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聯邦的一把手,第一軍區的大佬下水,特瑞斯也好,那些無名的軍艦也好,總不能輕易動手。
當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君臨時,君臨隻是淡淡瞥了她一眼,
“你哪知眼睛看見他帶着軍隊來的?”
說完,又繼續擺弄沙盤,
青蕪忽然覺得鍋裏的炖肉都不香了,辰西的确是一個人來的,似乎和她一樣刻意隐瞞着身份,雖不像她和君臨一樣清苦,頂多算個有錢的商人,
在這麽個偏僻的地方,連他一起團滅也是有可能的。
“要不我們讓他交出飛行器,帶我們回聯邦?”
君臨不說話了,顯然是不樂意的。
而且看辰西和君臨這架勢,像是較勁了,誰都不願意離開。
青蕪看一眼對面樓上依窗而立的辰西,轉身回了屋子,得了,兩個大佬都不怕,自己有什麽好怕的,
天塌下來有個高的!
忽然,原本裂開紋路的窗戶碎裂,屋頂有飛車轟鳴,本就不算結實的屋頂也跟着顫抖,青蕪跑到門外,看一眼遮住了光線的飛車群,皺眉,握緊腰後短刀,蓄勢待發,
随即,一圓滾滾的物體從天而降,像一隻大皮球迅速滾到她面前,
“我去!什麽玩意兒!”
青蕪本能地往一旁閃開,那球狀物也跟着移動了方向,如此幾次,她沒了耐心,
腳上用力一踢,短刀咔嚓一聲出鞘,就要挑破這破球,
隻聽“哎呀!”一聲慘叫,
一個眼睛眯成一條縫的男人從球體裏鑽了出來,捂着臉上清晰的腳印子,委屈地看着青蕪,又急又怕,“别動手,别動手!我是來送錢的!”
青蕪收刀,這才發現那球體原本是他掉下來時的緩沖服,而能把緩沖服穿成一個球,完全是因爲他原本就别具一格的球形身材,
“我叫錢多多,來送錢的,請問君爺在家嗎?”
錢多多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配上他上翹的鼻子,天生的微笑唇,這五官組合…
青蕪總覺得自己被嘲笑了…
“你就不能把眼睛睜大一點?”
錢多多擺手,“沒問題,女士,您稍等!”
說完,他用手遮住眼睛,再放下時,自豪地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擡起下巴,道,
“怎麽樣,夠大夠迷人嗎?”
青蕪……
“辛苦你了,進去吧。”
青蕪眨了眨眼,确定是自己強人所難了,這前後根本沒差别好嗎!
錢多多…還真的有來送錢的,就是這名字……青蕪怎麽想怎麽覺得耳熟,
是了!這不就是紅姐給的目标任務,黑水城首富的兒子,
全名:特必頓.錢多多,
不是說是個無惡不作的混蛋,但看他的樣子……
抱歉,青蕪覺得,無惡不作這四個字,比較适合稍微有點腦子的壞蛋。
青蕪進門的時候,聽見錢多多說,
“事情就是這樣,我的長兄給黑水城所有暗主送了絕殺令,您如果能保我性命,我錢多多承諾,整個黑水星的财富都能拱手送上!”
錢多多的儲蓄晶卡閃着金燦燦的光,擺在君臨面前,
“這是見面禮,還請君爺您考慮考慮。”
錢多多卑微的小姿态,就差跪下給君臨抱大腿了,
君臨眉毛都沒動一下,專注手上的木雕,
青蕪被儲蓄卡上望不到頭的零刺激到雙眼冒光,這竟然隻是個見面禮!
“多多是吧,來,過來坐。”
青蕪招了招手,徹底化身慈眉善目老主婦,熱情地倒了一杯水給錢多多,順手将儲蓄卡片捏起來,
“嗨呀,你說你這孩子,來就來了,送什麽禮!真是,怪懂事的!”
“真是個好孩子!君爺,你看一眼啊!”
青蕪猛給君臨使眼色,‘咋滴?還真想喝西北風啊!高擡貴口啊爺!’
在她将五官擠得都錯位時,
君臨勉爲其難的開口了,一句,
“誰讓你來找我的?”
寒涼又威嚴,差點沒把可憐的錢多多送走,
青蕪虛扶了錢多多一把,瞪一眼君臨,
錢多多嬌生慣養一首富兒子,這輩子見過最可怕的估計就是那些去刺殺他的半吊子殺手,
哪裏見過君臨這種真的殺人不見血的真貨,趕緊顫顫巍巍地解釋道,
“是,是爺爺叫我來的,他說如果是你,可以輕易擺平這些人。”
君臨眼眸微眯,“錢若?應該有兩百多歲了吧,他還沒死。”
青蕪也有些好奇,普通人的兩百多歲,腿腳都不利索了吧,
錢多多埋着頭,老老實實地說,“沒,沒有,今年剛娶了第九任老婆…二十歲……”
第九任,二十歲?
青蕪:打擾了……果然男人至死也少年。
君臨似乎并不意外,點了點頭,似乎在回憶什麽,“你爺爺這個人,向來重諾。”
錢多多.......
青蕪........
抱歉,這兩人表示,他們實在想不到是因爲什麽,老錢頭會許下這種諾言。
“後面的庫房條件不錯,你住下來,順便把這房子也翻新了。”
青蕪良心痛,沒眼看錢多多那張實誠的臉,她實在沒看出漏風漏雨陰冷潮濕的庫房和‘好’字沾什麽邊,
錢多多到底是商賈人家的孩子,極會做人,不僅用最快的速度翻新了房子,還将裏外都布置得像個土豪别院,
君臨摟着青蕪的肩,從辰西門前走過,說,“别人有的,你也能有。”
.......
青蕪實在不想接他的話,問道,
“你看起來可不像是愛管閑事的人。”
他對錢多多,似乎有些照拂的意思,
“錢若就是找個理由讓他給我送錢來的,要殺他孫子的那些人,一個都逃不過錢若的手!”
君臨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麽,“小酒館那個女人,是個暗主,你這麽殷勤地給那女人送東西,不會也想着去送死吧?”
青蕪深吸一口氣,眨了眨眼睛,“呵呵,怎麽可能!我有那麽蠢嗎!”
尼瑪,這就過分了!她哪裏能想到,這是老錢頭挖好的坑,等着人跳!
君臨冷哼一聲,“不是就好,當年第二軍區成立時,錢若是第一批骨幹成員,也是第二小分隊的教員,你現在這水準,去了也是送死!”
青蕪小心髒怦怦跳,與死神插肩而過的感覺,賊刺激,
君臨又說,“錢若當年爲了救我,丢了半條命,我承諾過會答應他一件事,
現在他把錢多多送來,就是希望我能留下他,好好栽培......”
兩人走得極慢,他似乎在回憶過去一些往事,青蕪默默聽着他講戰争,講那些和他出生入死的戰友,
他們用慘烈的代價換來了如今聯邦的強大,
君臨說,他能成爲聯邦的長官,不是因爲他有多厲害,隻是他比其他人幸運一些,在無數次死亡考驗中活了下來,而他今天的地位是所有死去或者痛苦活着的戰友們換來的。
所以,即使是爲了尊重這些人的犧牲,他也必須永遠忠于聯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