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蕪雙刀合并,右手快速旋轉出渾圓的光圈借助氣流的高速旋轉破開周圍狂亂的氣體,
左手趁機抓住背鳍上破開的骨刺,長刀卷着勁風猛然紮入背鳍,
七鰓鳗吃痛,鳗身高度扭曲,從腹腔中發出的超低波蔓延整個山洞,
震得青蕪耳鳴目眩,四肢發軟,雙目充血,
虎口震得裂開,喉嚨一股腥甜,青蕪悶哼一聲,吐出一口濁血,
全身的力量往雙臂聚集,借助七鰓鳗的力道逆向割斷背鳍和背脊的連接,
過程太過漫長,身體像是風筝一樣被甩動着,
七竅受到低音刺激流出鮮血,身體的痛苦反而讓雙眸中暗金色的光茫越來越盛,
這場持久的拉鋸戰,終于在七鰓鳗釋放出白色電流時,讓身體裏另一個靈魂沒了耐性,
“呵!你到底要和這該死的蟲子糾纏多久!”
金光從體内爆發,青蕪半眯着眸子踩在岩洞峭壁之上,
雙手翻轉,左手指快速結印,右手隔空畫出的半米高符箓憑空而顯,
“乾坤無極,萬界歸一,破!”
金光符箓化作光劍,直接沖向了七鰓鳗大嘴之中,貫穿整個身體,
不過瞬間,便燃起金色火焰,照亮了原本昏暗的岩洞,
七鰓鳗被困在火焰之中,動彈不得,
須臾之後,便化作黑色粉末,随風而落,
“用時三小時二十分鍾,武器命中率百分之三十,
身體消耗百分之七十,術法命中率百分之百.......
阿蕪,不用術法,你很可能已是一堆碎肉。”
一直站在旁邊觀戰的楚行,将青蕪的戰鬥數據放在晶幕上,
修長的手指一個點擊,懸浮在了空中,
一百三十項指标,滿屏都是不達标的紅色,
青蕪看得頭痛,擰着眉掐了一個淨身訣,随即一步步從空中走下,
踩過的地方幻化出台階來,衣袂翻飛,步步生蓮,
之前的衣服已經髒污不堪,她連鞋子都一并舍棄掉,
此時一條樣式簡單的白色連衣裙,踩在最後一級台階上,坐下,
“楚行,這麽關心我,你該不會愛上我了吧?”
她晃着兩截白嫩的腿,撐着下巴,眯着眼睛笑,高度正好與楚行對視,
“我們在談數據。”
楚行唇角噙着笑意,沒有回答她突然轉變的話題,
也沒有奇怪她爲什在笑,眉眼間卻比他還要淡漠,
“我知道,這些狗屁數據不過是來說明這具容器有多垃圾!
我現在比較關心,你爲什麽這麽關心我?”
楚行默了默沒有言語,青蕪往後仰了仰脖子,雙臂撐着身體想了想,說,
“哦,還是說,是我睡了你,給的賞錢不夠?”
楚行關掉數據,擡眸時,嚴肅而冷寒,
“小東西,你在逃避你的缺陷。”
青蕪冷聲一笑,“呵!笑話,我是天生上神命,沒有缺陷!”
“做不到的,都是缺陷。”
楚行的眼睛死死地鎖定她,
“是不是因爲你心虛了,所以不敢承認?”
青蕪嫌他煩人,幹脆别過頭不看他,
“要你管,你又算什麽東西!區區蝼蟻!”
他像個嚴肅的老師,她更像個有幾分天姿,卻冥頑不甯的學生,
兩人僵持着誰也不願意妥協半分,
最後是楚行看見她凍到發紅的雙足,蹙眉将她拽下了台階,扛在肩上走出了岩洞,
“放開我!”
青蕪被颠得難受,最難受的是她掙脫不開的屈辱,
她反駁無效,幹脆掐決凝固出一根冰針,
哪曉得冰針還未觸及到某男翹臀,便化作了水汽消散,
同時,反倒是自己屁股上重重挨了一下,
“老實點!”
這一聲警告過後,青蕪再也使不出術法來,
她驚詫莫名,内窺識海,卻依舊如常,
盯着指間呆愣了片刻,才想到另一種可能:
靈氣還是不夠穩定,需要繼續囤積靈菌加強修煉,
“楚行。”
“嗯?”
青蕪咳嗽一聲,“能不能…換個姿勢?”
太難受了,屁股火辣辣的痛,頭還颠得暈乎乎,
臉上更是因爲屈辱燒得慌,偏偏這個人她打不過,
青蕪拼命安慰自己,忍一時風平浪靜,牙齒卻咬得咯咯做響,
楚行歎息一瞬,将人背在背上,手上還提着她砍廢掉的刀,
穿過濃霧,走在湖邊,天色暗下來,
夕陽西下,将兩個人的影子拉得老長,青蕪趴在他背上打了個呵欠,肚子咕咕作響,
“餓了?”
“嗯。”
“那就吃飯。”
他将人放下來,又将外套扔在她頭頂,
青蕪抓過衣服穿上後,他又提着一雙鞋子走了回來,
另一隻手還有些生火的工具和食材,
“我的飛行器上隻有這個。”
楚行說的是鞋子,一雙嶄新的軍用作戰靴,自然是他的尺碼,
青蕪自己穿上,用鞋帶來回捆了好幾圈,
楚行架起火堆,挑開罐頭放在火上烤,青蕪皺了皺鼻子,
“你平時在外面都吃這些?”
“不全是,這些是儲備糧,大多數時候就地取材。”
就地取材,就是碰到什麽吃什麽……青蕪指了指身後,
“剛才那玩意兒,你也吃?”
“如果有必要,吃。”
楚行沒有半分猶豫,青蕪點了點頭,
随即還是覺得惡心,說服不了自己,又猛地搖了搖頭,
“你是管錢的,就不能給自己吃好一點。”
話是這麽說,她其實也很清楚,他既然能就地取材,所處的環境有錢也用不出去,
“真正管錢的是明宇,我隻負責簽署文件,這些東西他更在行。”
楚行也不拆穿她,轉了轉手上用金屬長釘做成的魚叉,
轉身又去了湖邊,很快帶回來兩條處理好的魔鬼魚,
青蕪将調料均勻抹上,放在火上烤着,
軍用罐頭也加入了野菜一起炖野菜湯,
食物是人與人之間最友好的介質,青蕪端着湯碗斂着眉,對楚行說,
“其實你說得對,我的确很業餘,需要更多更專業的訓練。”
整個星際,靈氣稀薄,不會有源源不斷的靈氣供給她,
身體的作戰能力不提高,去了聯邦,大抵也是有去無回。
隻是君臨之後,再也沒有人可以給出專業的訓練意見,
或許辰西也可以,但他是最不喜歡自己舞刀弄槍的,
更願意她乖乖站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