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齊宣緩緩睜開雙眸。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古香古色的房間,燦爛的陽光從镂空木雕的窗台灑了進來,照在大床的綢緞被褥上面,發出陣陣令人舒适的溫暖香氣。
這裏是他的房間。
位于九環太玄城,文若軒二樓的房間。
“咻!”
“咻!”
忽然,他手中的方天畫戟閃爍黑光,緊接着身上的禦天金铠也化作金光,二者聚在一起,瞬間就從窗台飛了出去。
“砰!”
還不待齊宣詢問南宮煙和吞肩獸要去哪裏,他背後的大門便被大力推開。
“宣!”
一襲紅衣沖了過來,跳起摟住他的脖頸,讓齊宣不得不伸手抱住她的纖細腰肢,使得對方在半空中旋轉起來。
紅色的裙擺散開,好似一朵綻放的玫瑰。
轉了幾圈之後許諾才落地,仰頭看着齊宣,美貌的臉龐之上是動人的笑顔,一雙丹鳳眼眸之中的欣喜雀躍更是像要跑出來一般。
“結束了!”
許諾似有千言萬語要說,但殷紅的嘴唇動了半天,最終也隻是笑着說出這三個字。
“是啊。”
齊宣輕輕撫摸着她的臉龐,柔聲笑道:“都結束了。”
說罷,他一手勾起許諾的下巴,朝那殷紅朱唇深深地吻了下去,許諾也毫無羞怯,踮起腳尖,雙手愈發摟緊齊宣的脖頸,主動迎合着自己的男人。
擁吻,良久才分。
齊宣抱着許諾,低頭看着懷裏的這位紅衣女子,微笑道:“照先前太玄的提示音,死去之人也都複活了,對麽?”
“一部分而已。”
許諾眨了眨眼,“那些殺死過同胞的人沒有複活,但是在東西方戰場之上戰死的人全都複活了。”
她揚起腦袋,好奇地望着齊宣,“到底都發生了什麽?是你殺死了埃及之主以後,太玄就改變規則了?”
“我沒殺。”
齊宣笑了笑,“我擊敗了那個莫亞蒙,然後問太玄能不能不殺,它就真的把莫亞蒙傳送走了。
緊接着,一座石碑從天而降,落在我面前,上面有字,說我如果想的話,可以讓太玄天的人間區域重新恢複成最初的樣子。
和平,自由,沒有鬥争和殺戮。
我那時候想了想,這不是挺好的麽。
雖然我們創立仙武殿,也能建立秩序,但下面的人終究會有壓迫和剝削,以及各種各樣的黑暗事情。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現在已經是六司級行走,下個世界回來之後,必定要前往仙神之域。
屆時我不在,仙武殿還能不能維持都難說。
如果仙武殿崩潰,那麽從今以後,再從現實來到太玄天的新人們,豈不是剛來就要遭受強者的欺淩和劫掠?
那太慘了。
而且,這人間之主當着其實也沒什麽意思,生殺予奪什麽的,我哪有那麽多人要殺,沒必要的。
所以,我做出了決定。
我按下了那個石質按鈕,再然後……太玄的提示音就響起來了,不過那石碑上面可沒說還能讓死去之人複活的,不然我一開始就按了,哪還用想那麽久。”
說到這裏,齊宣低頭看着許諾,伸手輕輕撩撥着對方那殷紅的嘴唇,輕聲道:“你覺得……我做得對麽?”
“嗷嗚。”
許諾張開嘴巴,裝作去咬齊宣的手指頭。
使得齊宣不得不拿開手之後,她才将頭靠在齊宣的胸膛上,沉吟一聲,“嗯……你應該知道,人間之主,代表的到底都是什麽吧?
如果還是按照新規則,可以随便殺戮的話。
你大可逼迫所有人都發下天道誓言,讓他們從今以後,每個世界得到的點數,都不能私自花掉,必須分給你一成三成,甚至七成九成都可以。
這還隻是其中之一,還有好多好多事情可以做,很多很多好處可以得到……可是你呀。”
許諾擡起頭,笑着看向齊宣,擡起手輕輕點了一下他的鼻尖,“你全都放棄了呢。”
“是啊,放棄了。”
齊宣眼眸微眯,聲音低沉,“确實,如果這樣做,的确能讓我得到很多很多點數,說不定用那些點數,能讓我的實力一下子就從五方級飚升到四禦級,甚至……三清?
這一點,其實正是我所猶豫的。
我站在那石碑面前,想了很久這個問題,唾手可得的數百億點數,是要還是不要?
我想很久。
最終想到了一個人。
我剛剛回歸太玄天的時候,在集合廣場之上,遇到了一個六司一重境的聖魔導師。
那個人明明相當于煉虛期的修士,可是還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公然對漂亮的女人說一些污言穢語……就像一介市井流氓。
那時候我就在想,實力提升得太快,是不是不對?
或者說,實力提升的同時,卻并沒有讓自身心境也提升上去,這樣子的修爲,是否就像空中樓閣,稍微晃動,便是大廈傾倒?
我想了很久。
最終我選擇放棄。
我坐擁吞噬法則,提升修爲的速度已經很快很快了。
于我而言,差不多已經是極限速度,若是再快……我怕我會成爲那中看不中用的……空中樓閣。
所以,我還是決定讓太玄天的人間區域回到最初,放棄人間之主的權力,放棄那唾手可得的數百億點數。
再者說,通過剝削他人點數來成就自己,總覺得……沒什麽意思。”
齊宣抱着許諾,鼻尖輕輕聳動,嗅着對方那一頭柔順紅發傳來的清香味道,輕聲道:“話說我是不是有點自私,畢竟那些點數就算自己不用,也能給你用?”
“我也不要啊。”
許諾的腦袋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天凰尊者的殘魂跟我說過,讓我少用太玄的東西,也少去太玄寶庫裏買東西。
說那些太玄點數最好最好就是半點不用,叫我有什麽需要的,最好是自己跑到諸天萬界裏去想辦法拿到。”
“嗯?”
齊宣一愣,“天凰尊者……不是你在太玄世界裏面碰到的麽?她也知道太玄?還有,她這話又是什麽意思?”
“嗯呢。”
許諾點點頭,蹙起眉頭,“可我問她到底爲什麽,她也不說。”
“然後我一直問一直問,她被我搞得不耐煩了,才說,她不能跟我講太多,隻有一句話送給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