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人人臉上微醺的笑意,想來這酒的效果也是不錯,
時清先回莊園,她向來貪杯,此刻已有幾分醉意,左手勾着洛桑,右手搭在黎笙肩頭,正和辰淵說着什麽,
荼白握着酒杯站在一旁,鎖着眉頭似有心事,俊男美女的畫面向來養眼,
青蕪被辰西擁着回了莊園,遠遠便看見這一幕,感覺雙眼的疲勞都緩解不少。
她順手拿過一杯酒,隔空對時清露出甜甜一笑,
和今天所有時候都不同,不甚優雅,卻很真誠,
“你什麽時候也能對我這樣笑?”
辰西和青蕪的回歸讓整個莊園的氣氛推向了高潮,人聲鼎沸,她并沒有聽清辰西在耳邊說了什麽,
她轉身,眨了眨眼,将酒杯遞到辰西唇邊,挑起好看的笑容,
“要嘗嘗嗎?有我一半的功勞。”
辰西握住她執酒杯的手腕,目光灼灼,“你就用手喂我?夫人。”
“不然你想怎麽樣,不用手用什麽……”
他的眼中含着溫情戲谑的笑意,她便知道,她已成功會意,
“不行的,這麽多人看着…”
青蕪在衆人的視線中燙紅了臉,這些人不知道多想看見向來慎獨的辰西做些大膽的舉動,他難道不知道嗎?
“沒事,今天讓他們開心一次也無妨。”
辰西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清朗的聲音有一些愉悅,
青蕪微微低頭,遮住眼中情緒,在衆人的起哄中,喝一大口失落之城,跷起腳尖,渡入辰西口中,
唇齒相依,帶着酒香的吻讓他雙眸深暗了幾分,
他喜歡喝,她就喂,幾次過後,他的臉上有了一絲可疑的紅暈,
現場氣氛炸裂開來,青蕪在音樂聲中踮起腳尖,對辰西說,
“我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辰。”
她穿改良版帝政長裙,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青蔥手指搭在他肩頭,親昵喚他,吐氣如蘭,雙頰酡紅,
任誰看了,都是新婚燕爾,嬌妻撩人,
辰西摟住她的腰,将她往懷中一帶,她猝然跌入他的懷中,忍不住發出一聲嬌音,
“你叫我什麽,再叫一次。”
他低頭在她耳邊動情低語,唇瓣貼在她耳後,将每一個音節都化作音符,撩撥她的心房,
“辰”
她側頭,紅唇貼着他的耳根,綿長尾音敲擊他的敏感神經,
“辰…”
她在他懷中縱情起舞,柔聲細語,他在她身側卸下所有防備,醉在她的柔情中,甘願将一切交付,
她與他每一個動作都前所未有的契合,不僅是身體的契合,就連靈魂,也在此刻相觸,
黃色薔薇在夜風中舒展身姿,她聽見他說,“阿蕪,我愛你,長長久久的愛你。”
她将他每一個字都聽得真切,薔薇的花香飄散在莊園的每一個角落,
帶着他的告白,他的愛,讓整座莊園都甜膩起來,
她笑了,如暗夜精靈,蠱惑他的視線,
她在他最動情時,将臉貼在他胸口,說,
“親愛的辰,怎麽辦,你要死了…”
她擡頭望着他耀石一樣明亮的雙眸一點一點,慢慢失去光彩,向來淡漠清朗的臉變得震驚,
來不及散去的柔情和愛意一縷縷化作痛怒和恨意,
“怎麽樣…被騙的滋味?”
青蕪依舊噙着她令人動容的絕美笑意,從他胸口流淌下的滾燙血液中劃過一縷,抹在唇間,
“噫?原來你的心也是肉長的,會流血,也該也會痛吧,那辰西,你痛嗎?”
青蕪歪頭看着倒在地上的辰西,蹲下身,露出一抹人畜無害的天真,
辰西胸口上插着他當初親手爲她改造出的極品短刀,蒼白着臉看着她,沒有情緒的雙眼幽冷陰厲,
“真是無趣,不說話的你,一點也不讨人喜歡。”
青蕪勾了勾唇,青蔥細指描繪他清俊的面部線條,黑到極緻的瞳孔泛着暗金色,冰冷一片,
話音未落,她猝不及防地抽出他胸口的短刀,辰西悶哼一聲,鮮血噴濺,
有家族女眷受不了刺激,周遭的尖叫聲再次起伏,
“閉嘴!再吵,割掉你們的舌頭!”
青蕪轉頭,聲音寒涼,眸光狠辣地掃過,銳利的氣勢讓所有人都閉上了嘴,
這場變故來的太快,幾乎全員都是在同一時間瞬間喪失了戰鬥能力,四肢麻痹,狼狽倒地,無力反抗,
二軍區的人是什麽時候混入了莊園,無人知曉,
原本作爲二軍區副首長的莉莎爲什麽會毫無征兆的叛變,更沒人知道,
這位毫無背景的執行官夫人,是怎麽在執行官眼皮子底下和莉莎勾結策劃出了這場陰謀更是謎團。
“北洛青蕪!你敢叛變,不得好死!”
玉華瘸着腿從樓上沖下來,誓要拼命爲辰西讨一個公道,
青蕪示意莉莎不用阻攔,冷眼看着她沖向自己,
“我倒是差點忘記了,還有個漏網之魚。”
“玉華!别沖動!”阮含提醒,玉華充耳不聞,長鞭出擊,還未觸及青蕪,
小九如一道閃電出現,蔑視一眼驚愣的玉華,玉華的精鐵長鞭就變成了廢鐵落地,
幾乎同時,青蕪身形彈射而出,玉華還來不及反應,口中一痛,喉嚨一甜,便有鮮血不斷湧出,
竟是舌頭,被生生割斷!
“凡諾南.玉華,我不止一次警告過你,既然學不會閉嘴就永遠别說話。”
青蕪将短刀上的鮮血在玉華臉上擦淨,挑了挑眉眼,将昏死的她踹向一邊,
然後伸了個懶腰,面色慵懶,
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有多嗜血瘋狂,
“小北,收手吧,你這樣會毀了自己!”洛桑開了口,
青蕪下意識看向一言不發的時清,見她一直閉着眼,便又收回目光,對洛桑說,
“呵呵,洛桑,毀掉我的,難道不是你們嗎?
還是你以爲我隻去過地下三層的實驗室,所以覺得我墨青蕪活該一輩子被你們騙!”
她起身,與洛桑對視,看見他臉上的愧疚和震驚,
“小北…你,都知道了?”
她知道了一切,卻一直将情緒控制得很好,将這份怒意很仇恨埋在心底,就連洛桑和辰西,都以爲她不過隻是到了地下三層,
“洛桑長官,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自己看見的一起都是假的,可惜不是。”
青蕪嗤笑一聲,雙眸一一劃過抿唇不語的洛桑,黎笙,荼白,辰淵,最後停留在時清臉上,
“你們玩得這麽開心,我總要有些知情權,不是嗎?不斷毀滅一個人的肉體和精神,感覺還好嗎?儈子手們。”
她說這些的時候,帶着往常一般親切柔和的笑意,
偏偏越是如此,字字句句,更像是利刃出鞘,紮在幾人身上,戳進了心髒,
她捏了捏指尖,看一眼默不語的黎笙荼白洛桑,雙眸晦澀難懂的辰淵,
最後落在時清懊悔蒼白的臉上,頓了幾秒,像是想起了什麽,說,
“哦,對了,還有我親愛的丈夫,一切的主導者,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