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躁地推開湊到面前想要搭讪的肌肉猛男,側身便看見二樓卡座對着自己高舉酒杯的彌耶,
“晦氣!”
既然都碰到了,時清并不打算讓彌耶影響自己的心情,對着他的方向豎起兩隻中指,沒停下舞動身體,
彌耶冷冷一笑,在他眼中時清就是個暴力的瘋女人,
最大的作用就是用來威脅君臨,
今時不同往日,按照如今聯邦和帝國的形式,這個女人對他來說已經沒什麽吸引力,
“閣主,需要我幫您把人叫上來嗎?”
彌耶問的是楚行,時清和青蕪是聯邦的人,自然要征求他的意見,
“不必。”
楚行聲音淡淡,回敬彌耶一杯,不顯山不露水,讓人揣摩不出半點多餘的意思,
楚行當真如傳說中一般,心中溝壑萬千,
即使如此近的距離,彌耶也覺得這人身上罩着濃霧,解不開看不透,
甚至那張臉,都給人一種不真實感。
青蕪跳得有些累了,坐在一旁的卡座休息,
時清刷利亞的卡一點也不含糊,
十二支香槟王由金發碧眼,身材妩媚的外域美男捧着一一入場,
香槟上的煙火絢爛明亮,照亮一方繁華,
金色液體從香槟塔上灌溉而下,随着音樂的節拍形成一堵震顫的流金瀑布,
時清眼光挑剔,在晶屏上挑選的陪酒公關都是風格各異的帥哥,
可惜青蕪看慣了極品,此時覺得這些小年輕們還不如利亞那老男人看着順眼,
時清從舞池回來,接過一旁男公關遞過來的酒杯,和青蕪碰杯,
“怎麽不跳了?”
青蕪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瞥一眼清身後的帥哥們,勾了勾唇,
“中場休息。”
時清點點頭,順手拍了拍身邊男人的臉,示意他别湊太近,離遠點,
男公關十足聽話,他是今晚第一個碰到時清的人,覺得這一巴掌拍在臉上很有光彩。
青蕪抽了抽嘴角,這幾個人隻差把‘求寵幸’寫在臉上,
“女王,利亞知道你花他錢找野男人嗎?”
時清冷睨她一眼,“這些錢對他來說不過是毛毛雨,再說也就是喝喝酒,我有什麽好心虛的!”
青蕪連忙點頭,“是,您說得對,兩個人喝酒多沒意思,就得人多才熱鬧。”
時清白她一眼,腦袋靠在真皮沙發裏,
“我以前就好奇,爲什麽男人在某些場合非要女人作陪,
如今自己試過才發現……嗯,還是有些道理。”
青蕪挑眸,覺得她所謂的道理大概是給她捏肩的小哥手法不錯,
也或許是因爲陪她玩遊戲的幾個小哥還算會說話,沒讓她厭煩,
隻是奈何時清邏輯性太強,太聰明,
無論玩什麽遊戲,不到半小時就掌握了規則,反手就将人虐得死死的,
男公關們的俊臉也慢慢變得窘迫起來,
“我說,你們怎麽這麽笨,都給我拿出實力來,再讓我赢就都滾蛋!”
青蕪爲小哥哥們默哀兩秒鍾之際,突然有人坐在了她身邊,
“這位女士,介意我坐你旁邊嗎?”
青蕪對身邊的男人沒有印象,看一眼專注取樂的時清,說,
“我們沒有點你,你走錯了吧。”
男生笑了笑,端起酒杯颔首緻意,
很幹淨的長相,有些像不戴面具的鬼冢,
“您好,這位女士,我是這間夜店的經理,我叫威廉,是來感謝您的捧場和支持。”
青蕪了然,禮貌回應,“你好。”
酒杯相碰,視線相觸,威廉臉上泛起一抹不正常的紅,
“抱歉,你可能很難相信,今天是我第一次來這裏上班。”
威廉這樣,青蕪反而不好拉下臉将人趕走,随即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有人上主舞台表演,瞬間變成一場演唱會,
氣氛熱絡,嗨歌燃爆全場,
聲音太大,青蕪聽不見威廉說的什麽,微微低下身子,拔高聲線,
“你說什麽?”
威廉配合着靠近,給她做解說,
“我說,這些都是土生土長的波克多人,如今在星際很有名的樂隊,希望你能喜歡!”
“謝謝!”
兩個人離得近,索性就低着頭講話,從楚行的角度看,俯首帖耳,舉止實在過于親昵,
楚行面上無波,唇角還噙着淡淡笑意,隻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越是生氣,越是平靜,
他半眯着眸子,看着威廉将手放在青蕪身後,隻要她稍微坐直了身體,就能輕易被摟入懷中....
“長官閣下?”
彌耶看向楚行,他剛打開話題,心裏還有些拿不準對方的态度,是不是能夠繼續下去,
“抱歉,我失陪一下。”
楚行今日穿的正裝,剪裁得體的黑色,他扯了扯領帶,松開兩顆口子,邁着步子走了出去,
留下彌耶一臉茫然,難道對方這麽快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此時,原本在隔壁包廂的利亞,終于在時清第二次捏了一把身邊男人臉時,
啪的一聲捏碎了酒杯,推門走出,玻璃渣碎了一地,
顧朝挑了挑眉頭,也跟了上去。
氣質長相卓絕的兩個男人率先出現在場内,身後跟着顧朝和彌耶,
一緻的大長腿,斯文俊秀,沉靜儒雅,低調邪肆,陰冷貴氣,
截然不同的四種風格,強行融合的畫風,成功吸引全場焦點,
當然,除了,時清和青蕪。
“來來來,繼續喝,别停啊!”
時清正在搖骰子,新的玩法,剛摸清套路,突然安靜下來,
她很不爽,順手撈過身邊人的脖子,
“來,小帥哥,繼續陪姐姐玩!”
時清剛伸出的手腕被反手握住,冰冷的溫度從身邊傳來,
“是嗎?讓我陪你玩,你确定?”
利亞的聲音冷冷淡淡的,傳入時清耳朵,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冤大頭?”
“嗯?”
“哦,我是說你怎麽來了?”
時清瞥一眼左右兩邊空了的位置,第一次覺得心裏有些慌亂,
利亞俯身,靠近時清唇邊時停下,
“我怎麽來了?當然是來陪你喝酒了,你不是喜歡喝,光他們陪你怎麽夠。”
兩人之間隻有幾厘米的距離,周遭不知什麽時候都安靜了下來,
顧朝的人已經清場,時清慌亂一瞬,很快又找回了主場,
伸出手指挑起利亞下颌,反客爲主,
“你想怎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