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她是一種緻命的誘惑...
理智,徹底消失,
她身形移動,握手成爪,目标明确,她要辰西的血!
月色籠罩的神秘莊園,靜谧的書房,
辰西的雙臂撐在窗戶邊緣,月光在地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他的臉有一半埋在陰影中,另外一半,有一些不正常的白,
他的肩頭,是他思念了無數次的小女人,她微涼的小臉貼在他的脖頸旁,被水浸濕的衣衫上有水滴彙集,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她咬破了他的脖頸,像一隻貓兒一樣俯在他的肩頭,貪戀地啃咬吸食他的血液,
他那張清冷的臉,自始至終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反而騰出一隻手臂,将月白的外袍披在了她的身上,
眉眼溫柔地看着她,
直到,月明星稀,青蕪内心的渴望,終究被撫平。
她抹掉唇角的血液,理智回歸,披散在長發下的臉比以往更加白皙迷人,甚至散發着瑩潤光彩,她的唇,紅得像是上好的工藝品,奪目誘人,
宛如綻放的紅色薔薇,
辰西伸手,想要抹去她唇上的血迹,卻被她偏頭躲開,
她看一眼辰西脖子上被她咬得亂七八糟的傷口,依舊在不停留着血液,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像是原本精緻的洋娃娃壞掉了,
“辰西,你比我想的,更加不擇手段,更加肮髒...”
辰西的臉埋在陰影下,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他在沉默,周遭的空氣中滿是寒氣,成功截住了她的話,
“阿璃,我從未說過,我是個好人。”
是的,從未,他本就不是好人,他甚至無數次想過,用更加糟糕的手段,強行将她留在身邊。
她或許從不知道,當年她驚慌失措地闖入他的世界,躲在背後強裝鎮定,将他看作救命地稻草,充滿求生欲的眼睛,又黑又亮,
那一眼,便直接望穿了他靈魂中的冰冷寒涼,帶來了一束暖暖的微光,
從那一天起,他每每出現在他的視線中,總能吸引他所有的注意力,他以爲,隻是因爲她對聯邦來說,是不可缺少的底牌,後來才知道,他不過是在騙自己,
“阿璃,無論你願不願意,這輩子,隻能是我的妻子。”
青蕪的腳步因爲辰西的話停頓,她回頭,對他說,
“辰西,景言在我心裏早就化作灰了,别以他之名來表達你的深情。還有,想做景言妻子的,是墨璃,她也早就化成灰了,請你不要再擾人安甯!”
“他隻是我的一部分...”
辰西颀長的身軀,看着青蕪離去的背影,顯得有些落寞,他又何嘗,想要逼迫她。
*
“青蕪小姐,我是晏缙。”
晏缙在門外敲門,慣有的溫和,又充滿耐心,
等了很久,不見他走,青蕪冷着臉開了門,“宴缙,當初我拆掉你的智腦時,就該把你徹底毀掉!”
晏缙梳着一絲不苟的頭發,永遠年輕英俊的臉龐上露出劫後餘生的微笑,
“謝謝您的不殺之恩。”
青蕪輕哼一聲,對他新升級了面部表情這件事見慣不怪,蔑一眼他藍色的眸子,說,
“不用謝,我很後悔,所以下一次,我會加倍補上。”
晏缙誇張的捂住嘴,
青蕪看一眼他手上的紅色液體,距離上一次吸辰西的血,已經過去十天,在那之後,每過三天,晏缙都會準時出現在她房間門口,
手裏端着的,就是這一杯她怎麽也拒絕不了的東西,
她徹底,淪爲一個吸血的怪物,而這種抗拒不了的感覺,更讓她惱火,
這種感覺在身體裏積壓得久了,終于喧洩了出來,
她猛然抓起晏缙手上的杯子摔在地上,同時,晏缙發出一聲慘叫,
“哦,天呐!辰西少爺已經沒有多少血可以給您了!”
杯子滾落,晏缙很心痛,甚至表達了他作爲機器人能表現出的最大不滿,青蕪冷眼掃過地上四處流淌的紅色液體,
晏缙做過特殊處理,早已聞不到血腥味,還總是散發着不同的香味,迷惑嗅覺,
但即使生理上在享受,心理上卻一次比一次厭惡。
“青蕪小姐,您不該這樣做,這是血脈連種最好的解藥,隻有這個,才能讓君臨長官與您建立的血脈連種消失!”
青蕪蹙眉,“你在說什麽?君臨什麽時候給我埋下了血脈連種?這是什麽東西?”
青蕪可以肯定,這是她第一次聽說這個東西。
宴缙露出吃驚的表情,
“原來您不知道?這不應該,辰西少爺爲什麽沒有告訴您...”
青蕪打斷晏缙的話痨,“不說就算了,我自己去問他,順便告訴他,是你在向我通風報信!”
晏缙像是在冷靜地分析,随後才點了點頭,
“識别到您的想法十分惡毒,現在,判斷您可以作爲知情者存在。”
青蕪.....
“.血脈連種,是隻有強大獸人才能發起的血契,這種古老血契一旦成立。
強大的一方将會永遠和弱小一方共享生命,也就是說,您如果受傷,君臨長官也會替您承擔痛苦,他越強大,承擔的痛苦越多。
但是您不必擔心,反之君臨長官如果受傷,您不會有任何問題,就算他死了,您也能好好活着。”
青蕪閉上眼眸,消化着這條對她來說簡短卻爆炸性的信息,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君臨,果然是個瘋子!’
“聽起來這件事對我并沒有壞處,你的辰西少爺口口聲聲在乎我,又爲什麽不允許它存在?”
“因爲隻有切斷這種聯系,您才能真正成爲凡諾南家族的一員。而辰西少爺身體中的渴血之種,是唯一能切斷的方法。”
晏缙的解釋并沒有讓青蕪滿意,她也懶得和晏缙争辯,
“說到底,不過是爲了滿足他的私欲。”
當晚,
青蕪再次嘗試到了被渴血之種支配的恐懼,比第一次,還要難以自控,
這是她拒絕他的代價,
她心甘情願地承受,但她終究是過于弱小,擰不過這血脈的壓制,
她悲憤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