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噗嗤!”
一聲槍響過後,騰蛇的右眼球轟然炸開!
“吼!!!”
騰蛇瞬間瘋狂擺動蛇軀,雙翼揮舞,蛇尾不斷拍打城牆。
劇痛,讓這頭百米長的圖騰大妖狂怒!
“人類!!!”
騰蛇雙翼一振,強烈的飓風升起,僅僅瞬間就将周圍的一切事物吹飛!
房屋被飓風震散,樹木倒拔而起!
許諾也一下子被吹飛數百米之遠,重重墜向城中。
街道上一道黑焰環繞的身影極速掠來,騰空一躍将其抱住救下。
抱着許諾落至地面之後,齊宣卻是面色難看地低吼道:“那不是八荒級子彈!楊雨竹到底在做什麽!”
遠處!
騰蛇右眼球血流如注,可明顯身軀沒有受到絲毫影響,雙翼一振,騰空飛起!
百米長的龐大蛇軀,徑直飛向北城牆的一座瞭望塔!
楊雨竹就埋伏在那裏!
“本來就不是射的八荒級子彈。”
許諾面無表情,從齊宣懷裏掙脫出來,望着騰蛇遠去的身影,眼神漸漸複雜起來。
她死死握着手中紫色的村正,越握越緊,聲音低沉。
“雨竹的巴雷特僅僅是九曜級槍械。”
“九曜級的槍械,如何承受八荒級的子彈?”
“槍管會炸的,根本不足以讓子彈遵循正常的彈道軌迹,原本三千米的有效射程,隻怕不到十米就會偏出。”
“所以雨竹不可能将這枚子彈用狙擊槍的方法射出去。”
“她隻能……”
話未說完,許諾仰起頭,閉上眼睛,重重一歎。
齊宣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麽,瞳孔微縮。
……
……
“呵。”
北城門,瞭望塔。
楊雨竹嘴角微勾,不再以趴伏姿勢貼于地上,而是站起身,直起腰杆。
她緩緩給手中的巴雷特狙擊槍裝上一枚金色的子彈。
八荒級子彈。
破甲彈·誅魔!
“咔——”
徹底裝好子彈,拉動槍栓完成上膛之後,狂風将楊雨竹的長發吹動。
過于劇烈的風,甚至将她紮起馬尾的發圈都吹飛,一頭青絲如瀑灑下。
騰蛇,已經到了。
“混蛋!!!”
血流如注的右眼球還在滴血,騰蛇震怒!
如果不是這個人類,它不會失去自己的右眼!
它要吞其肉,噬其骨,以洩己憤!
“吼!”
騰蛇探出頭顱,張開血盆大口,似要将瞭望塔的屋檐連同楊雨竹一起吞下!
楊雨竹隻是靜靜地看着這一幕,靜靜地看着那愈發接近的血盆大口。
尖利的巨大獠牙近在眼前,涎水滴下,惡臭腥風撲面而來。
楊雨竹緩緩擡起巴雷特。
微微側頭,瞄準了騰蛇那空蕩蕩,還在不斷往外滲出鮮血的右眼框。
放在扳機上的右手,輕輕扣動。
“砰!”
黑洞洞的槍口吞吐火蛇!
然後“轟”的一聲,巴雷特的細長槍管直接炸裂!
八荒級子彈的力量,它承受不住!
而就在槍管炸裂的同時,一抹金色光芒從槍口瞬間飛出!
這一刻,騰蛇頓感如芒刺背,碧綠的瞳孔急劇收縮,感受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栗!
它渾身猛然冒出碧綠色光芒,在自己頭部形成一座碧綠晶壁,轉眼間就在頭顱前方堆疊了百層有餘!
“咔——”
然而那顆金色子彈化作的金芒勢如破竹,瞬間連破百層晶壁!
最後。
“砰!”
由騰蛇右眼框進入,徑直射入了它的腦袋,轟然炸開!
鮮血在夜空之中噴灑。
騰蛇那足有房屋般大小的腦袋直接被這顆子彈炸碎了大半!
可繞是如此,它仍是沒有倒下!
“吼!!!”
僅剩半邊腦袋、一隻眼睛的騰蛇怒吼咆哮,僅剩的碧綠豎瞳裏透着瘋狂與殘暴!
它張開血盆大口,一口朝楊雨竹所在的瞭望塔狠狠咬去!
塔頂瞬間被騰蛇的上下颚擠壓、崩碎!
磚瓦落下。
楊雨竹隻是拿着巴雷特,靜靜地看着這一幕。
逃不掉了。
可就在半刻鍾前,她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她就沒想着逃。
九曜級的巴雷特承受不了八荒級子彈,射出之後槍管炸開,子彈百分百會偏離,所以她隻能近距離射擊。
十米之内的近距離!
隻有這種距離,她才能保證八荒級子彈能精準擊中騰蛇的右眼,從而射入它的腦袋。
可是,如此近的距離靠近騰蛇這種級别的恐怖大妖,她必死無疑。
“隊長,我無悔。”
楊雨竹輕輕閉上眼,喃喃自語。
“也無愧于當初在旗下宣誓的自己。”
……
……
紫色、紅色、五顔六色的燈光随着炸裂的DJ音響而閃爍。
酒吧混雜的空氣中彌漫着煙酒的味道,音樂開到最大,幾乎要震聾人的耳朵。
強烈的鼓點,喧嚷的人群,妖娆性感的女子和年輕瘋狂的男人,他們都在舞池裏瘋狂搖擺着身軀。
是誰的手攀了上來?
是誰的手摸了下去?
沒人知道,沒人在乎。
将一頭長發染成粉色,穿着低領露臍吊帶、熱辣超短裙的楊雨竹,更加不在乎。
讓她陪酒的那桌男人們剛走,現在是難得的閑暇時間。
楊雨竹随音樂搖晃着,拿起一杯烈酒就往嘴邊遞。
可是一隻大手忽然奪過了酒杯。
那是一個腰杆挺得筆直的男人,幹淨利落的闆寸,神情肅穆,穿着白襯衫黑西褲。
他看上去,好像不應該出現在這種紙醉金迷的風月之地。
男人微笑看着衣着暴露而性感的楊雨竹。
“昨天在安樂廣場拿玩具槍打氣球的是你嗎?”他問。
楊雨竹愣了一下,“是……是有和朋友去打氣球,怎麽了?”
男人笑了笑,“我在部隊見過很多天賦異禀的家夥,他們都成了所謂的兵王,可我從未見過像你這般的射擊天賦。”
他從胸前口袋裏拿出一個寫有電話号碼的白紙片,“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帶你去部隊試一試。”
楊雨竹面色古怪,尴尬笑道:“帥哥,你要是願意點幾瓶酒,我還能陪你聊一聊,再多給點,給你摸幾下也不是問題。可你别問這些奇奇怪怪的問題好不好,啥部隊不部隊的……”
男人環顧四周,看着那些霓虹燈下渾渾噩噩的男女,平靜道:“這樣的生活,是你想要的?”
楊雨竹一怔。
半晌。
她揉了揉粉色長發,“我就一農村娃,小學都沒讀完就出來了,幸好長得還行,來這地方做陪酒女,倒也養得起父母,供的起弟弟讀書。”
楊雨竹笑了笑,“已經很知足了。”
那是一副很牽強的笑容。
男人沉默良久。
最終,他遞出寫有自己電話号碼的那張卡片。
“人生在世,誰都沒法選擇自己的起點。”
“可即便身在深淵,也不因就此認命。”
“人心如花木,當向陽而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