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回報,兩個女人會盡力擋住偶爾企圖越過她們搶奪男人地盤的要犯,
如此一來,三個人算是形成了默契的三角關系,堅守着最後的安全領域。
“這些人既然有沖破牢房,冒着被白鲨咬死搶奪地盤的勇氣,怎麽不去越獄?”
青蕪說完,一陣風吹來,她不着痕迹地後退幾步,
幾乎同時,若若也後退幾步,拉開彼此的距離,
“這水牢有一道粒子屏障,隻在新人進來時打開一次,強闖的,連做鲨魚口糧的資格都沒有。”
若若說完,吸了吸鼻子,皺眉,“出去之後,我一定要在水裏洗個三天三夜。”
青蕪表示很贊同,她覺得自己要馊了,想不通辰西那麽愛幹淨的人,管轄的監獄怎麽這麽不人道,
要知道在荒原監獄兩周還能洗一次澡,早知道首都的監獄是這種待遇,她真的該提前和辰淵談談條件,
“我聽說,甲比措隻有水牢是沒有沐浴日的。怎麽?難道覺得我們這些窮兇極惡的家夥,都能跳進海裏洗澡不成?哼!”
若若冷哼一聲,對這不成文的規定表示十分痛恨,
青蕪剛想說什麽,隻見對面的怪人突然站起了身,随即縱身跳入了海底,
周圍的白鲨不但不攻擊,反而躲得遠遠的,
“他...他...”
猝不及防地,青蕪刷新了自己的認知,真的有男人在海裏遊泳,啊,不,洗澡???
若若蹲下,透過破洞俯瞰男人精壯的上半身,順道擦了擦嘴角,說,
“哦,他啊,他是個例外,我嚴重懷疑監獄長就是看見了他做這事,才取消了我們的沐浴日。
不過這家夥的身材的确很不錯,你是沒在水下看過....”
青蕪聞言,在她身邊并排蹲下,“水下我是沒這個機會了,你看多了也不怕長針眼。”
若若看她一眼,“你不懂,美男子嘛,藝術品,這是欣賞,不是亵渎,遠遠看一眼無傷大雅,有助身心愉悅。”
青蕪頗爲贊同,“嗯,我覺得你可能和我一個朋友能互相欣賞。”
若若覺得她很上道,并發表了更深一步的心得交流,聽得青蕪臉上升起一陣陣熱氣,隻好再次拐入正題,
“你覺得他是什麽來曆?”
若若抱着膝蓋點了點頭,最近每日一次的食物供應,讓她終于有了幾分正常人的氣色,
“大概能猜到一點,不過不太确定。”
青蕪問,“同類?”
若若點頭,“大概是,但不知道具體是什麽,不過一定和我不一樣。”
“若若是少見的深海章魚吧?古地球時代的深海章魚,就有三顆心髒,九顆大腦,更是在古人類發現它們之前,已經存活了三億年,能自由改變基因,具備超強的生存适應能力,
所以你和阮含,都能完美複刻别人的基因編碼,成爲任何人。”
青蕪說完,看一眼已經重新回到房間的怪男人,他縱躍而上的姿勢和發力點,很特殊,總覺得在哪裏見過,
“你很了解嘛,不錯,擁有神之右手的人無一例外都是罕見的深海章魚獸人,
罕見倒不是因爲我們的出生率低,而是百分之九十九,出生即死亡,甚至還等不到出生,就會刺激母體一同死亡。”
她又說,“我和阮含還算幸運,活了下來,不過她出生時依舊要了她母親的命,
我的母親因爲有家族耗盡心血庇護,幸免一死.....聽起來是不是我更幸運一些,
或許這也是我不容易被徹底殺死的原因,阮含大概是知道我沒那麽容易死,所以每年都會費勁心思送個重犯進來,‘探望’我這個姐姐。”
若若盤腿坐着,微風透過牆壁縫隙吹在她臉上,幾縷憂傷交織恨意閃過,又被她很快收斂起來,重新挂上嬌縱的笑意,
青蕪想摸摸她的頭,舉起來又放下了,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去勸慰,
所有的雞湯都比不上她手刃仇人來得愉快,
于是青蕪安靜地陪她坐着,她或許從一開始就想錯了,阮含欠若若的,可不止一條人命,
而阮含的身後,幾乎有整個赫赦雅家族做靠山,
“你和荼白關系如何?”青蕪問,
若若搖頭,“我和他接觸不多,隻知道他是旁系出生,卻憑着過硬的戰功從軍隊士官,坐上了聯邦長官的位置,爲人應該是信得過的。大概是家族目前爲數不多的正常人。”
青蕪松了口氣,暗中幫助阮含的人,應該是可以排除荼白的,
“我曾差點被人殺死在浴池底部,當時被一股完全無形的力量束縛了手腳,
等我掙脫時,又看見不遠處有人影一閃而過,我能确定不是鬼魂,也不像精神力,
你聽說過類似的獸化能力嗎?”青蕪問道。
若若擰着眉頭想了半晌,搖頭說,“沒有頭緒,從未聽說過誰有這種能力,但星爵城和外圍要塞裏其實都藏了不少高人,
整個星際也有很多隐秘世族,每個世族都有自己族内不爲人所知的底牌,
所以你不如從身邊人下手,再想想看有沒有什麽忽略的細節。”
青蕪點點頭,“嗯,我會好好想想。”
又響起了什麽,繼續問道,“你知道凡諾南.玉華嗎?印象中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若若這回直接躺下打了個呵欠,“記得啊,當時可是我們這些世家小姐的楷模,聰明美麗又大方,
儀态端莊,言行得體,教科書式的人物模闆,她母親菱紗夫人最得意的寶貝,逢人就誇,
不過人家确實值得誇贊。”
青蕪敲了敲手指,“言行得體嗎...”和她記憶中的玉華,可完全不一樣。
“對啊,那時候星爵城貴族間流傳一句話,‘南有玉華仙,赫瑟雅阮含’,
前者聰明,後者上近,可都是充滿正能量的女子楷模,不過和後面那位比,都是妹妹。”
青蕪下意思看向身後的怪人,問,“後面那位?”
“唉,不是那個後面,這話後面還有一句,
‘時清女長官,能頂半邊天。’哈哈,時清長官,那時候是所有人可望不可及的女子天花闆,
我記得自己那會兒一度因爲她想參軍,差點被我爸打斷腿。”
青蕪不自覺泛起一抹溫暖的笑意,
“是啊,她的确是個很讓人憧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