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蕪戴着仿生面具,拿着時清的請柬,很順利地進了宴會大廳,
衣香鬓影,籌光交錯,青蕪不是第一次來,大緻布局是清楚的,最頂級的貴賓休息室,都在頂樓。
她輕易避開人群,往樓上走去,卻在樓梯口被攔了下來,
“您好,這位女士,請出示您的身份信息,我們需要在安全系統中備案。”
青蕪的光腦早在随君臨逃往黑水星之前就丢失了,辰西沒有給她補辦的意思,
青蕪暫時用不上,也沒去找不痛快,何況她并不想被人知道她來此找過明宇,
“你好,我是時清長官的助理,很抱歉,光腦終端遺忘在了工作室,需要我打電話給時清長官,讓她替我證明嗎?”
門口的兩名士官有些猶豫,打電話給時清長官倒是不必,但就這麽輕易把人放進去...裏面都是身份尊貴的客人,出了問題沒有人能承擔得起後果,
“抱歉,這位女士......”
“這位女士當然可以進去!”
青蕪擡眸,看見一位衣着華麗的夫人向她走來,臉上還帶着熱情的笑容,
“艾西小姐,您還記得我嗎?”
塵封的記憶突然鮮活起來,青蕪笑着點頭,“科莫夫人,又見面了。”
科莫夫人親切地挽過青蕪的手,“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艾西小姐還記得我,
當初如果沒有您幫忙,我或許就給将軍丢人了。”
“舉手之勞而已,算不得什麽,夫人性格溫婉,并沒有錯處,是占理的一方,不丢人。”
青蕪腦中浮現當時的場景,那時候頂着北洛青蕪的臉,趾高氣揚的阮含,帶着幀夕出席宴會的君臨......
當真,恍如隔世,
“艾西小姐,有時候不是占理就行的。”科莫夫人苦笑一聲,對士官說,“艾西小姐是我的好朋友,有問題我擔着,你們别管了,将軍那邊問起來我自然會解釋。”
“是!”
青蕪順利地進入貴賓休息區,
“這麽多年過去,艾西小姐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一點變化都沒有。”科莫夫人說,
青蕪摸了摸自己的臉,“夫人也和以前一樣優雅迷人。”
科莫夫人感歎自己年紀大了,不如以前,又說,“艾西小姐不要謙虛,能成爲時清長官的助理,想必您也是有能力的人,
前面第六間房間就是時清長官的休息室,我沒想到長官今日會來,還勞煩艾西小姐去看看,
有什麽欠缺的地方及時告訴我。”
青蕪自然點頭稱是,“聽說今日明宇長官也來,不知是哪一間休息室?稍後清清也好去打一聲招呼。”
“自然,自然,我記得,就是時清長官隔壁那一間。”
青蕪點頭緻謝,科莫夫人看着青蕪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随即離開。
聽着腳步聲遠去,青蕪敲響了隔壁休息室的房間,
“明宇長官,您好,我是青蕪。”
臨江仙的休息室很大,她敲了許久,沒等到回應,又耐心地等了等,突然聽見房間裏傳來一聲悶響,
也顧不及多想,便推開了房門,“明宇長官,您沒事吧?”
青蕪穿過客廳,看見虛掩的房門,破碎的花瓶,和地上的人影,想到明宇長官的年紀,心中一緊,沖了上去,
“長官,您醒...醒...”
有那麽一瞬間,青蕪的臉像是燒開的水,一片滾燙,
地上的人根本就不是什麽年紀一大把的明宇長官,而是衣衫不整,杏眼含淚的名媛幀夕小姐,
“是你,艾西,你來幹什麽?出去!”
被人看見如此窘迫的自己,幀夕也顧不上什麽名媛風範了,何況還是曾經搶過她風頭的女人,
“抱歉,打擾了!”
青蕪餘光瞥見靠在牆邊的楚行,心中警鈴大作,不用幀夕說,她自己也想走好嗎?
青蕪發誓,這絕對是幾個月以來自己身手最敏捷的一次,
“滾出去!”楚行的聲音平淡,聽不出格外的情緒,仔細看的話,唇角還噙着笑意,
隻是那雙眼睛,涼飕飕的,
青蕪背脊發涼,幀夕杏眼含春,覺得自己還不算失敗,附和道,“聽見沒有,趕緊滾。”
青蕪凝眉,加快了腳步,滾着呢,着什麽急!
卻不想,下一秒,她便聽見一聲慘叫,原本趾高氣揚的幀夕被扔出了房門,
而距離自己僅一步之遙的房門,死死地關上了!
随即,她聽見幀夕罵罵咧咧地走了,而房門,怎麽樣也打不開,
“開門。”
青蕪嘗試了幾次沒有成功,身後的男人靠着牆上,眼睛裏含着戲谑和嘲弄,
她不喜歡他,第一次見面就不喜歡,這個男人總讓她不舒服,不明原因,
“開門,堂堂聯邦執政官,别做這種容易讓人诟病的事情。”
楚行呲笑一聲,邁着大長腿坐在椅子上,拿煙的手指在看見她小腹時頓了頓,改玩手裏的打火機,
“你不做虧心事,怕什麽诟病?”
他這個人,就那麽随意一坐,都透着一股潇灑随意,讓人心生向往,
“我自然沒做虧心事,不過是走錯了房間,還希望您别跟我一般見識。”
青蕪見過不少帥哥,但唯獨一種帥哥,她會本能地選擇敬而遠之,
就是骨子裏都透着危險的男人。
楚行手臂抵在膝蓋上,俯身,無聲輕笑,
“我憑什麽不和你計較,你是有多大的面子,要讓我委屈自己?”
青蕪被他這麽一嗆,想起自己臉上還戴着防身面具,垂了垂眸子,“我是....”
“别撒謊,我最讨厭人騙我,特别是女人。”
他說這話的時候,連雙眸都冷得像是冰封的雪山,青蕪聽出他聲音中的警告,攥緊了手指,說,
“我是青蕪,來這裏隻是爲了尋找明宇長官,無意打擾您的雅興。”
“哦,原來是執行官的夫人,你找人找到了我的房間,辰西知道嗎?
或者說,辰西知道他的夫人懷有身孕還主動跑到其它男人房間?”
楚行的話讓青蕪臉色一白,
這個人,是存心想讓她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