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玉若和盛彪本不想求顧北,可被老爺子施加了壓力,爲了不被趕出顧家,他們隻能再去找顧北。
盛玉若和盛彪能有今天很不容易,顧天風不愛盛玉若,這麽多年,她隻是有顧家少奶奶的名分,從來沒有顧家少奶奶真正該有的一切。
爲了榮華富貴,她可以忍辱負重這麽多年,不在乎再向顧北低頭了。
當天晚上,他們沒有去找顧北。
顧北已經說了,晚上的安排是和朋友們喝酒,他們這時候去找顧北太掃興了,顧北也未必幫他們。
到了第二天下午,他們又去了顧北的拳館。
和他們想的一樣,顧北果然在拳館練拳。
此時顧北正站在一個沙袋前,揮汗如雨的向沙袋擊打着。
在顧北身邊,站着一名亭亭玉立的女孩兒。
這女孩兒很漂亮,長相白淨清秀,個子很高,紮着兩條細細的麻花辮,穿着一身運動服,頗有種江南水鄉女孩兒特有的氣質。
即使是大美女盛玉若,也忍不住多看了女孩兒幾眼,然後向盛彪使了個眼神,盛彪趕緊走到顧北的身邊。
“顧北,不好意思,今天又來打擾你了。是這麽回事,你父親住院這些天一直沒醒,我們想着,要不要一會兒一起去看看你父親,顧荔也去。”盛彪說道。
“我上午已經去過了。”顧北專注的看着沙袋,繼續向沙袋狠狠的擊打。
“一會兒我們和顧荔去看你父親,晚上一起吃個飯?”盛彪又問。
顧北沒說話了,一直靜靜的擊打着沙袋。
見顧北不說話了,盛彪心裏有些怒意。
他在社會上也算有排面的人,顧家老總顧天風的小舅子,就算是京城的一市之首,也從來沒有怠慢過他。可這比他年輕了十幾歲的年輕人,性格有點太過冷傲了。
要不是爲了錢,他真不想搭理顧北。
就耐着性子在一邊陪着,他終于等到半個小時以後,顧北打完了拳後,走向休息區時,他看見有人給顧北遞毛巾,趕緊過去拿來毛巾,給顧北遞了過去。
“再拿一塊毛巾。”顧北冷冷的對助手說。
“…………”昨天盛彪來找顧北時,顧北給他遞毛巾的機會,他不遞毛。
今天他想給顧北遞毛巾,顧北已經不想要了。
見顧北竟然連遞毛巾的機會都不給自己,當場懵了。
“這小子好狂啊!”眼看着顧北走向休息區,盛玉若一臉怒容的說道。
“是啊,果然是窮人不能有錢,小人不能得勢,知道我們有求于他了,這架子給他端的!”盛彪也是恨的咬牙切齒。
“不過,倘若顧北真有能力打退林興,我們在他面前吃點苦頭也是值得的。這些年受了顧家這麽多好,在外面得罪了不少人。甯可顧北一個人的苦,也不能吃那些蝦兵蟹将一大堆人的苦啊。”
盛彪想了想,又自圓其說。
“如果顧北打不過林興,就真的沒有人能打過林興了。到時候老爺子怪罪下來,我們也可以利用顧北讨個說法。顧北都對付不了,我們也對付不了,他總不可能把我們趕走,還得沖顧荔的面子呢。”
“嘿嘿,就用這顧北做擋箭牌!”
說完,盛彪又向顧北走來,一臉堆笑着看着他。
“你要和我打拳嗎?”顧北見他一直盯着自己,冷冷的問。
“北兒,我好歹也算你舅舅啊,别這麽對我。”盛彪一臉苦笑着說。
“我怎麽對了?”顧北似笑非笑着問。
他早就猜到盛彪會來找自己了。
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其實早在顧天風出事時,他就已經想好了,利用那些顧家鬧事的高層和中層,去對付林興。當時顧家還沒有查到兇手,他雖然也不知道兇手是誰,卻能隐隐猜測出來。
國内勢力最大的就那麽一個,除了林興,沒有人那麽大膽。若其他人有林興那麽大膽,早就做了,不可能等到這個時候。
不過他也不确定,就利用那些着急奪位的高層和中層,去外面胡作非爲。
就因爲這些人的亂來,不止打跑了林興,給林興造成了很大的打擊,還在爲顧天風報仇時,除掉了顧家在商界和江湖上的大部分對手。
之後林興跑了以後,顧北就猜到,林興絕不是簡單的跑了,他一定會回來報仇,這可不是普通的混混,是個亡命徒。
所以在公司開會時,盛彪露出了找茬的苗頭,顧北就立刻把位置讓給他了。
之後也和他想的一樣,林興果然回來報仇了。
林興回來報仇,他不在顧家,對他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因爲顧家還有很多不老實不聽話的,這些人有的是漕幫的老部下,有的是顧家的商業老臣,還有的直接就是顧家的親戚,盛家安排進來的親戚也有。
他直接接管顧家,肯定有很多不聽話的,他和這些人勾心鬥角會浪費很多精力。
幹脆就把大權放給盛彪,讓盛彪和林興打,讓他們兩邊一直内耗,打得兩敗俱傷了,他再在這時候接手。
這時候顧家不聽話的老臣已經死的死,傷的在醫院半年内出不來,他剛好更改顧家的格局,把顧家的高層和中層全換成自己人。
這也是他之前落魄時,李妃兒希望他回顧家時,他一直不回顧家的原因。那時候盛玉若正是巅峰,顧家龍蛇混雜,他回到顧家不被殺掉就不錯了,根本做不了家主。
而現在,他以前一直想回回不了的顧家,被盛玉若和盛彪上趕着過來請求,這多好?
顧北隻能說,李妃兒沒有耐心,如果她那時候和他堅持住,他們兩個現在也算苦盡甘來了。
“說吧,你到底想求我什麽?”顧北都已經猜到了盛彪的來意,卻還是明知故問,坐在沙發上燃起一支香煙,似笑非笑的問道。
“想求你回去主持大局。”盛彪說。
“昨天不是不給我遞毛巾,看不起我嗎,今天怎麽想讓我回去主持大局了?”顧北問。
“小祖宗,我昨天不給遞毛巾,不是心裏還想着矜持,有點落不下臉嗎?”盛彪心想已經到了這地步了,幹脆和顧北攤牌算了,他直接和顧北說道,“顧祖宗,現在顧家沒有你不行了。我好歹也算你舅舅,不如你和我交個底兒,那林興你到底能不能打過。要是能打過,你和我回去做家主,我以後再也不敢造反了,好生伺候你,怎麽做都行。”
“要是你打不過,我就回去了,也不是我現實,是林興把顧家打壓的太狠了,我們就等着顧家被林興滅掉,大家和顧家這條大船一起沉船,一起淹死在大海裏算了。”
“顧荔還好嗎?”顧北沒接盛彪的話,目光直視着盛彪問道。
“你什麽意思?”盛彪問。
“我要見顧荔。”顧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