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景秀麗的五台山,如今已經是魔焰滔天。
靈秀山、雲雪山、月墜山三個宗門,不僅已經少見地聯合起來,還強硬地要求所有五台山脈内部的宗門,要麽臣服,要麽滾蛋。
如此霸道而蠻不講理的要求,自然引起了大量宗門的反抗。
“魏掌教!”很快便有金丹真人來報,“八卦門負隅頑抗,拒絕投降!”
魏東流眉頭一皺:什麽,居然還敢反抗?這個八卦門是什麽貴種?
于是金丹真人便迅速給魏掌教解釋:
這所謂的八卦門,亦是從外頭加入凡生道的旁門左道,也就是所謂的外來派系。
按理說,既然“借住”五台山地盤,就需要給凡生道的三個宗門定期交保護費……确切地說,是地盤租用費。
但八卦門精通術算和偵查,便将費用賴着不交,每次凡生道三個宗門派人來收費,他們就迅速提前打包資源然後跑路,将空空如也的宗門駐地留給凡生道。
地盤租用費本身并不高,更不值得元嬰長老親自捉拿八卦門來追回,但這種有便宜就占的行爲着實非常惡心人。
魏東流默默聽完,便冷笑說道:
“此等畏威而不懷德之輩,正好拿他們開刀祭旗!”
他伸手一指,萬相絕仙劍便飛往八卦門駐地上空,随後便有大片灰色霧氣落下,将方圓數裏籠罩得嚴嚴實實。
小絕仙劍陣!
無論是萬相絕仙劍,還是天魔誅仙劍、血海陷仙劍,亦或是九幽戮仙劍,其劍上的封印道法都是通過小型劍陣來施展。
若是四劍集齊,四個不同的小型劍陣,加上劍陣陣圖居中彌合,便能合成擁有無上威力的誅仙劍陣——當然,這玩意必須要仙人來主持,否則位階不到,便是上次雷采煙那樣,被人從外界輕易破去。
此時的八卦門衆人渾然不知大禍将至,還在正殿裏争吵不休:
“怎麽算來算去,到處都是死地?”
“因爲凡生道已經放出話來,要清剿整個五台山,哪裏會給我們留下容身之處呢?爲今之計,便是離開這五台山……”
“五台山靈氣最盛!離了此處,又有何地能容下我們八卦門?怕不是幾代之後就徹底沒落了!”
争吵的十來個八卦門修士,泾渭分明地分爲兩派。
一派旗幟鮮明地堅持要打遊擊戰,繼續在五台山裏和凡生道玩躲貓貓——畢竟這裏的修道資源實在難以割舍。
另一派則是不折不扣的逃亡派,呼籲大家趕緊跑路,五台山已經沒有八卦門的容身之處了。
還在吵嚷之間,隻見大片灰色霧氣突然從外面擴散進來。
八卦門掌教反應最快,迅速将九宮八卦鏡祭起,口中念道:
“乾兌離震,巽坎艮坤,陰陽倒轉,祐我門人!”
這九宮八卦鏡也是一門奇寶,能以八卦之法撬動五行,從而克制這天下大部分的攻擊手段。
然而,萬相絕仙劍卻是少見的、不入五行的無屬性仙劍,根本不受九宮八卦鏡的克制。
隻見八卦鏡的光芒過處,那灰色霧氣仿佛被激怒般,迅速從兩邊流淌而過,将中央的八卦門修士團團圍住。
随後便是大量劍氣,夾雜在霧氣之中激射而來!
外圍的幾個金丹修士措手不及,當場便被劍氣劈中,仿佛慘遭刀砍斧鑿,瞬間便身軀破碎,血流滿地。
這些同門的慘死,爲中間的修士争取到了時間,大家手忙腳亂地拿出法寶飛劍,試圖抵擋。
築基境的弟子,連一道劍氣都扛不下來。
金丹境的修士,倒是能扛下三四次攻擊,然後其法寶飛劍才堪堪碎裂……
咦,這萬相絕仙劍好像有點強啊!
外頭的魏東流有些詫異,難道這就是十一階仙劍的威力?
衆所周知,其實十一階仙劍是對那些比較著名的、超級強力的十階仙劍的代稱,而魏東流的各個小号,擁有的仙劍都比較偏門。
青萍劍的表現就像十階仙劍,沒有什麽拿出來就秒殺全場的道法。天元一氣劍隻能拿來砍人,其上甚至連道法都沒有。
黃庭昆吾劍不肯認主,其上雖高深禁法卻不能用,隻能使一些粗淺的土系道法對付着。萬鬼邪精劍倒是能用,但卻是對魂魄、天魔這些無實體敵人特攻,打起來不夠帥氣。
隻有萬相絕仙劍,劍陣一落,屍橫遍野,可以說是又簡單粗暴又有逼格了。
數息之間,所有八卦門修士盡數倒地,站在場上的隻剩下掌教。
驟然變成孤家寡人,這掌教怒吼着催動九宮八卦鏡,以光華将自身團團圍住,抵禦周身的劍氣攻擊,仿佛準備憋一個大招。
接着,空間傳送的波動便出現了。
這家夥竟是假裝要拼死放大招,暗地裏卻催動萬裏神行符,來了個三十六計走爲上策……身形還未在光芒中消失,突然就僵直住了。
下一秒,劍陣之中的劍氣,便将這八卦門掌教的身軀徹底撕碎。
魏東流暗自松了口氣,這要是讓對方在自己的劍陣中跑掉,神秘大佬的人設就要崩掉了。
不過對方在最後關頭,居然被詭異地定了身……是幻術?所以是中了我的“天魔大法”?
魏東流悄悄轉頭看向姜離暗,後者露出迷人的微笑,将小手塞入他的掌心裏。
心知是老婆在立功的魏東流,倒也沒有急着甩開,便看在剛才的份上讓她牽着了。
沒辦法,非我垂涎美色,而是身爲夫君,當賞罰分明才是。
片刻之後,劍陣撤去,灰色霧氣應聲散盡。
幾個凡生道的金丹真人,在殘破不堪的八卦門駐地裏降落下來,深入正殿之中查探片刻,才發現所有敵人都已伏誅,連元嬰境的掌教也不例外。
那可是元嬰境啊!
從頭到尾,魏掌教隻是将萬相絕仙劍祭起催動,放了一個劍陣下去而已……甚至都沒和八卦門打過照面!
這萬相絕仙劍……不,這魏掌教的實力,居然可怖如斯???
幾位金丹真人回到陣中,将情況和魏東流禀報清楚。
魏東流臉色不變,周圍衆人反而目露驚恐之色,看着他的神情也好似看神靈般,又敬又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