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簡傑給手下們打了電話,讓手下們處置安語庭時,他剛要挂斷電話。
一隻大手如遮天蔽日般向他抓了過來。
将他的手機握在了手裏。
“告訴你的手下們,把顧北的朋友放了。”一道冰冷的聲音對簡傑說道。
簡傑正坐在觀衆席中,姿态慵懶的窩在座椅裏,看見有人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機,用嚴厲的語氣命令他,被這聲音吓了一跳。
就吃驚的擡起眼睛,他看見了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
這男人和顧北長的很像,高大且帥氣,嚴肅而冰冷。
他的氣場,不是顧北可以相比。
也不是簡傑,和他的搭檔丁青可以相比。
在整個國内拳壇,乃至整個國内,簡傑還從來沒有見過擁有如此氣場的男人。
這男人一身霸道總裁的氣勢,又像是來自戰場,身上充滿了硝煙味,及濃濃的殺氣、煞氣和血腥味。
“顧天風?”簡傑眼中的瞳孔瞬間放大,見自己一直招惹顧北,顧北背後的男人終于走出來了,他忍不住身體發抖,四肢也變的有點發軟了。
“不,是顧總,顧總,什麽風把你吹來了,您找我什麽事?”
“告訴你的手下,把顧北的朋友放了。”簡傑的電話還沒有挂斷,顧天風冷冷的說道。
自從顧北兩年前隕落後,這兩年顧北是怎樣頹廢的,現在又是怎樣重新崛起的,顧天風全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裏。
他一直沒有插手,是因爲顧家的家規,既然顧北是顧家的孩子,就是江湖兒女,就應該自己從哪跌倒的,自己爬起來,而不是在家族的呵護下,被家族硬生生的捧起來。
顧家九代漕幫,不需要弱不禁風的廢物。他們需要的,是一個真正殺伐果斷,能力過人,能夠一個人撐起家族的下一代。
所以,即使顧北這兩年很落魄,他作爲父親虧欠了顧北很多,他看着很心疼,他也從來沒有插手。
顧北在時傾的陪伴和鼓勵下,又重新一點點崛起,走向全國聯賽總決賽,他看在眼裏也很欣慰。
顧北這些天的比賽,他其實全都看過了。能來到現場,他便盡量來到現場,不能來到現場,他便讓手下進行直播,在京城那邊的公司裏看。
而顧北半決賽的這一天,他作爲顧北的父親親自來了,看見擂台下顧北的助手們一陣騷亂,他便猜到發生了什麽,派手下打聽了一下,聽說是顧北的朋友被綁架了,又看了看觀衆席這邊,他心裏說不出的憤怒。
顧家的未來,怎能讓一個小人欺辱?
就算他不想插手顧北的事,可想到安語庭那年輕女孩兒的人生,他還是忍不住插手了。
“簡傑,你和顧北怎麽打,我不管。你綁架了安語庭,真能逼得顧北再次倒在擂台上,我算你有本事。可既然顧北已經赢了,你用那安語庭威脅不到顧北,就該把人放了。指使手下糟蹋一個女孩兒,你知道這種罪多大吧?”顧天風把手機放在簡傑耳邊,對簡傑冷冷的說道。
“把人放了。”簡傑臉色發白,四肢冰涼的看着顧天風,對電話裏的手下們說道。
他現在已經有錢了,身家八百億,可和顧天風完全沒法相比,就是個暴發戶,人脈、底蘊、資源,全都天差地别。
隻要顧天風想要他死,有一萬種死法。
他狗急跳牆了敢殺人,顧天風可以不動聲色的就把他殺了。
在顧天風的财勢和威壓下,他不得不選擇低頭。
見簡傑讓手下把安語庭放了,顧天風便冷冷的看了簡傑一眼,裹緊身上穿的風衣,戴上口罩離開了。
另一邊,顧荔好像有心靈感應,在顧天風才離開,便向顧天風剛剛站着的位置看了一眼。
她沒有看見顧天風,隻看見簡傑臉如死灰的坐在椅子上。
“大小姐,怎麽了?”有人向顧荔問道。
“沒什麽。”顧荔道。
她還不知道,顧北就是和她有着一半血緣關系的親哥。
而顧天風出手後,沒多久簡傑的手下就把安語庭放了。
他們開了一輛車,把安語庭送回到體育館的外面,便急匆匆的開着車子跑了。
這件事有驚無險,見安語庭平安無事,大家總算松了一口氣。
可安語庭卻因爲這件事受到了驚吓。
一個人躲在運動員村的房間中,坐在床上抱着雙腿。
她還受了點傷,被工作人員幫忙包紮了。
在她的腦海裏,回憶的是被綁架這段時間,簡傑的那些手下們看她長的漂亮,對她動手動腳的畫面。而就在簡傑一聲令下,說可以随意安排她時,那些人就好像沒見過女人一樣,如野獸般向她撲了過來。
她拼命的掙紮,那些人爲了抓她,被蘇滿月打傷的不輕,這些人便把怒火發在了她身上,向她狠狠打了兩拳,又狠狠打了她兩記耳光。
她雪白的臉蛋上有幾處淤青,如璞玉般的玉腿上也有幾道抓痕。
她是個斯斯文文的女孩兒,從小到大都沒和人争吵過,沒和人紅過臉,如今被人如此羞辱,她心裏怎麽受的了。要不是簡傑那邊突然下令,她恐怕已經被那些人禍害了。
“安語庭,她怎麽樣了?”顧北的決賽在三天後,他走到安語庭的門口時,看見蘇滿月剛從安語庭的房間走出來,向蘇滿月問道。
“受到了驚吓,也被那些人打了。估計感覺很丢臉,不想出門見人吧。”蘇滿月淡淡的說道。
“簡傑那兔崽子,等我打完決賽,就收拾他。”顧北忍着心裏的怒火說道。
“嗯。”蘇滿月說。
兩個人便站在安語庭的門口,都沒有說話了。
顧北不喜歡說話,她也不喜歡說話。倒是他們兩個即使不用語言交流,卻也能在心裏感受到對方。
“顧北,其實安語庭這次來做志願者,應該是知道你失戀了,想陪陪你,在你身邊幫你。可沒想到,被你連累了,發生了這種事。”
“我們海州大學拳擊隊,和她關系最好的就是你了,也隻有你能安慰她,不如你陪陪她吧。”蘇滿月想了想說。
“好。”顧北輕輕點頭,走進了安語庭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