,等着二人回來。
“你的鬼仙手段不怎樣啊!”洛姜點評道,“念頭陰質,不見純陽,還怕氣血沖刷。哪日你要是去了戰場,就這點修爲,大軍氣血共鳴,再有那楊拓、洪玄機一級的将領率着,你要是敢出竅,那便等着魂飛魄散吧。”
“洛道長點評的是。”白子嶽一笑,“不過我也有武聖手段,懂得消災避難,豈會傻乎乎的便去沖軍隊?”
“至于念頭陰質,雷劫難渡啊!”
雷劫難渡,難于上青天。
鬼仙一級數中也有九個層次,以雷劫分化,一次雷劫便是一個層次,九次雷劫洗練純陽,再領悟圓滿,方是陽神。
未渡劫的鬼仙再怎樣神通廣大,那念頭都是陰質的,懼陽,氣血陽氣便是一等一的大毒。一名武聖若是與鬼仙對上,氣血一沖,鬼仙便失了大半的功力了。
唯有渡劫,念頭經雷劫洗練,有了一絲純陽,才能不懼尋常陽物,真正的施展大手段。
洛姜搖了搖頭:“雷劫難渡,但心劫更難!”
白子嶽又是喝了一口酒,道:“我修仙也修武,鬼仙境界,武聖修爲,卻是半點不得寸進了,此次上這玉京,便是爲了大禅三經,求一個答案。”
“大禅三經,是好法門。”洛姜點點頭,“這三經,過去已定成虛妄,練神魂。現在腳踏尊實質,練肉身。未來不定求天機,練的是一尊推演萬千的未來之主。”
“若是能徹悟三經,那真能求個答案出來。”
而實際上,大禅三經當中的《過去彌陀經》此刻已經進了洛姜的口袋,打算過兩天便教授于洪易。
畢竟,這陽神道是最适合洪易這種讀書人的。
兩人聊了聊,你一句,我一句,都是武道、鬼仙上的探讨,洛姜雖然不通雷劫鬼仙的能耐,但是雷劫前的修行他卻已經如數家珍,倒沒漏了自己的底。
“洛道長,今日景好,不如你我二人論武一番如何?”
談至興頭,白子嶽豪飲一番,臉色發紅,将那紫皮葫蘆扔給了洪易,便到了谷中空地,向洛姜邀戰。
“也好。”
洛姜走向空地,與白子嶽有一丈距離,也不擺拳架,便似毫無技巧的尋常人一般,向白子嶽勾了勾手。
“喝!”
吐氣開聲,白子嶽腳蹬地一沖,借了個力,便化作離弦之箭,眨眼間到了洛姜面前,一記樸實無華的直拳狠狠搗向洛姜心頭。
洛姜未躲。
那一拳硬生生地打在了洛姜心口上,這開碑裂石的一拳,便是一頭野山豬都能擊斃當場。
‘什麽!’
白子嶽一驚。
隻見洛姜便像被風吹起的落葉,整個人都飛了起來,三丈高,四丈遠,最後單腳點地而落。
他表情沒變化,就是那麽看着白子嶽,勾勾手。
沒有受傷!
根本就沒有一絲半點的受傷痕迹,内外都沒有!
白子嶽對于這個事實有些難以置信,他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武功,便是當初大禅寺的硬功武聖胸口硬接他這一拳,不說吐血淤傷,但絕對不可能如此輕描淡寫,毫無傷害。
他一腳踏出,手肘戳擊面門,好似上古牛魔腳踩大地,牛角頂天一般。
這是牛魔大力法當中的一式,喚作牛魔頂角。這雖然是練肉長力的法門,但也能用作戰鬥,甚至算得上頂好的戰法。
這一肘擊戳面門,洛姜眼神平靜,依舊未躲。
身退一丈!
颌骨脫臼!
洛姜扭了扭頭,伸手将自己的颌骨又正回去,看向白子嶽,半分力都不曾受。
肘擊、掌掴、拳打、腳踢、熊撞……
種種戰法,白子嶽一身武學實戰的淋漓盡緻,硬碰硬盡數都接着,不還手,不躲閃,卻是毫發無損,一一防住。
“你這是什麽手段?”白子嶽站定,盯着面前這道人,有些氣喘的問道,“便是洪玄機,硬受我這一套,那都是死的命。”
“這是我要教洪易練的功夫,他就挺适合這個的。”
洛姜揉了揉手腕,撇了洪易一眼:“他家的情況,别的武藝我也隻是能教他,卻不能練,否則會出事情。而這一手,不需什麽氣力,隻要掌握了技巧,便足以了。”
“話說回來,你,被超音速打擊過嗎?”
“什……”
爆音響起,一隻拳頭擊中了白子嶽的胸膛。
場外的洪易看的清楚,洛姜上身前傾,左手握拳垂後,然後猛然擊出。
瞬間空氣都被擠壓,然後……
破開!
滾滾氣浪爆炸般掀起,将他這遠觀者都掀飛,然後那白子嶽也飛了。
那白子嶽飛出了十來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