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滿月已經走了,但是鞋子還在。
莊周和唐迪輸給了他有些不服,一個不願意給買手機,一個不願意交出自由搏擊社長之位,兩個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他懶得和這兩個人計較了。
拿起蘇滿月的鞋子,趕緊追出了訓練館外。
蘇滿月是外地生,要住在學校的宿舍。
他順着校園的小路追了一小段,果然見到蘇滿月赤着腳,正在向宿舍那邊走。
“蘇滿月!”顧北趕緊追了上去。
“想不到你竟然是一名拳擊高手,看來是我眼拙了,看扁了我身邊的同桌。”蘇滿月語氣冰冷。
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
在皎白的月光下,顧北能看見蘇滿月的臉上有明顯的淚痕。
這女孩兒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
是啊,她是蘇城武道大師蘇雷霆的弟子,從小習得形意八卦掌,來到海州大學滿心壯志,以爲自己可以加入自由搏擊社,在自由搏擊界大放異彩。
卻沒有想到高校的自由搏擊項目裏沒有女生。
而莊周對她騷擾不成,便暗地裏使壞,讓她給自由搏擊社掃地。
好不容易她有了機會,打敗了莊周,卻沒想到唐迪看不起她,當衆奚落她是個廢物,還在她臉上打了兩拳,當時顧北就看出她的臉色不對,淚水一直在眼眶裏滾動。
而現在,她已經離開了訓練館,四周無人,終于忍不住心裏的委屈,哭了。
一個女孩兒被人在幾百人的面前打,還是很丢人的。
可,誰從小到大沒有發生過丢人的事呢?
“不是都幫你報仇了嗎,有什麽好哭的?”顧北皺了皺眉頭,跟着蘇滿月說道。
“你走吧,我和你沒關系,隻是普通同學,之前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你是搏擊高手,我隻是鄉下來的窮丫頭,練傳武的,我配不上你,我明天就搬去和别人坐,不會和你坐同桌了。”蘇滿月擦了擦淚水說道。
“傳武挺好的,我認識蘇雷霆老爺子。”顧北說。
“你認識我爺爺?”蘇滿月問。
“嗯,以前在京城五大拳館之一時,蘇雷霆老爺子指點過我。”顧北輕輕點頭,“他是一名中醫高手。”
“我爺爺的醫術确實很厲害。”蘇滿月點頭。
“說起來我們之間也是有淵源的,很有緣分。”顧北說。
“嗯。”蘇滿月向前走了幾步,看見路邊有一個長凳,想了想坐在長凳上不走了。
她的心裏很難受。
不止是委屈,還有丢人,尴尬,以及打不過唐迪,被唐迪戲耍時的憋屈。
她看見顧北提着她的鞋子,就站在她的面前,看見她從來沒有在别人面前做過的事,落淚,她向顧北狠狠瞪了一眼,把目光轉向了别處。
又輕輕擦了擦眼淚。
“你的腳受傷了。”顧北看見蘇滿月的腳踝很紅腫,他立刻蹲在蘇滿月的面前拿起了她的腳。
“你幹什麽!?”蘇滿月眼神一陣驚慌,立刻掙紮了起來。
“别動!”顧北不顧她的反抗,以大拇指在她受傷的腳踝處按了起來。
蘇滿月疼的嬌軀發抖。
她的腳是剛剛被唐迪踢傷的。
這唐迪還不是國内頂尖的高手,卻已經擁有了初級運動員該有的素質。
剛才對蘇滿月進行抱腿摔時,一腳就踢傷了她的腳踝。
便以大拇指在蘇滿月的腳踝處按着,他想了想說道,“自由搏擊比賽很危險,所以高校聯賽并沒有女生比賽的項目。”
“而女生參加自由搏擊比賽,想出頭也很難。不止要經常被一些沒素質的男運動員調戲,還要經常忍受寂寞,我以前在拳館學拳時也有一些女生,她們全都堅持不住走了。”
“你學的武功是形意八卦掌,喜歡的是自由搏擊吧?”
“你是不是不喜歡傳武被人污蔑,可傳武又沒有競技項目,所以你才想走上擂台,用你的傳武打敗擂台上的對手,讓所有看不起傳武的人閉嘴?”
“我…………”蘇滿月皺着清秀的眉頭。
“你也很喜歡自由搏擊,喜歡穿着運動服,在擂台上競技?”顧北又問。
“算是吧。”蘇滿月說。
“我喜歡自由搏擊,想當一名運動員,也喜歡打擂台。”
“嗯。”顧北輕輕點頭。
“功夫本是殺人技,在遇到對手時踢裆、插喉,無所不用其極,甚至爲了追求簡單有效,還有功夫裏特有的刀法、劍法,你拿傳武和自由搏擊相比,根本沒有可比性。”
顧北就蹲在蘇滿月的面前,把她的腳捧在懷裏,一邊握着她的腳,一邊對她說道。
“若你真喜歡自由搏擊,倒可以重新開始,從最基礎練習,結合你傳武的長處和自由搏擊的長處,這樣才能在賽場上打敗對手。”
“别哭了,真的沒事。”
“你是個女生,打不過唐迪,我們沒人笑話你。反而是唐迪仗着本領高自傲,在擂台上戲耍你,打你,讓我們覺得很鄙視。”
“嗯。”蘇滿月靜靜的看着顧北,看見顧北目光清澈,捧着她的腳時眼裏并沒有邪念,反而語氣溫柔,一直在語重心長的勸她,她心裏的警惕漸漸放棄,眉頭也漸漸舒展了。
這男生長的挺不錯的。
她看見顧北劍眉冷目,因爲長期練拳的原因,身上有着一種很幹淨的運動員氣息。
剛剛還爲她出頭,幫她打敗了唐迪。
她的心裏湧起一陣暖流。
顧北便低着頭爲她按了一會兒,感覺差不多了,由臉上露出笑容,用雙手抓着她的腳,擡起眸子看着她。
而這時,她看見附近有兩對小情侶,正在樹林裏輕輕相擁,做着讓人害羞的畫面。
蘇滿月的臉有點紅了。
他爲什麽對自己這麽好。
是因爲他們是同桌嗎?
“其實我今天找你,是有件事相求你。”顧北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微笑着說道。
“什,什麽事?”蘇滿月輕輕扭動了一下小腳,感覺心裏有些不自在了。
“這件事很難啓齒,你可能不會答應我,但我是真心的,我可以向你保證。”顧北認真的說。
“顧北,就算我們是同桌,你對我很好,可我不是随便的女生,你不要得寸進尺啊。”蘇滿月的臉更紅了,看一眼自己在顧北手中的腳說道。
她心裏很亂。
男女始終授受不親,顧北怎麽能這樣對她?
而且隻是對她好一點,就想對她提出很過分的請求?
“能行嗎?”顧北看見附近有小情侶,向他們看一眼說道。
“這,這怎麽能行,你快放開我吧。我,我最多把腳在你手裏放一會兒,我就要走了。”蘇滿月垂下了長長的睫毛。
“做我的手下吧。”顧北認真的說。
“啥?”蘇滿月擡起眸子,眼神有些吃驚。
“我最近缺錢,想組建一個團隊向國内的自由搏擊界出征。而你是蘇雷霆老爺子的孫女,你一定很精通醫術,我需要你這樣的醫術高手。”顧北一臉認真的說。
“顧北,你對我說的難以啓齒的事就是這些?”蘇滿月的臉已經徹底變紅,她吃驚的向顧北問道。
“是的。”顧北認真的點頭。
“…………”蘇滿月立刻低下了美目,同時緊緊攥緊了玉手。
心裏恨不得把顧北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