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的生命特征并不穩定,暫時隻能留在研究院。
從此,青蕪在研究院的小跟班又多了一個,
“小蕪姐姐,剛才那個很帥的長官,是你的丈夫嗎?”
青蕪一驚,差點沒拿穩手中的試劑,“小野爲什麽這麽問?”
小野抵着下巴想了想,“嗯.......因爲他看你的時候眼睛裏有星星呀,阮含姐姐說喜歡一個人眼睛裏就會有星星,閃閃發光的那種。”
青蕪笑了笑,繼續手裏的試驗,
“是嗎,小野都看見過誰眼中的星星?”
“有很多呀,洛桑叔叔眼睛裏有,阮含姐姐眼睛裏也有,還有李教授,張教授,昆泰兒姐姐.......好多好多。”
小野念了好多人的名字,青蕪權當是小孩子的異想天開,研究院的人早就把科研當作生命中重要的另一半,會激動到兩眼發光很正常,
何況,她可不覺得君臨會對自己動真感情。
“看來在我們可愛的小野眼中,研究院裏的每個人都有一雙漂亮眼睛。”
小野嘟嘟嘴,“小野才不是這個意思,哼。”
“是姐姐太笨了,沒有理解到小野的想法。”
青蕪對試劑效果做分析,順便看了看時間,下午四點,距離下班還有一個小時,而君臨和洛桑,時清還在治療室沒有出來,
君臨幾乎每晚都是十點後回家,偶爾提前回家,她也能用加班蒙混過關,
今天這情況确實很複雜,他到底什麽時候離開,怎樣才能避開他回家?
正胡思亂想着,突然頭頂的燈光黯淡了兩分,小野已經關上了實驗室的門,用口型對他說,‘小蕪姐姐的男朋友長得真帥!’
青蕪無奈地對小野眨了眨眼睛,
擡頭對君臨笑道,“檢測結果怎麽樣,沒有問題了吧?”
君臨看着她,沒說話,
青蕪最怕他沉默地盯着自己,總覺得自己那點心思在他面前無處可藏,
“怎麽了?身體還沒徹底好嗎?”
說完用手背摸摸他的額頭,完全是正常的體溫,“看來沒有問題了,以後家裏還是要常備一些特制的退燒藥.......”
君臨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對上她墨色的眸子,認真道,“寶貝兒,我可以相信你?”
青蕪心中一凜,繃直了背脊,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溫柔如常,粉潤的紅唇輕啓,
“我說過,我在聯邦隻有你,當然也希望你能夠給我足夠的信任。”
君臨向來都是喜歡萬事自己求證的人,能這樣問說明他的心比大腦提前做出了決定,選擇相信她。
他的輕吻落在額頭那一刻,青蕪知道,自己又一次安全了,
“我需要離開聯邦兩個月,乖乖等我回來。”
青蕪乖順點頭,心頭抑制不住的歡喜,
君臨似有所覺,蹙眉道,“你對我的離開感到高興?”
“我對你的信任感到高興,我的長官。”
她眼中都是不舍與喜悅,從容地抱住君臨,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傳入她的耳朵,
心裏卻是阿景許久不見的笑顔,唯一一個走進她心裏的人。
“什麽時候走?”
“五分鍾後。”
青蕪眼中閃着淚光,“注意安全。”
君臨用力地擁抱她,低語道,“真想帶你一起離開。”
青蕪笑說,“長官,我在家等你回來。”
*
燈光黑暗的褐色俱樂部入口,同以往一樣透着危險,
卻因爲這裏有她心中的光和愛,
青蕪反而走得更加堅定。
熟練地穿過喧鬧的鬥獸場和擂台,帶着半張狐狸面具的青蕪直達地下四層,
兩年,通過一次次堵上性命,曆經血雨腥風的試煉,景言已經成長爲SS級體能,蟬聯兩年地下三層冠軍後,他成功進入第四層,成爲黑色俱樂部的絕對王牌,
“猜猜我是誰?”
景言裹着浴巾,正背對着她拆解手上的繃帶,青蕪心中一痛,知道他剛從擂台上死裏逃生,心裏說不出的難過,
“小琉璃。”
景言寵溺地握住她的兩隻小手,微微用力,青蕪的臉便緊緊地貼在了他的後背上,
“阿璃,你哭了?”
“我才沒有。”
青蕪低着頭,不看轉身抱住她的景言,默默不語,覺得自己沒出息極了,每次看見他受傷,心裏都像是被鈍刀子割了一樣,痛得無法呼吸,
景言擡起她的小臉輕撫,唇角含着笑意,
“阿璃,你在爲我難過,我很開心。”
青蕪狠狠瞪他一眼,不客氣地掐一把他腰上的癢癢肉,
“看我哭你還笑,沒良心的臭男人!”
景言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将她抱起來抵在牆上,青蕪吓得用兩條腿死死環住他的腰,
“阿景!”
“我的小琉璃,阿景在。”
景言一隻手掌放在她的背脊和牆壁之間,隔絕冰冷,溫柔的目光缱绻深情,
細細将青蕪的一颦一笑都刻畫在心尖,
青蕪醉在他眼中,無處可逃,兩隻小手捧住他的臉,貪戀地描繪他的眉眼,“阿景,我們很久不見了。”
“嗯,十七天零八小時三十二分鍾。”
十七天零八小時三十二分鍾,簡簡單單的幾個字,清朗的嗓音,就是最好的情話,他記得,記得與她在一起的每時每刻,
她覺得自己是何等的幸福,有一個滿心滿眼都是她的男朋友,
“不對,是十七天零八小時三十二分鍾五十七秒,阿景,對你的想念,分秒都不能少。”
她吻他,熱烈而癡情,
他回應,溫柔缱绻,
甜蜜,在他舌間融化,
幸福,在她身體裏開了花,
景言嗓音低啞,藍灰色的眸子裏有她的萬種風情,他說,“阿璃,我愛你。”
是愛,不是喜歡,
刹那間,青蕪好像聽見風鈴叮當悅耳,看見金黃麥田裏散落溫暖的光,聞見森林中雨後泥土帶來的芬芳,
愛情的小樹迅速開花結果,每一個果子都帶着誘人的芬芳,品嘗一口,就唇齒留香,
她說,“阿景,我也愛你,你是我生命中的光。”
青蕪癡戀阿景身上的清冽香甜,唇舌停在他的胸腔,随着心髒的起伏搏動,輕吻,
景言呼吸越發粗重,無奈地按住她的腦袋,
“傻丫頭,不要試圖挑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