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的手指在工作台上以快到模糊的速度敲擊,擡頭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麽,
兩秒鍾後她聽見賬戶裏錢款彙入的聲音,數了數,好多個零。
謝謝還沒說出口,男人戲谑的聲音又傳來,
“不用感激我,這是日常食材費用,既然公主喜歡做飯,一日三餐就麻煩你了。”
青蕪對他的得寸進尺沒有意見,反正自己也喝不下營養液,
十分鍾後,食材和調料送到,機器人幫忙清洗,準備切菜時她按下暫停鍵,
從一堆食材中翻出一個精緻的套盒,各種用處的廚房刀具閃着寒光照在她臉上。
不知爲什麽,她一看到星網上這些冰冷鋒利的菜刀就覺得親切,難道她以前是個廚子?
爲了證明自己的猜想,青蕪嘗試着切各種蔬菜絲,一碰到刀後她就像是激發了某種本能,
手速越來越快,看得旁邊的機器人出現羅圈眼。
廚房裏接連傳出來快節奏的切菜聲,随後又是陣陣讓人食欲大開的香味,君臨疑惑地盯着青蕪的身影,
一個小時後,長桌上放了二十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青蕪讪笑,“抱歉,不小心做多了。”
“公主真是不得了,不過我怎麽不知道北洛的公主還需要親自下廚?”
“北洛塔麗有十八位公主,我是最不受寵的,
像我這樣在夾縫中求生的人總得有些讨好人的手段。”
她臉色難看,指尖泛白,将難以啓齒的皇家往事拿到明面上自證清白,仿佛已經徹底抛棄了作爲公主的尊嚴。
君臨沒再追問,換了個話題,
“不過這些我們應該吃不完。”
青蕪有些尴尬,一周的食材都被用光了,總不能浪費,
“不如你挑一些自己喜歡吃的,剩下的給今天認識的各位長官也送一些去?”
君臨沒有意見,機器人很快打包好分送出去,
“執行官那裏.......”
青蕪弱弱地問了一句,君臨深深看了她一眼,“看來公主對辰西真是念念不忘。”
不然呢?她很清楚這是誰的地盤,拜拜山頭也不行?
“辰西是最高執行官沒錯,但這裏是我的地盤,而你的主人是誰不用我教你了吧。”
青蕪低順垂眸,“是,主人。”
男人挑選了兩道口味清淡的菜系給萊格諾宮送去,兩人相對無言地坐下吃飯,
飯後她安靜沏茶,從光掉的盤子看,君臨還算滿意她的廚藝,
她松了口氣,卻開心不起來。
目前的一切似乎表明,她以前極有可能是個廚師,但隻會做飯可不能自保。
君臨似乎對她的廚藝不是一般的滿意,心情不錯的沒再爲難她,得益于此,她睡了個好覺。
聽說夢境是潛意識的大腦記憶,但她的夢境依舊是一片空白。
*
此時的青蕪已經在君臨家中住了三個月,正在給庭院裏的太陽花澆水,
植物官網首頁的熱銷産品,據說是科學家培育改良出的古地球品種,一年四季長開不敗,
或許是她照顧得好,黃色的花朵大片大片,包圍了整座白色的城堡。
她站在花叢中,穿着藍白相間的女仆裝,微風吹起鬓間的碎發,
盤發的絲帶垂在腦後,散發出精緻清新的美,
“阿蕪小寶貝,姐姐來看你了!”
“時清長官?”
青蕪下意識地後退兩步,對這個時時刻刻想将她做成标本的大美女着實有些招架不住,
“我的小乖乖,你穿這身衣服簡直太迷人了,
以前還覺得君臨那老不死的癖好太惡心,現在看來他也算有些欣賞水準。”
青蕪掙脫不開,任由她抱着,
“是,是嗎?謝謝。”
三個月了,君臨好像看不夠,給她準備了上百套女仆裝,她像是個沒有感情的試衣機器人,按照他的喜好打扮自己,
“不過寶貝兒,如果你不喜歡,可以拒絕。”
青蕪微楞,有些感動,沒想到她一眼就看出來自己不喜歡這些。
但很快,她又意識到不對勁,時清兩雙纖細白嫩的手正柔弱無骨的在她身上滑動,不放過每一處肌膚和關節,
“長,長官,你在幹什麽.......”
青蕪連連後退,退無可退摔到了地上,時清渾然不覺,眼神越發狂熱,一隻手困住青蕪的雙手,另一隻手依舊手沒有停息,
“極品,不,簡直是孤品,這樣的藝術品果然值得收藏!
啧啧,活化石啊,迄今爲止從古墓挖出的原始人類也沒這麽完美的,要是直接用防腐劑泡在罐子裏未免太可惜......”
“長官,時清,你清醒一些,時清女士.......”
青蕪快哭了,她的力量在時清面前連一隻螞蟻都算不上,私密的不私密的地方,時清都摸了個遍,完全将她當作了活着的古董。
雖然都是女孩子,但對一個随時想将自己泡在溶液裏的人,她實在沒辦法不害怕不介意,
“啊!時清!”
胸口一陣涼意夾雜劇痛,青蕪一聲驚呼,本能擡腿想要踢她,可惜連四個聯邦長官都怕的女人怎麽會讓她得逞,瞬間壓制她長裙滑落的大腿,
青蕪徹底放棄了掙紮,時清要摸就讓她摸個夠,反正都是女孩子,身體構造都一樣,君臨也不在家,沒什麽好害羞的,就當自己是個古董花瓶。
她一邊安慰自己一邊下意識的往門口看去,不看還好,看過後她恨不得自己現在已經死了被燒成了灰燼。
門口赫然站着五個男人,洛桑、君臨、黎笙和荼白,
還有領先她們半步的辰西,冰冷的金屬面具在陽光下鍍上了一層神聖的光輝,
其中黎笙看他的眼神簡直要把她燒成了灰燼,
青蕪心裏一跳,完蛋了,這位大哥是把她當作情敵了。
洛桑很紳士的别過臉欣賞花朵,但掩藏不住臉上和荼白一樣的紅暈,
君臨紫眸深邃了幾分不知在想什麽,
隻有執行官面具下的臉看不出異常,他輕咳了一聲,低喝道,
“時清。”
“是!閣下!”
剛才還陷入瘋狂的時清條件反射地站起來朝着辰西行了标準的軍禮,迷茫道,
“嗯?你們怎麽這樣看着我?”
青蕪将雙手捂在滾燙的臉上,恨不得他們把自己當作透明的空氣,
“走吧。”
辰西仿佛真的沒看見她,帶着人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