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成功獲得了南征十萬大山的名額,這段時間安師姐的态度便越發嚴格。
先是要鍛煉淩師弟的“劍仙基本功”,即反應速度和反應時間。具體方法便是讓他單劍對抗安師姐雙劍。
沒練幾天,淩雲破便叫苦不疊起來。
以往我這雙手禦劍,對抗安師姐的雙手禦劍,尚且不是她的對手。
現在居然改成隻能單劍,豈不是相當于自斷一臂,給師姐送菜來了嗎?
抗議!這練法有問題!
他試探性地提了幾次,卻被笑容滿面的師姐直接拒絕了。
理由也很簡單樸實:平時多流淚,戰時少流血。
沒錯,這段時間和安師姐的對練,根本就不是流汗那麽簡單,而是會被打到猛男落淚,幾乎要懷疑自己是否有劍道天賦的那種程度。
淩雲破這邊實在是吃不消了,也隻能偷偷溝通青萍劍和昆侖鏡,商量能擊敗安師姐的策略。
“你這師姐,似乎有‘天生劍心’的天賦來着。”昆侖鏡忽然說道。
“天生劍心?”淩雲破詫異說道,“那不是和天生劍骨匹配的絕世資質嗎?而且我記得雖然兩者常被人拿來相提并論,但天生劍心其實還是稍遜天生劍骨一籌,怎麽我還是打不過師姐?”
“那是自然了。”青萍劍笑着說道,“天生劍心是對劍道經驗的加成,但劍道經驗靠後天苦練也可修得,哪比得上天生劍骨對飛劍本身的加成?”
“不過你們現在境界低微,無法發揮高階飛劍的威力,再加上你師姐的鬥争經驗比你豐富太多,所以你才不是她的對手。”
淩雲破恍然大悟:師姐的天賦是軟件,我的天賦是硬件;軟件不行還可以下載更好的,硬件不行就隻能投胎更換了。
“不對。”昆侖鏡又不确定道,“她應該還未擁有‘天生劍心’,隻是具備對應的潛力,已經初步摸到了開發資質的門檻……等她将天賦完全開發出來後,我想把她也刻錄到鏡子裏來。”
“可以啊。”淩雲破心想反正刻錄對師姐也沒有危害,“不過,師姐的人設模闆是什麽?”
“護短。”昆侖鏡回答說道。
“确實。”淩雲破表示很難不認可。
對外是冷漠且警惕的态度,對内卻是大姐姐般無微不至的溫柔和廣懷,用“護短”形容再貼切不過了。
“說回正事。”青萍劍呵呵笑道,“她這不完全的天生劍心,實際上就是某種脫離思考的直感。”
“既然是脫離思考,就很容易被誘導欺騙,你且按我教你的出招……”
淩雲破這邊現學現賣,各種小花招層出不窮,頓時讓安知素有些棘手和頭疼。
不過她卻并未受挫而煩躁,隻是暗想不愧是師弟,居然這麽快就能找到應對我的方法,于是禦劍術又淩厲了幾分。
練了差不多一個月,淩雲破這邊便讀檔去昆侖。
【點位一:昆侖太清宗,金嶺。】
【人物身份:秋長天。】
【鏡花水月模闆覆蓋,正在時空穿梭中。】
清晨,秋長天給衆位師弟師妹講完經後,大家便給首席師兄行禮,然後依次退出洞府。
徐應憐卻是照舊留了下來,一言不發。
等師弟師妹們帶着一臉暧昧的表情離去後,秋長天才開口問道:
“怎麽了,師妹?是有新曲子的靈感了麽?”
“除了譜曲共奏,就沒有其他正事找你了?”徐應憐眉毛一挑,便跟他擡杠起來,“難道師兄覺得我隻會拿私事來打擾你?”
“當然不是。”秋長天灑然笑道,隻是被無敵人設的氣質一襯托,落在徐應憐的眼裏,便越發地可惡起來,“那麽,是什麽重要大事呢,師妹?”
徐應憐用力平複心情,然後才說道:
“太爺爺要見你。”
“太爺爺?”秋長天先是微怔,然後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築基境大首席徐長卿。
師父紫薇掌教平時日理萬機,若有什麽事情要吩咐築基境的弟子,往往都會讓徐長卿代爲轉告。
因此秋長天便和徐應憐共同禦劍而去,前往徐長卿的洞府,看看師父又有什麽要交代下來。
進了洞府,兩人便看見徐長卿端坐石床之上,卻未着昆侖道袍,隻是一身白色單衣,頭發也随意地披散在肩後。
“大師兄。”秋長天行禮問候。
“秋師弟。”徐長卿溫和問道,“最近課業修習得如何了?有什麽疑問要問?”
爲築基境的曆代首席答疑,也是築基境大師兄的任務,因此秋長天也不扭捏,隻是大大方方說了幾個《九天清微入境真言》裏的疑難點。
徐長卿微做思索,随後便深入淺出地回答起來。
他的答案并不如紫薇掌教精妙,但勝在直白樸實,反而更适合師弟師妹們理解。
答疑完畢,秋長天又連忙道謝,隻見徐長卿擺手示意不必,說道:
“秋師弟,你可知道……再過幾日,我便要結金丹了。”
“結金丹?”秋長天驚愕問道,“不是聽說還有幾年功夫麽?”
“如今我之歲數,已有一百八十六矣。”徐長卿哈哈大笑,“加上畢生所得諸多奇遇、資源,差不多約合兩百三十年的化府修爲。”
“丹田玉府雖已築成,卻又離二品金丹遙遙無期。再繼續拖延那麽幾年,又有何意義呢?”
秋長天聞言默然,心想話可不是那麽說的。
尋常修士,往往選擇在一百九十歲結丹。雖說徐大師兄僅僅剩下四年,但若是到處巡遊尋訪神仙洞府,誰能擔保不會偶得一處奇遇,再多上幾十年的化府修爲?
好吧,二品金丹起碼要四百年,這還有一百七十年的缺口,差得确實有點多了……
“終歸有三品金丹打底。”秋長天拱手恭賀說道,“隻要結丹、結胎仙都順利無礙,後續便是登臨大羅金仙之位,也不無可能。”
“我暫且不想那麽多。”徐長卿擺了擺手,笑道,“能順利度過三品金丹天劫,我就要叩謝三清道祖了。”
“太爺爺休要說不吉利的話!”徐應憐連忙打斷他道。
“無妨。”徐長卿适時收住,便又和秋長天提起正事來:
“師父的意思,是我渡劫當日,讓你們在外圍好好看看,感受體會一下,天劫究竟是什麽樣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