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域内烏巢作爲根據地,以域外蟲族爲先鋒,向神隐發起反撲。
一向以碾壓的态勢将半個蟲族驅逐出域外的神隐,顯然沒想到蟲族這次來勢洶洶,
一路勢如破竹,以勢不可當之勢,将神隐險些逼回神隐大本營,
等到被打蒙了的神隐族反應過來,
才發現蟲族這一次不僅使用的軍事武器和以往完全不在一個量級,
許多甚至是域内外都沒有公開發售的新型武器,
就連指揮作戰的方式和技術都不同以往那般簡單粗暴,更像是深思熟慮作戰經驗豐富的大家做派。
但到底是就久居域外十二族之上的神隐仙者,
其威嚴不容許被挑釁,待到被打退到了邊境之地,傲氣被點燃,不顧傷亡,原地反擊,
一直打到蟲族領地和神隐邊境中間,便再難前進半分,
神隐一日,域外一年,蟲族繁殖能力極強,
抓到了機會反撲更是因爲蓄謀已久,蟲族有源源不斷的兵力投入,
即使神隐人人以一敵百,輕易也奈何不了蟲族,
這才是拉鋸戰得以維持的根本。
此時聯邦已經入夏,
青蕪卷起袖子将手上的傘挪了挪,擋住前方斜斜照過來的夕陽,
很熱,即使已近傍晚,火燒雲鋪滿了大片天空,
依舊濕熱難耐,
遠遠的,便看見有人出現在木屋旁,
屋子是當初洛桑走時搭建的,沒有什麽特别,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守山者居住地,
傘面遮擋那人大半身影,隻露出一雙修長的腿,
那人自來熟地坐在她最愛的竹椅上,一旁放着前些日子墨燃帶來的茶具和水果,
青蕪皺眉,卻沒有将傘面撐起來的意思,顯然已經猜到來人是誰,
終于站在樹蔭下,
她将傘收起來,挑起眉頭,說,
“那地方可以吹到最涼爽的山風,十萬聯邦币一分鍾。”
利亞說,“墨帝國的帝座都沒這麽貴!”
青蕪将傘放在一旁,
“我聽笛子說,我帝座上那把椅子,是你在垃圾堆撿來的。”
利亞糾正她,“舊貨市場。”
“我千挑萬選來的,不是一般的舊貨市場,
專業倒賣破産或被吞并的皇室留下的家具,審美和品味都在線。”
青蕪,“......”
“利亞,你不知道辦事都圖個吉利?”
利亞卻說,“不必在意細節,你不在帝國這些年,我已經租出去了,
隻要付錢,就能穿上女王的盛裝,坐王座上拍一張照片,一千塊。”
随即,還拿出一張紀念照片,“她是第一個付錢拍照的。”
青蕪看一眼照片上笑得像個二愣子的小野抽了抽嘴角,
“這王座看起來不錯,夠氣派!”
利亞說,“自然,生意不錯就有錢修繕。這可是墨帝國排名第一的旅遊景點,
隻要錢給得夠,還有特别服務。”
“什麽特别服務?”
利亞用手指向自己,“合影,真正的首相,名副其實,再多給點,全員出席也不是不行。”
青蕪點頭,“嗯,很成熟的商業模式,頭牌是誰?”
利亞摸着下巴想了想,說,“顧朝,不過最近隐隐有被阿蕩超越的趨勢。”
青蕪腦中浮過阿蕩的樣子,這個徒弟基本都是靠自己野蠻生長,也不知道最近如何了,
笑了下,說,“看起來你不打算中止這門生意,那我回去了坐在哪裏?”
“沒辦法,武器研發是個無底洞,燒錢!!”
利亞一邊說一邊将照片放大,放到王座陰影處一個極小的黑點,
巴掌大的地方,能容下半個屁股,
“你坐這裏。”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
青蕪咬牙扯出一抹笑,大跨步走進屋子,
沒有智能恒溫調控,屋外炎熱無比,屋内卻冷如冰窖,
她已習以爲常,一年多的時間,君臨的肉身已經恢複大半,隻剩一條手臂未恢複,神識也沒蘇醒,
青蕪端出兩杯出門前放置好的紅茶,遞給利亞,
“鬼冢帶着玄芷回帝國了吧,人見過了嗎?特别是玄芷。”于帝國而言,一張新的底牌。
利亞說,“見到了,時常和阿蕩在一起探讨,因着她阿蕩的修爲又有大進。”
随即利亞想到什麽,放下杯子,
“不對,孩子呢?”
青蕪一口喝完冰爽的紅茶,才覺得體内的燥熱散去不少,現在的她變得格外嗜睡又懼冷熱,
“放心,還在肚子裏。”
利亞仔細看了一眼,他是醫生,青蕪的确有孕像,
但兩年過去了,不見出生,小腹還如此平坦,
“你莫不是在诓騙我?”
青蕪擦去唇邊的水漬,斜睨他一眼,
“凡人,這是神胎,出現什麽情況都不爲過。”
利亞眼神一亮,
“你記不記得,我們有個約定?”
青蕪撐着頭看他,“利亞,你是想解剖我嗎?”
利亞眯着眼睛看他,勾着唇角沒接茬,
青蕪撚起一縷頭發,笑了笑,
“明明屋子裏有個現成的,你怎麽不拿他動手?”
利亞很誠實,“我倒是想,但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不會醒來,畢竟實驗體攻擊力不在我承受範圍内。”
青蕪笑一聲,“說得好像你就能打過我,行,記得的,總會兌現。”
利亞已經有了躍躍欲試的想法,
“青蕪,我總有一種預感,這場研究,能讓域内醫學提前進入一個新的層面!”
青蕪覺得好笑,“一口氣吃不成大胖子,域外還有一群仙人夠你研究好多年。”
利亞,“你放心,關于這一點,我早有布局。”
青蕪眨了眨眼睛,“果然,蟲族這場戰争中使用的武器,是我們提供的吧。”
利亞說,“向來都是你提出方向,我負責執行,具體怎麽做你應該沒有意見才對,
域外内鬥這場混水,不隻墨帝國有參與,域内哪一方勢力沒有出力?”
利亞所言非虛,不然蟲族的軍隊怎麽會脫胎換骨一般,
“還有那位艾比殿下性情大變是怎麽回事,你不是比我更清楚。”
青蕪笑出了聲,“不愧是你醋王!什麽都瞞不過你,确實,
艾比的識海裏住了個人,說簡單點,他的核心一定程度上由我掌控。”
利亞聞言,反而放松了不少,
“我就随便問問,沒想到真的是你。
總覺得你不會什麽都不做,當真老老實實呆在這荒郊野嶺做個山野村婦,
不過還好是你,否則又是一個變數!”
青蕪凝眸,品出點言外之意,
“什麽叫‘也’?你有麻煩了?”
利亞說,“暗中支援蟲族的,還有一群人,似乎也是你口中的修仙之人,
不過據我所知,不屬于域内任何一方勢力,你說說看,覺得是誰?”
青蕪說,
“你會這麽問,肯定心裏早有答案,還來套我的話幹什麽。”
利亞說,“域外十二族被神隐壓迫了這麽多年,是泥人也得有三分性子,
現在不趁亂下絆子,還等到什麽時候。
隻是我并不了解域外的情況,也想不出會有誰能和域内步調如此一緻,
黑巫一族嗎?看起來也不像。”
對此,青蕪隻是說了一句話,“玄芷的生母是個迷。”
而利亞聞言,早就在大腦中以點到面迅速盤了一次整個局面,
“原來如此,恐怕戰樂當年和玄芷的生母也有另一端隐情在。”
青蕪,“玄芷強大,生母必然不弱。
換一個角度想,雖沒見過戰樂此人,但他作爲神隐族長親自認定的繼承人,
必定有一套不同于常人的做事準則。
這樣的人怎會讓随便一個女人生下他的孩子?”
而但凡獨立又強大的女人,又怎會甘心輕易被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