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長官偶爾孩子氣的一面被某人發現,不樂意了,“下去。”
青蕪疑惑,“嗯?你東西忘記了嗎?”
“沒有。”
君臨不由她磨蹭,親手給她解開飛行器安全扣,
“你平時怎麽回去的,今天就怎麽回去。”
青蕪盯着被她牽住的手,“但是...”
君臨腳步不停,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沒有但是,你别想太多,我隻是想散散步。”
眼見越走越遠,青蕪不淡定了,“我們走錯方向了。”
君臨腳步一頓,青蕪分明看見他耳根紅了,偏偏某人一張精緻妖孽的臉上還雲淡風輕,唇角噙着一抹譏笑,“你們女人就是方向感差。”
.......
大佬,承認自己偶爾的失誤很難?這人,從剛才說他是蛇開始,就很别扭啊!
青蕪忍不住笑了,跟上他故意放緩的腳步,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慢慢走在夜晚的星爵城街頭,融入這滿城的燈火,
到達星際列車站口時,青蕪低呼一聲,面色郁郁,“我又把小九給忘記了。”
說完就準備轉身回去,
君臨拉住她的手,“它害怕我,一見到我就躲起來了,時清知道照顧。”
青蕪狐疑地看他一眼,怎麽覺得他是故意不讓小九做跟班的...
“那我們先回家吧,正好車來了。”
君臨卻沒有動,隻是抓住她的手,看着她,青蕪毛骨悚然,心想他不會是傻了吧,
“怎麽不上車?”
君臨說,“不去,散步回去。”
熙熙攘攘的街頭,高顔值的軍裝男人,閃亮得數不清的徽章,本來就已經夠引人注目了,
他站着不動,更是讓整條街道都擠滿了人,開始擁擠起來,
不知道誰嚷嚷了一聲,“天啦,你們快來看,好帥的星際明星!”
一波接一波的人迅速圍了過來,青蕪頭疼,這是把他們當拍電視劇的了,
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抓住君臨的手就要沖出人群,“好好,散步散步,趕緊跑吧我的爺!”
現實過于殘忍,她瘦弱的小身闆用盡全力也擠不出去,下一秒,她被君臨緊緊抱在懷中,
一路撥開人群離開,那些不甘心跟上的人,更是被他一個眼神震懾住,不敢再往前,
青蕪被他擁在懷中,擡眼看見他如雕塑般精美絕倫的側顔,不滿地撅了撅嘴,
“你是不是故意的,不知道你這張臉有多招惹麻煩嗎!”
君臨唇角噙着笑,“知道。”
青蕪一噎,倒是不知道說他自信好還是自大好,
忽然,他說,“我不是蛇,但黎笙的确是魚。”
“什麽魚?那完蛋了,我以後不做魚肉給他吃了。”
君臨将黑色的軍裝外套裹着她,擋着寒風,
“瞎操心,他擁有上古鲛人遺族基因,沒做那一本正經的法官前,也曾替聯邦掃平所有海洋星國。
戰場上,逼不得已,人肉都吃過,還會矯情到不吃魚肉嗎”
“美...人魚...”青蕪腦補一番黎笙化身美人魚出現在時清面前的樣子,如墨長發披散,半獸化的魚尾,
俊朗嚴肅的臉,狹長銳利卻含着柔情的眼睛,
哎呀,原諒她不厚道地笑了,“噗,明明應該是很美麗的人魚,爲什麽一想到黎大官人的臉就忍不住笑。”
君臨再一次放緩了腳步,适應她的步伐,語含笑意卻多了分嚴肅,
“美麗?這種詞應該用不到戰場上的黎笙身上。”
他又說,“小蕪,你記住,一旦到了超S體能,不會輕易獸化,獸化就意味着情況十分危險,
而任何危險無論大小都不應該掉以輕心,必須全力以赴。”
他這是...青蕪隐約覺得,君臨對她的态度變了,
以前他把她當作籠子裏的鳥,盒子裏的貓,從不和她聊危險,聊真實的星際,隻是将她圈在自己的世界裏,
“君臨。”
君臨頓足,“嗯?”
青蕪捏了捏拳頭,擡頭看着他的眼睛,很認真地說,
“你能不能教我更多的東西,我想學,我想變得強大,不想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永遠躲在别人背後!”
她黑漆漆的瞳孔明亮堅毅,莫名覺得,現在的君臨一定會幫她,
“可以嗎?至少如果你遇到了危險,我不想成爲你的拖累。”
青蕪承認,自己一直很鹹魚,但可以肯定,總是做被保護者,讓她心裏并不好受,
她骨子裏渴望的是像清清那樣強大,能與人并肩作戰,而不是菟絲花,一輩子依附誰而活,
君臨摸了摸她的頭,半蹲着身子,
“小蕪,讓我做你的依靠,不好嗎?”
青蕪搖頭,“不好,你有你的責任,是聯邦不可缺少的長官,在暗流湧動的星際,你比誰都清楚,危險其實無處不在。
這麽多年,你爲了讓我安穩待在身邊,也做了不少吧,我很感激。
但是我不想一輩子這樣,何況,君臨,你問問自己,真的希望身邊的女人手無縛雞之力嗎?”
君臨瞳孔微縮,暗紫的眸子深沉了幾分,他的小蕪果然很敏銳,忽然讓他有了那麽些培養的興趣,
“你可想好了,一旦開始,就算你哭,也不能喊停。”
他嚴肅了幾分,在他手上出來的優秀軍官不少,但在成功上岸前,淹死的人更多,
難得的好機會,青蕪脖子一梗,“我不怕!”
她的眼睛很亮,像黑夜裏的光,慢慢褪去嬰兒肥的臉越來越立體,少了那麽一分天真,
多了些成熟的味道,像是剛剛打開花苞的花朵兒,铿锵有力,
君臨的臉冷淡了幾分,若有若無的柔情蕩然無存,冷硬而嚴厲,“醫學院那邊沒有事不去了,以後都跟在我身邊。寶貝兒,從今夜起,你就身在地獄。”
青蕪知道,他這是答應了,順手也切掉了她對他抱有的幻想,
人在遇見危險時,總是會下意識地去依靠别人,
現在,他是在告訴她,以後在他身邊,沒有依靠,包括他。
青蕪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的,但是當夜,她還是徹底被吓到暈厥,
她終于知道君臨的獸化是什麽了,簡直太可怕了,
難怪總是不經意間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