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見她不停地用力擦着嘴唇,将原本小巧的唇都給揉腫了,莫名一頓火氣,
“親一下而已,反應這麽大做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
不會吃了她...玄芷聽出他對自己沒有敵意,才松了一口氣,
鬼冢見她這番模樣,心裏更加不暢快了,就這麽讨厭被他親到?不知好歹的女人!
于是鬼冢長官氣呼呼地重新坐回了駕駛位置,手指飛快移動,重新進入駕駛模式,
玄芷猶豫片刻,在他身邊坐下,
說,“你剛才的操作,不對。”
鬼冢笑了一聲,“你也懂這個?”
業内人士的驕傲不允許被質疑,加上剛突破自我,他承認自己有些自負了,
玄芷覺得自己被小看了,又回憶了一次,堅定地說,
“你的操作不對,我記得駕駛飛行器離開神隐的方法,以前背下來過,沒有記錯。
你剛才設置的五分九秒的秒數太快,會觸碰到神隐設置的隕石陣,進入無限循環,
直至能源耗盡,被黑暗之神吞沒。”
“什麽黑暗之神,你們怎麽這麽奇怪,一會兒黑暗之神一會兒創世神,就不能信自己!”
鬼冢嘴上說着,面上表現得不耐,回頭看一眼玄芷認真的表情,
還是在心中仔細計算并回溯了當前區域的氣壓變化規律,
最後将飛行規劃重置,
“我承認,你是對的。”
玄芷認真點了點頭,“嗯,那我剛才幫上你的忙了嗎?”
鬼冢手上動作一停,不知道她爲什麽這麽問,承認道,
“幫到了。”
玄芷說,“那你應該給我說謝謝。青蕪說了,我或許能幫上你的忙,如果幫上了,你應該感謝我。”
玄芷蛻皮重生後,精神比以前好了許多,骨骼也發生了變化,臉小了一圈,更加襯得雙眼大而有神,
此刻一本正經地看着鬼冢,爲自己索要一份男女同等的待遇,
較真的樣子,有些可愛,
鬼冢想着,不自在地别開眼,說,
“謝謝。”
玄芷聽見了,她表現得很淡定,微微點頭,說,
“不用謝。”
在暗隐,沒有人會說謝謝,
在神隐,即使還是在高高在上的玄策長老養女時,
作爲一個女人,又想要擔得住繼承者之一的身份,任何事做得好也是應該的,更不會有人對她表示謝意,
所以,她此刻是高興的,于是,玄芷說,
“我記得完整的航行圖,可以寫給你。”
鬼冢說,“不用,你就坐在旁邊,如果我錯了,你指出來。”
玄芷想了想,坐直了身體,嚴肅地看向遠方,鄭重地答應了一聲,
“好。”
青蕪将駕駛室的一幕看在眼中,對菜雞互啄的節目興趣不大,和上門邊的縫隙,
将披在身上的外袍收緊了些,重新走回休息室,
對倚靠在窗邊的君臨說,
“你問戰樂要玄芷的時候,不會就想到了此刻吧?”
君臨手上拿着鬼冢拷貝了天網數據的晶片,一邊放入光腦,一邊說,
“玄芷的父親戰棣,就是辰西的生父,一千多年前離開神隐,不知因何原因一百多年前将玄芷送回神隐。
但據我所知,戰棣這人做事一向喜歡留後路,
他也許早就想過有一天玄芷适應不了神隐的生活,所以讓玄芷背下了離開神隐的航行圖也是很有可能的。”
青蕪搖了搖頭,坐在他身邊,
“老狐狸啊,我說什麽來着,你這人做事從來都是看似沒有章法随心所欲,實際上處處給人挖坑。”
“那戰樂恐怕還隻覺得賣了人情給你,又感激你給神隐解決了一個血統不正的大麻煩,你這個人,可真是......”
“是什麽?”
君臨伸手将她拉進懷裏,雙手敲擊着虛拟鍵盤,将天網的數據圖調出來一行行檢查,
“真是個天生的懷胚子。”
君臨輕笑一聲,“阿蕪,我怎麽可能是好人呢。”
青蕪眼睛盯着屏幕上飛快滾動的數據,一邊在腦中做分析,一邊說,
“我有一個好奇的問題。”
君臨,“嗯,說說看。”
青蕪,“戰棣穿梭域内域外,在兩百年前和神秘女人生下玄芷,那他什麽時候成爲凡諾南的族長并生下辰西的?”
“先不說域外十二族之間的時間流轉不一樣,域内域外的時間流轉也不一樣,
還有這些各大不同時間流轉的蟲洞,戰棣到底是怎麽做到自由掌控各種時間切換?”
君臨笑了笑,“小東西,你是覺得戰棣有什麽運轉時間和空間的特殊法門吧,
把主意打到一個未曾謀面的人身上,不愧是你,雁過不過,都要拔毛。”
青蕪默言,反正說什麽都洗不白了,幹脆大大方方地默認,
君臨說,“其實戰棣沒什麽特殊的法門,也沒有厲害到能操控各個空間的時間流轉,
不過是因爲神隐的天網,遍布整個世界。”
青蕪仔細回味了一番君臨剛才的話,
“你的意思,不止神隐有天網,而是這域内域外,隻要有生命活動的地方,都有?”
“是啊,小蕪,它們無處不在。”
她在得到肯定答複後,确定不是耳朵出現了問題,但也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戰棣利用天網實現自由穿梭,而天網遍布整個世界,
這是神隐早在數億年前,甚至更早之前就布置好的局,
“那是不是每一個天網的數據都一樣?”
這盤棋實在太大了,大得青蕪對這個世界感到陌生,陌生到連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都有些虛無缥缈,
“不一樣,根據我目前找出來的所有天網數據分析對比,都不一樣。”
目前爲止所有數據.....
“迄今爲止,你找到多少了?”
君臨說,“六千多份。”
青蕪頭皮發麻,六千多份都不帶重樣的,
不敢想象,神隐到底是布下了多少定時炸彈,
“那他們爲什麽不直接引爆?還要搞一些别的手段,永恒帝國和病毒隻是爲了轉換别人的注意力?”
感覺到青蕪的異樣,君臨停下手裏的動作,握住她發涼的手,
說,“阿蕪,無論發生什麽,還有我在。”
又解釋說,“不隻是爲了轉移注意力,他們的目的從始至終隻有一個,就是滅亡神隐以外的所有種族。
至于天網爲什麽沒有發動,是因爲缺少一個契機,也缺少一把鑰匙,
一把能将所有天網同時發動的鑰匙,你可以理解爲總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