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注定陪跑的麗塔集團像是一匹半路殺出的黑馬,讓莉莎在航運局的競标中成功中标。
無論之前的同行們對麗塔集團抱有什麽樣的想法,
此刻也要陪上笑臉,向莉莎道賀,
宴會上,莉莎端着酒杯挽着安東尼的胳膊應接着形形色色的人。
青蕪從側邊走廊穿過大廳,準備和二樓隔間的小野彙合,
身旁的幾個女人正指着人群中的莉莎說話,
明裏暗裏諷刺莉莎能将伯克利集團擠下馬,絕對是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
她掃了一眼今日的莉莎,本身氣質就是冷豔的,此刻稍加打扮就光彩照人,
和身邊王子一般的安東尼站在一起,的确是一雙讓人移不開眼睛的壁人。
嫉妒心一旦發酵,說的話就越來越龌龊難聽沒有邊際,
甚至已經開始計劃要怎麽教訓莉莎這個航運業界新晉的女總裁,
青蕪凝神站了一會兒,幾個女人身上的衣服突然燃了起來,
驚慌之下,酒杯裏的液體灑落在衣服上,頃刻間星星點點的火苗燃燒得更加旺盛,
宴會廳的人訓練有素,很快安排人來救火,一場騷亂迅速被平息,
莉莎從遠處往這邊看過來,隻依稀見到青蕪隐去了的半截身影,
沒有多想,轉過頭繼續同身邊的安東尼說話。
青蕪在樓梯拐角碰見勞倫斯,身邊挽着的正是上次在影視基地山莊拍戲的女演員,
勞倫斯遠遠看見青蕪,幾步走到她面前,說,
“哎喲,祖宗,明天就要進劇組了,怎麽這麽晚還來這種地方,趕緊回家睡美容行不行?”
勞倫斯在業内很有名氣,同樣有名氣的還有他火爆的脾氣,
放在以往,一定是十分不客氣,劈頭蓋臉就要罵,
可面前偏偏是前幾天才把他吓得半死的墨青蕪,
此刻兇狠的話到了嘴邊,張嘴時莫名地軟了幾分,
“進什麽劇組,讓開。”
青蕪睨一眼勞倫斯,從沒見過這麽唠叨的男人,
這幾天就沒個清靜,明裏暗裏都在提醒她拍戲的事,
“唉,你...祖宗您這是說什麽,我們說好了的,你給我演電影,我們之間的事情算了了,
明年的航運局的競标,也直接内定給你!”
勞倫斯見青蕪冷冷看過來,原本火罐子一樣的暴脾氣接連壓下好幾個度,
“導演,人家不演就不要勉強嘛,我來好不好,我也演過動作片的,口碑不錯的,導演你考慮一下人家嘛!”
緊跟着趕上來的女演員聽見勞倫斯的話,身子一軟又貼了上去,酥音媚骨,
“你那動作片不一樣!”
勞倫斯煩躁地甩開女演員的手,緊跟着青蕪走,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寶藏女主丢了,
女演員今天就是沖着明日開拍的電影來的,
聽說至今沒有官宣女主,業内都在瘋傳是内定的女主演臨時出了事,便來碰運氣,
卻沒想到是個名不見經傳的素人,看向青蕪的眼神頓時也變得陰毒起來,
“上一次破壞我拍攝的仇還沒算,今天又來,那就别怪我不客氣!”
她陰毒地盯着青蕪的背影,卻不知道身上還趴着三隻鬼魂,剛說完話又是一陣冷意襲來,
“阿嚏!最近怎麽這麽冷,冷死老娘了!”
青蕪走了幾步,發現身後的勞倫斯還跟着,停下腳步冷冷看他一眼,眼含警告,
勞倫斯隻好生生頓住腳步,
“好!好!我不跟着你,明天八點我讓人來接你,好吧?祖宗?”
青蕪擡眸看他,說,“太早了。”
勞倫斯抹一把額頭的汗,喜笑顔開,“九點,九點也可以!就這麽說定了!”
青蕪不置可否,而是問,
“伯克利最近在做什麽?”
勞倫斯見她不拒絕,就當同意了,放松下來,
“那小子啊,聽說最近忙公司的事情,像是有什麽重要的大客戶!”
大客戶...
“你可以回去了。”
青蕪彎了彎唇,心情頗好地把門關上。
小野和鬼冢帶着墨燃阿紫在房間玩,看見青蕪進來,小野問道,
“小蕪姐,樓下怎麽了,這麽吵。”
青蕪說,“沒事,聽說發現了幾隻星際大老鼠。”
小野點頭道,“哦,沒事就好。”
鬼冢看一眼青蕪,又看一眼樓下,問,
“你還真的要去拍電影,那位局長兒子是不是人傻錢多,
你這妥妥的外行,不把他虧得回家哭爹找娘?”
青蕪将手上的包往桌上一放,
“既然答應了就要全力以赴,至于效果怎麽樣,不在我考慮的範疇。”
鬼冢攤開雙手,表示她開心就好,
“媽咪,我能不能帶阿紫妹妹出去玩?”
青蕪說,“當然可以。”
阿紫拒絕穿墨燃給他選的公主裙,而是穿了和墨燃一樣的小禮服,
此刻安安靜靜地坐着和墨燃玩積木,隻在青蕪進來時擡頭看了一眼她,
墨燃牽着阿紫要出門,阿紫搖頭,不願意去,
而是去牽青蕪的手,
青蕪的角度能看見墨燃下垂的睫毛,總覺得,這個孩子藏了太多事,
“可憐樣...行了,燃燃,你自己去玩吧,
剛才媽咪去了一趟警察局辦手續,以後阿紫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有很多時間一起玩。”
墨燃小臉上藏不住的興奮,沖過來抱了青蕪,“媽咪,你真好!”
青蕪拍了拍他腦袋,“以後一定要對妹妹好。”
墨燃重重點頭,“嗯!我保證,一定會的!”
鬼冢問,“幹嘛親自跑一趟,随便找個人去不就行了。”
青蕪牽着阿紫的手,又摸了摸墨燃的腦袋,說,“不一樣的。”
“你開心就好,恭喜你又多了個兒子!”
鬼冢說完,莫名覺得房間溫度下降了至少十度,
小野抱住雙臂咬着牙齒打了個冷顫,“好冷!”
青蕪凝眉閉眼感應片刻,“附近并沒有奇怪的東西。”除了跟在女演員身後的三隻鬼。
沒有人都沒注意到,阿紫的臉色,沉得如水。
“奇怪的東西是沒有,不知死活的人倒是有一個。”鬼冢說完,同青蕪和小野交換了眼色,
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先暈爲敬,
小野接住墨燃軟倒的身子,
青蕪牽着阿紫野倒在了一旁,
随即房門緩緩打開,有人指揮道,
“直接送到刀哥手上!這兩女的臉不錯,給我留着,其他的随便他切割,什麽價格都可以,看着給!”
“放心吧,我的大美人,這次一樣給你辦得漂漂亮亮!”
青蕪記得這聲音,是勞倫斯身邊的女演員,
“這還差不多,唉,我給你說,之前的面皮我可都用膩了,
這女人的臉你好好割,别給我弄壞了,聽見沒有,死鬼!”
“你還不了解我嗎,我的手藝,取決于你的表現。”
男人一邊說一邊對女人上下其手,
“看什麽看,還不快去辦事!”
“是!”
男人說完,帶着女演員就地上演一出動作大戲。
青蕪慶幸這幾個人辦事還算麻利,也慶幸墨燃和阿紫是真的暈了過去,不會聽見那些靡靡之音,
有人将他們送上了飛車,直接到了郊區,
随即又将鬼冢墨燃阿紫和小野青蕪分開送往不同的地方,
等手術室裏都沒了人,青蕪睜開眼,
毫無意外的發現自己躺在手術台上,手腳都被固定住,隔壁床的小野用眼神示意她看身後。
青蕪轉過身,發現這是廢棄集裝箱改的手術室,
她背後是一整面牆的臉,活活從人臉上剝下的面皮!
在這個仿生人足以以假亂真的年代,竟然還有人變态到迷戀别人的臉,
而且這一張張臉,看起來柔軟又完美,皮膚組織沒有一點損傷,明顯是從活人臉上剝下來的,
即使是青蕪,也感到一片惡寒,
小野壓低聲音問,“小蕪姐,那些面具後面,是什麽?”
紅色的觸角,在特殊溶液裏面漂浮,
青蕪搖了搖頭,說,“不清楚,感覺更像寄生連接。”
小野剛想說什麽,突然有人開門進來,兩人再次裝作昏迷,
“亨利醫生,您回來了!”
“嗯。”被叫做亨利的,是和女演員一起綁架幾人的同夥,
“人在裏面,您現在要做手術嗎?”
“做!媽的,那臭婆娘,越來越貪了,兩張臉都想要,老子還賺什麽錢!
等會弄好了,你給刀哥送一張去,多賺一點是一點!”
“是,我這就去通知刀哥的人,三小時後來取貨。”
這一群人,似乎幹了不少這種缺德事,連手術時間都能預知。
“去吧,最近警察盯得緊,都給我小心點!
多帶個人,把上一批貨的款一起拿回來,順便告訴他們,這一次有客人要的小孩找到了,
看看對方給什麽價?便宜了就不賣!”
“好的,亨利醫生。”
亨利醫生罵罵咧咧地走了進來,去了隔間穿手術服,
換好後看見躺在手術台上的青蕪和小野,色心大起,
“就說那臭女人看上的貨源絕對是極品,先讓老子享受享受!”
亨利後悔手術服穿早了,衣服脫到一半,冰涼的手術刀直接抵在了脖子上,
“站起來。”
小野站在亨利身後,看着人慢慢起身,
突然寒光一閃,亨利的手術刀被小野踢飛出去,随即下巴直接被小野捏得脫臼,痛得他瞠目欲裂,
“老實點,再亂來讓你斷子絕孫!”
小野最恨的,就是這種販賣器官的垃圾,
亨利醫生點着頭,口水不受控制地掉了一地,
“轉過來。”
亨利照做,看見坐在手術台上的青蕪,知道這是主事的,立刻賠上一張笑臉,
青蕪勾唇,背後是滿牆壁的面皮,讓她的笑容看起來極度詭異卻有種别樣的視覺沖擊,
亨利笑得更加讨好,
青蕪冷然發聲,“誰說,你有資格對我笑了?”
亨利表情瞬間僵硬在臉上,随即,聽見讓他十分恐懼的幾個字,
“這張臉太惡心,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