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不息的洛陽城街道,一位身穿白衣的高大男子走過,路上行人紛紛側目。
且不論他相貌俊朗,儀表不凡,光是那一米九二的傲人身高,在這平均身高低下的古代便足以讓人驚歎。
“奇變偶不變?”
齊宣搖頭失笑。
那群太玄行走還真是有意思,用這句話來當對聯,如此一來,他們便能以太玄館的噱頭招來其他行走。
還都是華夏的行走。
畢竟奇變偶不變,符号看象限這句話,實在太深入人心了。
隻可惜……
“來晚了。”
齊宣停下腳步,看着眼前這座大門緊閉的閣樓,無奈歎氣。
這座太玄館,早已閉門,閣内一應擺設被搬空。
在門口駐足許久,齊宣還是轉身離去,隻是在路上不斷思索那群太玄行走此舉用意。
很明顯,是爲了聚集行走。
但聚集行走幹什麽?
他們有什麽計劃?
此次太玄事件是團體任務,足有一百個太玄行走降臨,雖然在降臨之後沒多久,齊宣就發現那個“100”變成了“99”……
一念至此,齊宣不禁好奇起來。
現在還剩幾個?
“查看當前世界行走人數。”
一聲自語。
一道方框彈出:
【36】
齊宣一下子呆在了原地。
久久失神。
好不容易反應過來之後,他不禁吞了口唾沫。
100人,這就隻剩36個了?!
怎麽死的?!
齊宣滿臉匪夷所思,現在世道雖然亂是亂了點,可五胡還都隻在邊境晃悠,進入中原的隻有少數小隊而已,怎麽可能會一下子死這麽多?
太玄世界開啓到現在這才幾天?
一個月而已啊……
“好家夥,本來還想着團體任務,等着被人帶飛呢,現在别想被帶飛了,不被坑就不錯了……”
齊宣搖搖頭,收斂思緒。
果然,不管是團體任務還是什麽任務,唯一能倚靠的,還是隻有自己。
轉身,打道回府。
……
……
接下來的幾天,齊宣都沒做什麽,也沒打探到什麽有價值的情況。
就是安安穩穩地在劉雲家中住了幾天。
直至這一日。
“劉……劉兄?”
齊宣看着眼前的劉雲,微微發愣。
因爲此時的劉雲不再身披青衫,而是穿着一身黑金相間的玄鐵甲胄,左臂腋下夾着個頭盔,右手握着一柄長戟,腰間還懸挂着一柄長刀。
男兒披甲,盡顯豪邁!
“我的官職已經确定下來了。”
劉雲微微一笑,“執金吾,洛陽東部副尉。”
齊宣愕然。
在這個太玄世界裏,西晉國都洛陽,負責一城治安的部隊,仍稱執金吾!
洛陽分東南西北四部,也就是四個城區,每部執金吾設一個部尉掌管全軍。
而部尉之下,便是五個副尉。
剛剛入洛陽的劉雲,便當上東部執金吾的五名副尉之一了?
齊宣不禁仔細打量了一番劉雲。
這個家夥,在朝廷裏絕對有人,而且位置還不低。
因爲執金吾是有實權的!
比如洛陽現在實行宵禁,執金吾但凡在夜間巡邏時看到有人犯了夜禁,無論對方身份如何顯貴,皆可關入大牢!
嚴重者,就地正法也無妨!
當然,這隻是規矩。
而規矩……都是人定的嘛。
其中腌臜,自不必多言。
但不管怎麽說,執金吾都是一個很風光的差事,更何況劉雲還不是當大頭兵,是類似小隊長一樣的副尉。
“看看外邊。”
劉雲忽然指了指屋外。
齊宣好奇地走出屋。
隻見院裏多了兩匹高頭大馬,其中一匹的馬背上,還挂着另一套嶄新的執金吾盔甲,一柄長刀,一杆長戟。
“這……”
齊宣轉過頭,不可置信地看着劉雲。
“你的。”
劉雲微微一笑,“我已經上報部尉,讓他允了我一個普通執金吾的名額,他同意了,關于你身份的事情我也辦妥。
你叫齊宣,是我劉氏的一個管家之子,此次随我一同入的洛陽。
從今以後,你便是我部下的執金吾,可以跟我一起爲大晉效力!”
這位年輕的披甲男子走到齊宣身旁,神情誠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大晉的改變,一定會從我們兩個開始,怎麽樣,有沒有信心?!”
“當然!”
齊宣同樣激動。
卻不是因爲什麽改變大晉,改變個毛線,沒救了的這大晉。
他激動是因爲執金吾這個官,是很容易就轉入軍隊的,更容易在軍隊裏獲得提拔。
對于他日後掌握軍隊揭竿起義這件事,很有幫助!
“劉兄,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謝你。”
“哈哈,何需言謝!我就希望你呀,日後共事時别太搶我這副尉風頭就好咯。“
“劉兄說笑啦。”
……
……
下午,齊宣便跟着劉雲一起去了執金吾的衙門報道,見到了他們的上峰,洛陽東部尉——盧偉陽。
這是一個神情嚴肅的中年人,仿佛永遠都是一絲不苟,剛正不阿。
隻是他接下來的一番話,直接破壞了他給齊宣的這個第一印象。
“阿雲,還有齊宣啊……”
盧偉陽咳嗽一聲,左右看了看,而後貼近二人,低聲道:“雖然說咱們執金吾是負責洛陽安定的,違法必究。
但是呢……你們也都知道,這洛陽,天子腳下,好多人咱們都是不能惹的,特别是那些姓司馬的王爺們……”
這位洛陽東部尉笑着拍了拍二人肩膀,“咳咳,所以呢,你們新來的就要醒目些,不要惹了不該惹的人。
齊宣你就聽命行事便是。
阿雲你這個當副尉的也放心,你部下裏有一個叫崔賢的,是執金吾的老人啦,以後遇到那些不能惹的角色,他會提醒你的。”
劉雲眼眸微微瞪大,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可是部尉,我們執金吾……”
“嗯?”
盧偉陽的臉色頓時一冷,“阿雲,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明白了,不要太年輕氣盛。記住,剛正不阿的人不在執金吾,都在大牢裏。”
說罷,他轉身離去。
劉雲望着他的背影,望着他那身披執金吾盔甲的背影,怔怔出神。
這個年輕人忽然感到了深深的落差。
不對……
不應該是這這樣的……
堂堂執金吾,怎麽能這樣?!
“怎麽?覺得荒唐?”
齊宣伸手指彈了一下劉雲身上的執金吾甲胄,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搖頭冷笑。
“聲音太沉,太悶,這甲胄不對,肯定含了土,要麽鑄甲環節有問題,要麽從鐵料那關就摻假了。”
他眼神微寒,“如此鐵甲,普通人持刀一砍都能劈碎。”
“天子腳下執金吾的甲胄尚且如此,那邊境禦敵的大晉将士又如何?”
齊宣的面色已經冷若冰霜。
“如此朝廷,如此大晉,早已從根源壞死。”
“執金吾?呵,執金吾又怎能真真正正的秉公執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