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青蕪,向來不是能老老實實等在原地被狗咬的人。
在确保小寶和小野安全到達五軍區後,她從随雲閣回了萊格諾宮,
人都有脆弱面,辰月受了重傷,最想見的隻會是辰西,
辰月消失,地牢冰封,辰淵此刻竟然也出現在了萊格諾宮,
那麽隻有一個可能,他沒有找到辰月,想動用凡諾南家族和辰西手上的軍部力量,
“回來了,過來,小蕪。”
前一秒還蹙着眉頭的辰西,看見青蕪時,便收斂了情緒,
青蕪怯生生地看一眼辰淵,不敢往前走,
“沒關系,這是我弟弟,辰淵。”
辰西将她抱在懷裏,像是初次見面那樣,向她介紹自己的家人,
“我說辰西,這都什麽時候了!”
辰淵說完,一把扯過青蕪,面色陰冷,“是不是你搞的鬼?從你回來之後,月月就不斷出事!”
“啊!”青蕪尖叫一聲,垂着頭身子抖得厲害。“不是我,不是我,月月…”
她嘴裏重複着辰月的名字,像是想起了什麽極度恐懼的往事,
身體一陣痙攣,随即直接暈倒,
“小蕪!”
辰西一掌劈在辰淵肩頭,緊張地将人抱在懷裏,
“辰淵,她受不了刺激!”
“辰西,你難道看不出來她在演戲嗎?這麽拙劣的演技你要蒙騙自己到什麽時候!”
見辰西非但無動于衷,還要把人抱走,辰淵眼中閃過一陣狠辣,
“好!既然你不願意相信,那就讓我殺了她!”
辰淵淩厲的一拳揮出去,辰西不得不一邊抱着輕蕪,一邊騰出手去阻止他,
辰淵的身手,青蕪沒有見過,但一定不會比辰西弱太多,
都留着餘地的兩人,一時間并不會分出勝負,
辰淵最後還是氣急敗壞的走了,辰西答應必要時,辰淵可以調動一軍區的力量。
青蕪聽見辰西将她送回房間後,回了書房,接連打了好幾個通訊号,
他即使不會表現出來,内心依舊是擔心辰月的,
這是個棘手的問題,辰月辰西辰淵兄妹感情深厚,她不能讓辰月有喘息的機會,
隻是守在辰西身邊等辰月上門還不夠,一定要想辦法盡快将人給逼出來,
辦法…….
沒有什麽比辰西發現辰月的秘密更讓她難受,
辰月原身星際毒蜥,不可能長出鲛人才有的尾巴,這一切必然和那個叫绡的男人脫不了幹系,
想到此處,她又聯系了若若,看看能不能找到绡的蹤影,
如果沒有記錯,這個男人當時還殘存了一口氣,
第二天,若若那邊來了消息,绡沒有落在辰淵手中,也沒在地牢裏發現他的屍體。
隻能說明,绡還活着!
“幫我找到他。”青蕪敲下幾個字,
若若很快給了回複,“沒問題,但這是另外一筆交易。”
“可以。”
若若回以一個谄媚的表情,“承蒙回顧,三天後,随雲閣驗貨。”
當夜,辰西來給她蓋被子時,青蕪忽然睜開眼,抓住辰西的衣角,問道,
“辰,辰西,我是不是不該住在這裏?”
辰西溫柔的側臉上塞滿心痛和無奈,彎下腰摸了摸她耳邊的頭發,
“當然不是,你比誰都有資格住在這裏。”
“可是辰淵不喜歡我,月月她也……”
她咬了咬唇,不敢繼續說下去,“我還可以去找時清玩嗎,她對我真的很好。”
像是爲了讨好他,他主動抓住了他細長的指節,“我想去,辰西。”
“好。”
月色讓他本就俊美的臉籠罩了一層朦胧的光感,那雙向來沒有什麽溫度的眸子也溫暖了許多,
他寵溺她,甚至更甚三年前,連原則都不再堅守,
多好啊,青蕪想,參雜了真情實感的演技,才騙得了人,可她最恨的,就是欺騙。
青蕪在三天後,如願見到了绡,隻是情況不太樂觀,
他受了重傷,和普通獸人不同,受了重傷後的鲛人,反而不能維持人形,
黑色的魚尾,大半截身子都泡在浴缸裏,
“諾,人交給你,這個浴缸可是我的最愛,你一起賠給我。”
若若将位置讓出來,青蕪做了個OK的姿勢,
若若白她一眼,“我第一次見到你這麽窮還能裝得這麽像大款的人,知道你欠我多少了嗎?”
“都記在君臨頭上,你要覺得不行,就找楚行去要。”
青蕪說得認真,若若氣得吐血,
“這兩個,一個是死人,一個是老不死的扒皮精!”
青蕪擺手,“我認識的人裏,就這兩個最有錢,要不你把我兩個幽冥铠甲的合同續一下?”
青蕪一副要錢沒有要命也不給的架勢,
若若罵罵咧咧地走了,說她一家子都是賠錢生意。
這會兒,真正要死不活的绡睜開了眼睛,
“你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他倒是爽快,青蕪也懶得啰嗦,
“一個秘密。”
绡問,“那我能得到什麽?”
“一條命。”
半晌,在她甚至都快聽不見绡的呼吸時,聽見他說道,“成交。”
又說,“我要你,幫我的孩子成功化出雙腿成就人身。”
青蕪挑眉,“你不爲自己求活路?”
绡嘲諷一笑,“在你看來我這種罪該萬死的人肯定是自私自利的,
但就是我這樣的人,也想做一回稱職的父親。”
青蕪勾了勾唇,“說說看。”
“我是鲛人黑巫一族,我們這一族天生被各種族厭惡,常年避世,
月月是我見過的第一個人類,她救過我,我守着她長大…….”
“稍等,我對你們的狗血愛情故事沒什麽興趣,時間不多,講重點。“
青蕪說完,明顯感覺绡瞪了她一眼,她回以一個更狠厲的眼神,
“總之,我和她之間有了孩子,隻是這個孩子因爲凡諾南家族的詛咒,
雖然得以生下來,但是天生有些異樣,不僅不能褪去魚尾,整個身體都是魚形,
我翻遍族中秘術,發現隻有一個方法。“
青蕪挑眉,“獻祭?”
那些山體中的人類和祭台,想必就是爲她準備的。
“确實如此,但是你命大,幾次都沒有殺死你,
後來月月說辰西和辰淵打算讓你生下凡諾南家族的孩子,我們就打算将計就計,
用你和辰西孩子的護心骨先解她的詛咒,助她成爲SSSS體能,
然後她用黑巫秘術将我們孩子恢複正常,所以我們做了一個局……”
青蕪撐着下巴聽绡講完,沉默了半晌,問道,
“就一個問題,你沒有想過辰月從頭到尾都不打算救你們的孩子?”
绡自嘲一笑,“想過,但你們人類不是說母子連心,我以爲她至少會擁有一些正常的情感。”
“可她沒有,還用你擋劍,你恨她?”
绡沉默了許久,這個問題,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回答,
青蕪離開,若若等在門外問她,“殺不殺?”
“你是怕我心軟嗎,不會,他該死,隻是還有些用處。
再說,就算我能放過他,你能放過差點開槍打死你的人?“
青蕪睨一眼若若,對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在問你之前,我腦子裏已經想好了一百種要他命的方法。“
她是認真的,青蕪知道,曾經心軟的赫瑟雅若若早在阮含死的那一刻也死了,
現在,隻有随雲閣談笑風生,心底精明算計的老闆娘若若。
“把消息放出去吧,添油加醋應該不用我教你,重點提一下,
辰月不僅和绡有孩子,她自己還獻祭了獸魂給黑巫神,已是黑巫族鲛人。”
若若點頭,“沒問題,但他說的話你都信?”
青蕪凝眸,“我信不信不重要,星民信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