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快尴尬死了,她現在就是辰西和青蕪之間最大的電燈泡,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什麽?是每每辰西情不自禁想抱一抱自己的夫人,但他的夫人抱着自己啊!
“這位女士,很抱歉,我夫人給你添麻煩了。”
辰西語氣溫和,若若知道他都是看在青蕪的面子上,也不能不識趣,畢竟這麽多天了,自己托青蕪的福,也恢複了不少,再這樣擁抱下去,兩個人都能臭到直接住進垃圾堆了,
“要不各位先出去,實不相瞞,我或許能嘗試讓青蕪放開我。”若若還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辰西帶着人出去後,若若完全獸化,青蕪再用力都抱不穩一隻深海章魚,
成功脫身後的若若撐着牆,直接進入隔間的浴室,将自己好好洗個幹淨,
至于門外等着的人,就讓他們等着吧,畢竟青蕪最需要的時候,他們一個不在。
辰西站在青蕪門外,并沒有離開的意思,洛桑和黎笙對視一眼,他們都聽見了房間裏的動靜,知道人家小姑娘在洗澡,覺得有些尴尬,見辰西不動,又不好離開,
“閣下,小蕪已經脫離了危險,現在隻是她自己不願意醒來。”洛桑暗示,這裏真沒有他事了,可以走了,
見辰西沒有表态,他又說,“關于小蕪爲聯邦犧牲多年做人體實驗的事情清清已經通知了媒體,
下午會向臣民召開新聞發布會,同時我也會向所有人宣布第二代獸化安定劑的成功,
我想這次議會那邊應該沒什麽可說的了。”
辰西點頭,說,“你去吧,就用我的會議室,行動之前也向執政官彙報一聲,
如果他有異議...你可以無視!”
“是。”
盡管知道辰西對青蕪動了心,如此維護,他還是免不了有些震驚。
黎笙指了指自己,“閣下,我...”
“你?我聽說暗殺我夫人的重刑犯連鲨魚群都懼怕,黎笙長官覺得是誰?”
辰西說完,淡淡撇了黎笙一眼,黎笙繃直了背脊,突然明白了辰西叫他來的用意,
“是的,閣下,隻有兩種可能,4S級以上的強者,或者,鲛人。”
辰西看一眼黎笙,說,“既然黎笙長官知道,不妨問一問裏面那位女士相關情況再走。”
“是的,閣下。”黎笙忽然有些明白,當初洛桑被盯着做實驗的滋味。
房間裏,若若沐浴後換了一身幹淨衣服,看着已經醒來的青蕪,挑眉道,
“要不要我現在叫他們進來?”
青蕪搖了搖頭,“不着急,若若,是你救了我嗎?”
若若愣了一秒,想起将她和青蕪從鲨魚嘴裏救出來的男人,點了點頭,說,
“啊,是我,你好點沒?”
青蕪摸了摸受傷的部位,縫合的手法她很熟悉,是洛桑無疑了,看來是真的活下來了,不是夢,
果然,自己還是貪生怕死的嗎,去見你的勇氣都沒有。
“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在叫一個人的名字。”
青蕪擡眸,眸光潋滟,說,“若若,你聽錯了,去開門吧。”
若若明白了她的用意,聳聳肩,然後說,“記住我這張臉。”
青蕪點頭,若若換了一張臉,想來應該是不想惹麻煩,但她還是要提醒一句,
“若若,跟在我身邊,可以快速見到你想見的人,我也會保守秘密,但答應我,别沖動。”
若若最想見的,莫過于和她血海深仇的阮含,
“放心,我也怕死。”若若比了個OK的手勢,走出房間,
若若穿過客廳,打開門,就看見一臉苦澀的黎笙,她吸了吸鼻子,沒錯,還以爲是錯覺,這個男人身上,真的有和監獄怪人一樣的氣息,
“你好,我是黎笙,女士有空和我聊聊嗎?”
若若點頭,“可以是可以,你怎麽笑得這麽難看,像是在哭。”
黎笙尴尬地咳嗽一聲,說,“這位女士,請吧。”
随即,兩人離開。
辰西站在門口,隔着客廳,遠遠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青蕪,并沒有立即走進房間,
青蕪等了一會兒,想着他或許還在生氣自己又一次違背了他的命令,欺騙了他,無所謂地勾了勾唇,
她今天,确實沒有什麽心情去求原諒,
于是扶着牆壁起來,雖然她有一顆足夠強大的心髒,但手術過後,依舊有錐心的痛,手指嵌在掌心裏,
每走一步,都冷汗直流。
她想洗澡洗頭,順便也洗掉這一身倒黴氣,沒抓住背後的兇手,反而還因爲别人的一絲絲善意,差點搭上小命,
“你真的很不乖。”
辰西的歎息聲從她頭頂傳來,他的臉色很不好看,五官冷厲,卻動作溫柔,小心翼翼地把她打橫抱起,一步步走向浴室,
“我自己可以的。”
青蕪抓住他的手腕,對上他餘怒未消的雙眸,突然有些心虛,不自覺地低斂眉眼,放開了手,
“你不該再一次騙我。”
辰西的聲音還是那麽好聽,在空蕩的浴室中更加立體,含着怒氣,更多的卻是心痛和無可奈何,
青蕪看着他,說,“對不起,但至少結果是好的,不是嗎?”
卻不想,下一秒,他突然扣住她的雙手吻住她,他向來來都是溫柔的,至少也是溫和的,
但這一次,他有些急迫,用最原始的方式卻确定她是真的還活着,
“小蕪,你差一點就死了,你知道嗎?”
将她緊緊擁在了懷中,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青蕪聽着他紊亂了幾分的心跳,将臉貼上他的胸膛,說,“可我還活着,我還活着。”
她伸手主動抱住他的腰,甚至緩緩撫摸他的背脊,用自己的柔情去安撫他的情緒,
兩個人就像劫後重生,互相深愛的正常夫妻,因爲患難和生死離别更加珍視彼此。
“辰西。”
“嗯?”
青蕪不得不當一次破壞氣氛的惡人,但她是真的難受,
“我很臭的,讓我先洗澡洗頭好不好?還有,我好餓....”
辰西輕笑一聲,吩咐晏缙準備晚餐,青蕪對他的執行力非常滿意,
“謝謝,你可以出去了。”
辰西站住沒動,“夫人,用完就扔?”
青蕪愣了愣,說,“可是我要洗澡了,辰西。”
辰西卻說,“你身體不方便。”
他很誠摯,似乎真的隻是擔心,但青蕪将自己衣服拽得死死的,這個男人最擅長隐藏自己的心思,
“不勞您費心了,這種粗活,我可以自己來。”
“我不嫌棄...”
‘你’字還沒說出口,他已經被紅着臉的青蕪推出了門。
辰西唇角上揚,笑意蔓延到了眼底,剛才她害羞的樣子,很甜很軟,
重要的是,那一刻她的眼中,隻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