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和青蕪說話的時候,餘光看見鬼冢身邊的玄芷,
她向來喜歡欣賞美人,多看幾眼,越發覺得順眼,不由得偏了偏腦袋,
恰逢鬼冢帶着玄芷從飛行器上走下來,
這裏是通關口,人來人往的飛行器很多,各種族的人也有,異常熱鬧繁華,
玄芷好奇地四處張望了一圈,面上很淡定,也保持着距離,不遠不近地跟着鬼冢,
青蕪說,“你看她像誰,她就是誰。”
時清覺得她這回答有點意思,隐隐猜出點什麽,
“我看她像辰淵,不是長相,就是感覺和氣質。”
青蕪不說話,含着笑,
有時候,足夠默契,一個眼神交彙便懂得了所有,
時清眼中滑過一抹光,說,“你還真是給凡諾南家族帶回來一個了不得的驚喜!”
青蕪說,“恐怕隻有驚沒有喜。”
時清無聲輕歎,“辰西和辰淵的父親我有幸見過,
徹頭徹尾的文學愛好者,好男人的模範代表,看不出來老爺子玩得還挺大!”
又問,“這位是姐姐還是妹妹?”
青蕪說,“她叫玄芷,修仙之人,在神隐長大,大長老養女,
嚴格來說,應該是姐姐,在族中年齡兩百歲。”
“喲,兩百歲,還是域外年齡!
辰淵估計死也想不到自己還有個可以當祖宗供奉的姐姐。
都說老爺子當年消失在域外,這麽聽起來,不像啊!”
青蕪點了點頭,說,
“這就是猜想,玄芷本人并不記得自己的生父,但她的确也是獸人,真身是靈蛇。”
“靈蛇,和辰月一樣?”
青蕪說,“一樣,也不一樣,玄芷修仙,母族不明,但比辰月強大。”
時清說,“那你撿了個寶貝。”
青蕪不言,隻是笑了笑,因爲鬼冢已經帶着玄芷走近,
時清也收聲了,她對鬼冢沒有像莉莎那樣的敵意,
因爲知道君臨對青蕪的态度,自然也猜想到君臨想必早已不計較鬼冢的叛變,
所以鬼冢叫她一聲時清長官,
她也是好好回應了,
“辛苦你了,将阿蕪保護得很好。”
鬼冢說,“您言重了,都是青蕪保護我,沒她我真得一輩子在域外漂泊回不來!”
又介紹到,“時清長官,這位是玄芷。”
玄芷大方地看一眼時清,伸手道,“你好,我是玄芷,鬼冢和青蕪的朋友。”
時清回應道,“你好,我是時清,聯邦五軍區首長,很高興認識你。”
玄芷眼中浮現出笑意,她能看出誰是真的歡迎她,
說,“我也是,很高興認識你。”
正好墨燃走回來,說,“清姨,蕪姐,我安排好了,走吧。”
又叫鬼冢,“鬼冢叔。”
看見玄芷,沒說話,隻是産生了和時清一樣的感覺,
青蕪說,“玄芷,這是墨燃,是我的兒子。”
“你好...兒子!?”
玄芷捂住嘴輕呼一聲,雖然修仙之人大多數青春永駐,
但青蕪給人的感覺,怎麽也不像是有這麽大個兒子的,
而且這位叫墨燃的小帥哥,看起來也不太好相處,
青蕪說,“嗯,是我兒子,如假包換。”
玄芷點了點頭,掩飾内心小小的震驚,說,“好。”
時清說,“人齊了就走吧,随雲閣休息。”
然後所有人跟着時清走了,
玄芷落後半步,低聲對鬼冢道,“我覺得他很眼熟。”
鬼冢在玄芷耳邊低語,“燃燃生父就是你在星網看見的那個人。”
玄芷忍不住張了張嘴,難怪如此眼熟,這種冷冰冰的感覺和給青蕪打通訊号的人倒是很像,
但又覺得奇怪,“網上看着明明很親切...”
鬼冢說,“那是你的錯覺,執行官閣下隻有公式化的微笑,絕對算不上親切。”
玄芷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青蕪将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聽在耳朵裏,又看一眼已經到駕駛艙準備就緒的墨燃,無聲歎一口氣,
墨燃到底是和辰西越來越像了,甚至還多了一分危險感,
如果說辰西是沉睡的雄獅,
墨燃給人的感覺就是随時準備咬斷敵人咽喉的狼崽子,
時清戳她一下,“長籲短歎的,不像你啊!”
青蕪說,“算了,不說這個了,我住哪裏?”
時清說,“原本是随雲閣或者我家更自在,但你是以墨帝國一把手的身份辦的通關手續,
身份不同了,待遇自然不一樣,萊格諾宮和辰西的莊園,你選一個。”
青蕪看她一眼,“我還有選擇的餘地?”當然萊格諾宮。
時清壞笑地看她,“其實也不是沒有别的選擇,執政官府邸如何?”
“不去。”
君臨本人也不在,自己眼巴巴跑去住着,她不樂意,
像個小媳婦兒害了相思病,睹物思人一樣,
她不允許自己幹那種沒出息的事。
飛行器剛停在随雲閣,就有一道身影從門内沖了出來,挂在青蕪脖子上,
要不是她下盤夠穩,差點閃了腰,
“你這個沒良心的死女人,終于舍得回來了!”
青蕪笑一聲,拍着若若的肩膀,“若若,你确定要在随雲閣金字招牌下上演這種戲碼?”
若若趕緊收起懸而未落的兩滴貓尿,立刻站直了身子,
“那不行,砸了招牌沒錢花!”
青蕪打量越發明豔動人的若若,勾了勾唇,
“星網的商業闆塊上到處都是關于你瘋狂吸金的新聞,怎麽還是不夠花?”
莫蘭走出來,指着随雲閣旁邊的一條街,說,
“墨姨,你知道這片的地下倉庫都是什麽?
“是一個龐大的飛車博物館,寸土寸金的星爵城,她足足占領了一大半,
不幹别的,就做豪車收藏地上放不下就塞地下。”
“這還不夠,還有......”
若若直接跳到後面,捂住莫蘭的嘴,
“噓!小孩,我說多少次了,财不外露!”
左右看了一眼,“别人搶我錢怎麽辦!”
绡背着手道,“說得你不說你有錢,别人真的能信你是個窮光蛋。”
若若狠狠瞪一眼绡,敢怒不敢言,绡已經是她離不開的左膀右臂。
青蕪笑着問時清,“不是說莫蘭要走成熟風格,怎麽一見面就告狀?”
時清說,“若若沉迷飛車改裝,除了商業上必不可少的活動,整天都泡在車庫裏,
莫蘭那小子想和他說上幾句話她都沒工夫搭理,偏偏拿他還沒辦法。
眼看黎昭昭那丫頭也長大了,整天和墨燃出雙入對,他不眼紅才怪!”
青蕪了然地點頭,“哦,這才多大,着什麽急!”
時清說,“過幾年你家墨燃把兒子抱到你面前,你就知道了,他們都已成年了,小蕪。”
青蕪有些失落地抿唇,“你說得對,但還是太早了。”
她還沒來得及補償這些年對墨燃的虧欠,轉眼間墨燃就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