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站在營帳門口,大大方方地直視戰棣,
兩人都未再往前一步,
戰棣對這個女兒并不放在心上,此刻看見玄芷沒有什麽感覺,心中盤算的也不過是如何将這個棋子好好利用,
“玄芷,過來。”
這樣假慈悲的目光,看得青蕪直犯惡心,她擺出戒備又期盼的眼神,但拿捏好了分寸,絕不露怯,
最後還是戰棣先走了過來,打量了玄芷一眼,滿意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
“乖女兒。”
青蕪低垂着眸子,眼眶發紅,似是感動,實際是被惡心得起了雞皮疙瘩,強忍着怒意,
“你能救我父親?”
青蕪斂去眼中的情緒,擡頭看着戰棣,
她依舊稱呼玄策爲父親,并沒有回應戰棣那一聲女兒,這讓戰棣眉頭一皺,眼中閃過怒意,
看着眼前這個男人,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将他與他人口中的溫和書呆子模樣聯系到一起,
藏得這麽深,騙過多少人,
恐怕早就覺得自己對人心了如指掌,可以随意玩弄。
“救不救,一句話的事。”青蕪也懶得演下去,無論做什麽,戰棣都用懷疑地目光看她,還不如直接了當痛快,
戰棣明顯也愣了一下,青蕪此刻的模樣,和剛才大不相同,如果這才是她本來的樣子,倒是有可圈可點的地方,
“我可以救他,作爲交換,你要留下。”
青蕪抿唇,淡然道,“我沒意見。”
戰棣再次愣了一下,沒想到她這樣爽快,
青蕪伸了個懶腰,絲毫沒有身在敵營的自覺,神色自在的問,
“我住哪裏?”
戰棣眯了眯眼睛,又打量了他一眼,“非常時期,條件簡陋,就住營帳吧。”
戰棣指向一處營帳,祭紅正站在門邊,
青蕪“哦”了一聲,轉身就往那處走,戰棣哪些諸如父親這些年對不起你,沒有照顧好你的話竟然就堵在了喉嚨裏,完全沒有發揮的空間,
當夜,青蕪睡着後,
他将祭紅叫來,“玄芷是怎麽回事,以前就是這樣的性子?”
說不上來哪裏不好,就是很奇怪不好拿捏,這讓戰棣心中有些期待又有些懷疑,
或許這會是一顆好棋。
祭紅低眉思索了片刻,才給出答案,“回禀族長,玄芷小姐以前便是灑脫獨立的性格。”
祭紅辦事穩妥,是他最信任的身邊人,在戰棣面前說話自然有分量,
“我所知道的玄芷小姐,就是這樣。”
戰棣雙手交握,似乎在盤算什麽,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另外,盡快把她被俘的消息傳到域内聯合軍那邊。”
祭紅附身稱是,随即離開。
回到營帳時,祭紅沒開燈,青蕪側躺着看她,
“紅姑,起這麽早啊?”
祭紅身子一頓,随即隻當她在說夢話,徑直往床邊走,
青蕪繞着手指上的頭發,追問,“紅姑,這麽多年不見,叙叙舊增加感情不好嗎?”
“玄芷小姐是想和祭紅叙舊嗎?玄芷小姐小時候與我的确有段親近的時間。”
天庭紀年三十七萬八千九百二十七年,
廢材仙二代殿堂級領軍人物墨青蕪,出息了一把,
榮獲天庭當代最佳傑出親年殊榮,獎勵平行時空星際穿越一次,暗中探訪最新出現的星際文明,借鑒改革六界。
蒼茫星際,浩瀚無垠。
此時揮别父母坐在飛行器裏的墨青蕪瑟瑟發抖,
從進入星際開始,破機器就沒有停止過的警報聲越發密集,
“警報,機體艙門破損。”
“警報,機體尾翼丢失。”
“警報,機體核心部件損壞。”
………
摸索着修了半天飛行器無果的墨青蕪沉歎一口氣,徹底絕望了,
“早知道當初就跟着猴子學學這門修破爛的手藝……”
墨青蕪萬萬沒想到鹹魚了幾萬歲居然被個破飛行器逼得動了學習的心思,頓感受辱,大力拍了拍搖搖欲墜的飛行器,
“捏嘛,有本事你直接墜毀!”
機械的童聲如願響起,“警報,機體即将墜毀,将爲您随機選擇星球墜落。”
“呵呵呵,”
墨青蕪不再掙紮,找個舒服的角落直接躺平,期待墜落時候能舒服點,她怕疼。
死是不可能死的,這輩子都死不了,下下輩子吧,
畢竟是個平均壽命十萬年的上神二代。
什麽,你問我爲什麽不靠法術飛行?
開什麽玩笑,猴子一個跟鬥才十萬八千裏,在這靈氣稀薄等同于零的星際文明裏,翻跟鬥翻到腰間盤突出也到不了目的地。
躺平它也可以很香。
我爹,活了三十三萬年的六界扛把子,上神墨尊,
我娘,九重天上橫行霸道的女帝君,惡婆娘青冥,
他們曆經狗血淋頭的戀愛生下了我,墨青蕪,我爹和我娘之間的可有可無,
從小我就是别人家不聽話的孩子,我娘說沒關系,她小時候也這樣,讓我做自己就好,
我爹對我娘的教育方法不贊同,但他怕老婆,于是我長成了個廢材,
仙骨絕佳的廢材,
雖然所有的神術我一看就會,但依然更樂意做一個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