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長直發垂在肩頭,兩頰略短的頭發将本就嬌小的臉型修飾得更小,
像個漂亮的玻璃娃娃,氣質嬌弱,
她就那麽靜靜地站在那裏,黑色的瞳孔盯着青蕪笑,
嘴角微微裂開,不複往日的天真乖巧,散發着令人膽寒的惡意,
“辰月,綁架我的是你?”
青蕪幾年前在通訊号中第一次見辰月,
那時候的她和前一分鍾青蕪見到的都是同一個人,
現在這番模樣,令人難以置信,但不是不能接受,
“噓,嫂子,你真不乖,月月可不是綁架你,
月月隻是聽說生孩子前要做适量運動呢,順便帶你出來玩。”
辰月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另一隻手背在身手,肩膀微微下壓,
看着青蕪白了幾分的臉,享受地眯了眯眼,
“嗯,嫂子,月月好喜歡你啊,現在,讓你的孩子出來陪月月一起玩耍吧~”
“是嗎?那月月想要怎麽玩?”
事實擺在面前,青蕪反倒很快接受了,
辰月踮起腳尖,背着雙手圍着铠甲雄獅轉了個圈,
“唔...月月聽阮含那個蠢女人說,把人做成提線木偶偶最好玩了,
我們也把小侄兒做成木偶好不好?
隻留下大腦和心髒,其它都用木頭包裹金屬替代,
月月會給他準備好多好多的衣服,從一歲到十歲,從睡衣到正裝,
月月的手指很靈巧的呢!嫂子一定會喜歡的。”
“哦~那十歲以後呢?”青蕪吸一口涼氣,連指尖都在顫抖,
“十歲以後?沒有十歲以後嫂子。小朋友十歲以後就不可愛了。”
辰月慢慢踱步到青蕪身邊,勾起一縷發絲嗅了嗅,又側頭聞了聞青蕪,
“味道怎麽不一樣呢?明明都是用的一樣的,嫂子到底哪裏不一樣呢?”
辰月的指尖劃在青蕪臉上,帶起一股涼意,
青蕪半眯着雙眼,吐出一口氣,一字一句地問道,
“辰月,闖進浴室殺我的,是不是你的人?”
“嗯...算是吧,嘻嘻,人家隻是好奇啦,好奇嫂子會不會就那樣死掉。
但是好讨厭,當時辰西哥哥闖進來了,月月就沒機會了。
哥哥總是這樣,從小就不讓人省心....”
辰月皺了皺眉頭,随即想到什麽,又眯着眼睛笑,
“不過哥哥就是這樣最好了,他都不知道月月悄悄幫他殺了好多人。”
“這麽說,绡果然是你的人,在浴室襲擊我的是他,在監獄裏,他也是聽你的話來殺我。”
“嗯!绡是我的人,在監獄也是我的意思。
可是嫂子你不乖哦,打碎了我的绡,浪費了月月好多錢。”
“绡真的死了?”
月月點頭,“嗯嗯,死掉了。”
“是嗎?”
青蕪看着眼前充滿精乖之氣的少女,勾了勾唇,一股笑容凝固在唇角,
随即,身體移動,直接掐在了辰月細小的脖子上,反剪她的雙手,
她的身體因爲懷孕遲鈍了不少,但是抓住辰月不是問題,
“辰月,你倒是讓我另眼相看了,千算萬算,沒想到背後的人竟然是你!”
青蕪不是沒有懷疑過辰月,但現在,她竟然想不起辰月是怎麽在無形中消除了她的懷疑,
“嫂子,你弄痛月月了。”
辰月皺了皺鼻子,痛得小臉發紅,
青蕪手上更用力了幾分,“帶我出去!”
“嫂子,出不去哦。”
辰月的腦袋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轉,嘴角裂開,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青蕪心下一凜,抽出藏在身上的刀,長刀劃破空氣,直接将辰月劈成了兩半,
這是時清送給她的雙人刀,辰西走的時候不放心,還給了她,
後來時清又改造過,變得韌性更強,更柔軟,可以藏在衣服裏,
辰月,讓她很不安!
青蕪伸手,碰了碰辰月的鼻尖,她眼中還帶着死之前的笑意,
突然,那雙充血的眼珠一轉,青蕪像是被針紮了一下,幾步後退,
她可以肯定,自己并沒有看錯!
随即,半截身體竟然立起來,一步一步向她走來,嘴巴一張一合,好像還說着什麽,
“滾開!”青蕪擡手,毫不猶豫地再次砍下去,
辰月倒地,嘴巴沒有停下,眼睛裏依舊帶着笑意,
青蕪提着刀擡頭,看着夕陽下一片血色的天空,大口喘着氣,
林間有風吹過,空氣悶熱煩躁,青蕪按照原來的路線離開,
“嘻嘻,嫂子真的越來越好玩了,月月好喜歡!”
病态嬌弱的女聲,辰月竟然就坐在她左側的樹幹上,晃動原本藏在黑色長裙下的雙腿,偏着頭對她笑,
“嘻嘻,嫂子真的越來越好好玩了,月月好喜歡!”
右側,同樣出現了另一個辰月,
“嘻嘻,嫂子真的越來越好玩了,月月好喜歡!”
同樣的話,不斷被重複,整個山林裏,四面八方,都傳來了辰月的聲音,
那頭铠甲雄獅,卻和最開始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訓練有素的士兵,
沒有命令,絕不行動。
青蕪承認,這些連續出現的辰月,讓她背上冒出了冷汗,
因爲這些人是真正存在的,不是帶着防身面具,就連那被青蕪撕掉的半截裙子,
臉上被灌木刮傷的口子,都一模一樣!
這些,更像是克隆人,還是用過某種手段能達到五感同步的克隆人!
“辰月,你做這些,就不怕辰西知道麽?”
辰月原本的笑容一滞,站起身來,“不許你提哥哥!”
“哥哥,什麽都不用知道,月月會悄悄的,幫助哥哥悄悄拿到所有,
還有哥哥喜歡的嫂子,也要永遠永遠和我們在一起哦。”
青蕪從未見過人格這麽崩壞的人,但此刻她沒有心情去思考太多,
這些一模一樣的的辰月,就算是全部殺死,也需要耗費不少體力,她必須找出最優解,
“嫂子,天黑了,月月想回家了,我們到此爲止吧!”
一時間,所有的辰月,動作一緻,朝她奔襲而來。
青蕪護住肚子,将所有的力道,灌注在手掌,
她沒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