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後,姜魔女便一直沒來造訪,讓魏東流也有些挂念。
我這神秘人設,總要有個人來刷同步值……
不僅魏東流挂念,王苁也有些想念這位準師娘,隻是不敢在魏東流面前提起,私下裏卻是和郭近吐槽了好幾次,肯定是師父将師娘給氣走了。
這一天,姜離谙突然再次拜訪,還帶過來一個消息。
“援助東皇教?”魏東流詫異問道。
“正是。”姜魔女笑吟吟道,“别的凡生道修士,都是來往串聯多日,早就已經得到了消息,怎麽魏道友還要靠我這個外派修士來通風報信?”
“咳。”魏東流有些尴尬。
這個身份是要用來潛伏魔教内部,專門探查情報的,結果還不如姜離谙更加消息靈通……
見魏東流沒有說話,姜離谙也沒繼續糾纏下去,隻是娓娓道來:
“每年寒冬時節,十萬大山裏瘴氣散去,蜀山莽夫們就要南下掃蕩劫掠。”
“東皇道年年都向我們求助,隻是對方并非截教道統,又不肯開出合适的價碼,因此大家都不怎麽搭理,隻有修羅道的瘋子願意出手。”
“今年卻是不同。一來蜀山在先前的鎖妖塔暴亂後實力大損,二來東皇道這次願意将十萬大山開放出來作爲報酬,因此大家便和東皇道約好,這次便要狠狠伏擊蜀山一把。”
“原來如此。”魏東流點了點頭,“這東皇道,早點下決心不就好了?非要等到被蜀山壓着打了那麽多年,才不情不願地讓出地盤。”
“東皇道的立派祖師,據說曾當過馭獸道的養獸奴隸,連外門弟子都不是。”姜離谙捂嘴笑道,“祖師尚且如此,還能指望後人有什麽戰略眼光麽?”
“說到底,如今真正撐着魔教的,無非也就天魔道、陰鬼道,以及凡生道而已。”
魏東流不動聲色地聽着,心中哂笑。
真要說是魔教支柱,其實隻有天魔道和陰鬼道。
至于凡生道,據魏東流所知,大能巨擘倒是也有幾位,但整體卻是一盤散沙,看着臃腫龐大,實則虛弱不堪,不提也罷。
“既然如此。”他不置可否地問,“要參加十萬大山的圍獵,需要和宗門報備麽?”
“報備?”姜魔女咯咯笑道,“自然不用。魏道友可曾聽過那個笑話?”
“什麽笑話?”
“加入凡生道,隻有兩件事需要和宗門打交道。”姜離谙眨眼笑道,“一是成立門派,二是更換駐地。”
魏東流:………………
合着你們凡生道就是民政局是吧?隻有收錢辦手續的時候才會現身!
“這個暫且不提,不知魏道友可願與人聯手?”姜離谙笑容滿面。
“與人聯手?不是與你聯手麽?”魏東流聞言微怔,随後便反應過來,“還叫了别人是吧?”
“既然是圍獵伏擊,當然要盡量發揮優勢。”姜離谙被他猜中,面色不變,“單挑是蜀山莽夫才會執着的事情。”
“同行者有誰?”魏東流确認問道。
“陰鬼道判官溫陽,魏道友上次打過交道。”姜離谙微笑說道,“另外,還有修羅道谷烈,東皇道隴七,都是很好說話的人。”
很好說話……魏東流立刻懂了,是态度比較惡劣的意思。
“無妨。”他神情淡然說道,“多一個少一個,無所謂了。”
姜離谙有些驚訝,心裏嘀咕起來。
這魏道友雖然不喜歡社交,但做派架子倒是擺得很足嘛……不對,從往常種種迹象來看,這家夥八成是自恃實力,真的不在乎吧。
也好,溫陽不大容易中計,谷烈倒是一挑撥就上頭,正好借那個愣頭青試探下這位魏道友的實力。
“既然如此,魏道友便與我同去吧。”她笑靥如花地說道,“咱們先趕到南疆,再去和三位道友彙合。”
魏東流便叫來郭近王苁,說道:
“我近日要外出辦事,你們在這裏自行修煉,如有訪客一律不接。”
“倘若有人不告而來,便啓動護派大陣。王苁,先前教你的陣法口訣,你都記好了?”
“啓禀師父,弟子記住了。”王苁順從說道。
姜離谙在旁邊聽着,心中好奇不已。
護派大陣?若真是那種級别的大陣,非得請專業研究陣法的修士才能布下,不是業餘涉獵之人能夠搞定的。
難道說,隻是故弄玄虛,将小陣法說成“大陣”?
魏東流自然不會跟她解釋,至于郭近和王苁受限于眼界,也看不出“九曲黃河陣”的精妙複雜之處,因此隻是老實應下。
離開石屏山,姜離谙終于找到機會,看似不經意地問道:
“魏道友的護派大陣可靠麽?要是不行,讓兩位弟子去我碧煙宮暫住也可以的。”
“不用。”魏東流擺手說道。
姜離谙看不出他的态度,又見他不肯多說,隻能在心裏嘀咕不已,神秘人設的同步值猛加。
兩人一路禦劍南下,抵達了南疆的大理城。
大概是因爲十萬大山瘴氣散去之日将近,城裏也多了不少修士。
有的光明正大地背負劍匣,一看就知道是蜀山劍仙;也有的紋身銑面,操蛇弄蠱,怎麽看怎麽不像名門正派。
雙方保持着極其默契的和平,井水不犯河水,倒不是因爲沒法确認身份,而是因爲暫時沒有利益争端,沒必要發生沖突。
魏東流跟着姜離谙,來到城裏某座酒樓,上到二樓,便看見溫陽和兩個修士坐在一起喝酒。
溫陽仍舊是極其豔麗的打扮,衣着華麗繁複,長發用簪子固定,隻要不開腔便是十成十的美嬌娘。
另外兩名修士,卻是一名老者,一名孩童。
老者做番僧打扮,光頭,腦門并無任何戒疤,耳垂甚大,打着耳釘,眼神兇狠地四下張望。
孩童是少女打扮,頭發梳成兩個總角,表情天真無邪……然而,能和溫陽、番僧老者同坐一桌,又怎麽可能是良善之輩?
姜離谙笑盈盈地過去打招呼,又給衆人介紹說道:
“這位是凡生道的魏東流魏道友,實力強勁得很,我可以擔保他加入我們,此次一起行動。”
“魏道友确實值得信任。”溫陽用修長的手指捏着酒杯,懶洋洋地說道。
這兩人同時擔保,老僧和女童的目光便看了過來。
隻不過老僧目光有極強的敵意,女童卻僅僅是好奇的打量——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