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身體輕了不少,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孩子沒了,是死是活她不知道。
等看見君臨平靜的臉,第一反應是心虛的别開眼,
“阿蕪。”
君臨好笑将她的臉闆正,“躲着我做什麽?”
青蕪聽出些端倪你,
于是她問他,“兩個孩子都平安?”
君臨握住将她的手掌包裹在手心,低頭用臉頰貼她的臉,從鼻腔裏發出一個淡淡的音節,
“嗯。”
“我還沒有差勁到無法保全自己的老婆孩子。”
青蕪撇嘴,“那你生氣幹什麽?”
“我生氣,是因爲洛桑告訴我,你在知道孩子很可能保不了時做的選擇。”
青蕪眨了眨眼,“快刀斬亂麻,我隻是做出損失最小的選擇。”
“你騙騙洛桑和時清還行,騙我?”
青蕪抿了抿唇,她的确是忽悠了洛桑,
其實若是龍子不回她體内,隻要龍女出生得及時,并不會有生命危險,頂多先天體質弱,麻煩一些,
而龍子也能存活下來,
隻不過,對母體傷害很大,而她也做好了将半身神力渡給龍女的準備,
“你啊,總是亂來,要是我沒來得及回來,又該怎麽辦?”
青蕪吸了吸鼻子,“既然決定了要生,我定然有法子将他們保下來.......
現在我擔心的還是以後,龍子與其說是調皮,不如說是天生戾氣極重。”
君臨摸了摸他的臉,沉默了片刻,
這一瞬間,青蕪再看他,突然覺得他變化很大,
不是外貌這種皮肉上的變化,整個人的氣質都沉穩了好多,
“這不是我們能改變的,原本靈氣化作實體便極爲難得,此刻又化作了人形,也是一種緣分。”
君臨的意思青蕪明白,既然是一個肚子裏出來的,就當作自己的孩子養着,
“但他險些要了龍女的命,原本不該是母體共生的關系嗎,龍子應該不會傷害龍女才對。”
青蕪并不想提這件事,但又總覺得應該防微杜漸,
“第一次創世神隕滅,我和帝江作爲主次神格,就都想緻對方于死地。”
“阿蕪,就像是同一個身體的兩個部位,也有意見不統一的時候。”
青蕪大腦迅速轉了一圈,
“你是不是覺得,龍子很可能就是龍女體内那部分戾氣?”
君臨與她,都是有戾氣極重的一面,這種天生的戾氣不會輕易被消除,
創世神的戾氣被帝江繼承了去,
此刻帝江隕滅自然又回到了作爲主神格的君臨身上。
而自己從出生便帶來的,也是當初君臨差點廢掉半條命才散去,
青蕪見他不說話,又追問,
“到底是不是,龍子是戾氣所化?”
“什麽都瞞不過你,傻一點,我也不會嫌棄你。”
君臨無奈地捏了捏她的鼻尖,
“戾氣不一定就是壞東西,就像利刃,都有兩面性。”
青蕪,“所以你的意思,我們不管這事了?”
“不騙你,我沒想到更好的方法,但兒子再怎麽不像話,還有我在,暫時我還是能管管。”
青蕪無聲凝眸,看着他半響,這種‘小兔崽子對老子構不成一點威脅’的自信讓她無語半響,
終究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幹脆嗚咽一聲,直接躺平,
“好了,都依你!”
青蕪并不知道君臨第一次見自己兒子就已經将其狠狠揍了一頓,
當然,君臨也沒打算主動承認,
但他不知道,這一頓打讓龍子記憶深刻,深刻到骨子裏,
從此見到他就老實得不得了,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此刻青蕪比較關心的,還是他此次在域外的行動,
“完全可以等到傷好了再去,何必這麽着急,與帝江一戰,對你損傷不小,萬一落下隐疾又虧了一筆。”
君臨好笑地擡眸,将她輕輕地攬在懷裏,
“整個域内所知的天網都拔除掉了,神隐得知這個消息,當然不會坐以待斃,拖太久恐生變數。
蟲族那邊,艾比也堅持不了許久了,
我回來時,已經再次退守到了蟲族在域外的領地。”
青蕪點了點頭,“我沒有意見,墨帝國,随時可以參戰。”
“聯邦的情況有些不樂觀,你走後,發生了叛亂,元氣大傷,
此刻若是對外出兵,萬一有趁虛而入的......抱歉,這些不是我該考慮的。”
對公,她也可能是‘敵國。’
而君臨還有一層身份是内政長,何況辰西還在,的确不該她來插手别國内政,議論也不行,
君臨笑說,“分得還挺清楚,這次原諒你,就當爲夫君排憂解難。”
青蕪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下,
“以後我們之間不談國事,墨帝國的事,你還是和利亞說。”
墨帝國是所有人的心血,不是她個人的,牽涉國運,出于尊重,也不該兩人私下就做了決定,
“我明白你的意思,這點我同意。”
聯邦也不該是君臨一個人說了算,無論是楚行還是聯邦,都隻是成員中的一份子,
可以領導,但不能霸權。
“對了,绡怎麽樣,還有莫蘭。”
君臨說,“很順利,绡拿到了黑巫族長的位置,莫蘭現在是黑巫最年輕的少司命。”
“绡也算後繼有人,莫蘭聰慧果敢,也沉得住氣,能成大事。”
“哦?”青蕪倒是第一次聽君臨這樣去誇一個人,
“當然墨燃也不錯,是個做主君的料。”
青蕪想到墨燃還是有些頭痛,“墨燃還有很長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