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還很年輕啊。
便靜靜的看了一會兒顧北的玉佩。
時傾忍不住勾起嘴角,由臉上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她以爲顧北和很多人不一樣,這年輕人性格高冷,待人慢熱,在生活方面也低調簡樸。
可他始終和很多年輕人一樣。
表面上看起來并不浮華,可骨子裏依然脫不開張狂二字。
這玉佩,應該是顧北自己花大價錢買的吧?
還請大師傅在玉佩上雕刻了自己名字中的顧字?
呵呵,他很自戀嘛。
便将白皙的玉手輕輕一握,她笑了笑,去洗浴室找顧北去了。
她還以爲顧北很特别。
看來和很多年輕人沒什麽兩樣。
賺了錢便喜歡鋪張浪費。
别人有了錢後買豪車,豪宅,勾搭美女,或者沾染上一些惡習,顧北雖然沒有,卻也花費千萬給自己買了這玉佩。
這可是通體翠綠的翡翠。
上品中的上品。
她從小出身尊貴,對這種小玩意一點都不陌生。如果她沒有猜錯,這塊翡翠最少花掉顧北一千萬。她已經把顧北的底細摸的很清楚了,顧北這些年在海外賺了三千多萬,和拳館違約要賠償六千萬。他現在又買了這玉佩,應該花掉了一千萬。
如果她沒有猜錯,顧北現在應該是負資産三千二百萬,他很缺錢,如果她找顧北合作經營拳擊,顧北應該不會拒絕。
在門外等了顧北一會兒,她見顧北一直沒出來,等得忍不住了,幹脆走進去找顧北。
她從小便是男孩子性格,經營學校的拳擊社又帶着一群男生,每天面前都是一群赤着上身的男生,她也不怕看見顧北的身子。
“顧北,你的玉佩落在我這了。”她大大咧咧的走了進去,見更衣室裏沒有顧北,又走進了浴室。
“咦?”
“顧北沒在?”
“他竟然這麽快就洗好澡走了?”
見顧北不在浴室裏,她一臉的吃驚。
“社長,顧北已經走了嗎?”看見時傾回到訓練館,宋思明立刻走過來問道。
“是啊,這小子走了,洗澡洗的挺快。”時傾沒好氣的說道。
“社長,顧北這新生有點本事,不如開學後你想辦法把他要來拳擊社吧?”宋思明推了推眼鏡說道,“我們海州大學的搏擊類運動一直是弱項,拳擊社雖然不是很強,最起碼還有點錢。而搏擊社,更是不堪。”
“如果把他培養一番,也許真能爲我們學校得到一兩塊獎牌。”
“你不讨厭他了?”時傾笑眯眯的問道。
“倒不是讨厭,我隻是看實力說話而已。你剛剛去找顧北時我讓大家試了試他的訓練方法,他訓練的方式實在太恐怖了,大家連第一項俯卧撐都堅持不了。”宋思明道。
“行,等顧北回來找玉佩時,我想辦法把他拉攏到我們拳擊社。”見到了顧北的實力,時傾也是對顧北越來越動心了。
她心想怪不得沈少爺對顧北如此推崇。
這年輕人确實很有本事!
隻是,她在拳擊社一直等到晚上也沒見顧北回來找玉佩。
便給顧北打了個電話,她對顧北說道,“顧北,你沒發現身上少了什麽東西嗎?”
“東西?”顧北這邊正在家裏給母親做飯,他聽了時傾的話立刻在身上摸了摸。
“我的玉佩在你那?”
“很懂得享受嘛,居然花上千萬給自己買了一塊玉佩。”時傾用半挖苦的語氣問道。
“那是我父親留給我的。”顧北道。
“你父親?”時傾眼神一驚。
“是。”顧北道。
“你父親幹什麽的,那麽有錢?”時傾立刻問道。
“我不知道,從小就沒見過他。”顧北說道。
“靠,你該不會真是有錢人的私生子吧?”時傾一臉吃驚的問道。
“玉佩幫我保管好,我明天去拳館找你!”顧北挂斷了電話。
時傾撇了撇嘴巴。
知道自己又把顧北惹生氣了。
他從小就沒有父親,和母親剛剛搬來海州時,經常有人在背後說三道四,所以顧北對他私生子的身份特别敏感。
也就是時傾。
如果是别人敢在他面前口無遮攔,他早就和人翻臉了。
這種性質,就好比一個人在瘸子面前不要提瘸字,在啞巴面前不要露出嘲笑的表情,不然挨打了都是活該。
“時傾姐,今天訓練太累了,我想回去了。”有社員走過來愁眉苦臉的說道。
“行,趕緊回去吧,下個月就是省高校聯賽了。去年咱們拳擊社可是倒數第四,今年一定不能再輸給那些人了。”時傾說道。
“是,時傾姐,我們一定好好訓練。”衆人和時傾打過招呼就去洗澡了。
她也去更衣室裏換衣服洗了個澡。
然後開車回了家。
到了家裏後,隻感覺一陣腰酸背疼,便躺在家裏客廳的沙發上,拿出顧北的玉佩細細打量。
仔細觀察,她才發現這玉佩确實有一些磨損的痕迹。
她很想不通。
顧北的父親到底是什麽人。
這玉佩是顧北的父親留給他的?
顧北的父親是死了嗎?
顧北的父親到底是什麽人,爲什麽會擁有這麽珍貴的寶物?
她隻感覺腦袋有點疼,顧北的身份愈發的撲朔迷離了。
“時時,有心上人了嗎?”一名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從外面走進來,看見時傾隻感覺一陣暖心,微笑着向時傾問道。
“爸!”時傾立刻坐了起來。
“你拿的玉佩挺漂亮的,是心上人送給你的嗎?”男人微笑着問道。
“哪有,現在都什麽年代了,誰會這麽老土,送給心上人玉佩?”時傾沒好氣的嘟了嘟嘴,把玉佩在男人面前晃了晃,“這是我們學校一個社員訓練時落下的。”
“還有一年就大學畢業了,趕緊給我帶個對象。”男人沒好氣的看了時傾一眼,接過時傾手裏的玉佩。
他可是海州市第二富豪,天時集團的老闆,手下經營着房地産、商場、船舶等多家企業,身家七十億,就時傾這麽一個女兒。
很多女孩兒從高中甚至初中時就開始早戀了,他這女兒倒好,長得是很漂亮,身材也好,可就是一副男孩子性格,一晃快大學畢業了也沒找過對象。
本來心裏一直挺欣慰的,這女兒除了喜歡打拳讓他挺省心的。
可現在他心裏急啊!
馬上就二十四歲了,若是再有兩年沒對象,就是大齡女青年了,他辛辛苦苦打拼賺來的七十億家産,可别後繼無人啊!
“時時,這玉佩……”當男人向手中的玉佩看來,看見玉佩上隐隐浮雕着一個顧字時,他的臉色立刻變了。
“這是我們拳擊社一個社員的,他很有本事,打拳很厲害,可是他家裏很窮,卻擁有着一塊質地上乘的翡翠。”
“爸,你說是不是很奇怪?”時傾問道。
“叫什麽?”男人的眼神漸漸凝重,盯着手中的玉佩,肥胖的大手漸漸控制不住的顫抖。
“叫顧北。”時傾道。
“姓顧!!!!”男人的聲音變了調,控制不住的發出一聲低吼。
仿佛這玉佩是一件十分可怕的物品。
上面有着駭人的詛咒。
他忍不住用雙手端住了玉佩,隻感覺眼前的玉佩說不出的燙手,說不出的沉重。
他很害怕這玉佩,卻又怕把這玉佩掉在地上。
“爸,你怎麽了,這玉佩有什麽問題嗎?”時傾也意識到了什麽,眼神緊張的問道。
“沒,沒事,你好好休息吧,這玉佩你一定要保管好,還給它的主人,千萬别摔壞了。”男人臉如白紙,很勉強的笑了笑,把玉佩小心翼翼的還給了時傾。
當時傾用詢問的眼神看着他時,他沒有理會。
仿佛自己最爲寶貝的女兒在玉佩面前都黯然失色了。
便失魂落魄的走進書房,他打開了許久未動過的保險櫃,從裏面找出了一張年代久遠的照片。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整整十七年了!”
“大小姐,你讓我們找得好苦啊………”男人漸漸由眼中湧出熱淚,将照片緊緊摟住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