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2月1日。
共工制造系統專項小組成立。
鍾成爲組長,組員有趙唯、劉玉柱、周虎、桂彬。
趙唯就不說了,這套信息化管理系統的基礎也就是控制程序,不過就比機床的數控程序簡單太多了,趙唯表示沒有壓力。
劉玉柱則是因爲電動轎車項目還沒審批下來,這一段時間閑着也是閑着,還不如過來幫幫忙,也蹭點功勞。
當然劉玉柱思維敏捷、做事勤奮,對信息化系統也有深入了解,這才是鍾成讓他進入項目組的主要原因。
把周虎拉進項目組,就有點鍾成的私心了。
周虎是學工業管理專業的,在發動機事業部曲軸生産車間搞技術支持工作,很難有大的發展。
在有數的幾個朋友中,周虎的思想是和他最接近的,對軍工人的無私奉獻精神比較認同。
鍾成借着這個項目的機會,就想拉他一把。
共工系統的後續發展空間非常大,他希望周虎能夠成爲這方面的專家。
最後一位成員桂彬,就是發動機事業部行政科的專職電腦管理人員,當初在技術科來幫他安裝過電腦。
共工系統需要大量的網絡安裝、部署以及電腦硬件方面的工作,鍾成也不認識其他電腦硬件方面的人,直接就點了桂彬的将。
不過,與桂彬談話後,鍾成感覺是撿到寶了。
桂彬是電子科大電腦硬件專業的高才生,畢業後不知什麽原因到了紅星公司。
由于專業不對口,成了電腦網絡管理人員,在公司“混吃等死”。
對于鍾成提供的機會,周虎和桂彬都非常珍惜,表示一定“肝腦塗地”地配合好工作。
在機床廠提供的專項小組辦公室,鍾成向組員們解說了共工系統的詳情。
趙唯聽到這個系統的名字,有點恍然大悟。
“鍾成,我才發現你原來還有取名字的嗜好啊!從女娲、神石、倉颉、誇父到現在的共工,你是取名字取上瘾了吧!”
鍾成眨巴了幾下眼睛,也發覺了這一點。
這兩年時間,他還真取了不少名字。
但還遠遠不夠!
“這才哪到哪,我還怕華夏上古諸神的名字不夠我用的!”
“啊!”
這話把項目組的人都雷住了,鍾成你的心也太大了吧。
爲了不影響機床廠的生産任務,專項小組選定以機床廠的一條齒輪變速箱裝配線進行試點。
齒輪變速箱要用到的零部件種類繁多,是機床的核心總成之一,對機床性能的影響巨大,制造過程的複雜程度最具有代表性。
鍾成已經對共工系統的基本框架進行了設計,但還需要具體的制造過程對各功能模塊進行填充。
他們先是深入生産現場,掌握第一手的信息要素。
首先是各種元器件、零部件等物資的訂單執行流程,其中涉及各種單據、相關人員的操作步驟、存在的問題。
然後就是物資的出入庫管理、生産車間領用後的中間庫存管理、半成品的出入庫管理、數據如何接入财務成本系統等。
最後是最複雜的一塊,各類元器件、零部件如何上線、如何加工裝配、工藝技術要求、質量測量手段和标準、員工的操作,涉及到制造過程中最細節的東西。
他們就是要把這一切信息全部采集到電腦中來,再通過設定的程序處理後,發回現場指導生産,甚至是讓機床自動加工。
盡最大可能消除人爲因素的影響,減少信息傳遞過程中滞後性和失真。
共工制造系統也就是工業4.0,其實就是對制造過程的信息流管理,與工業3.0的最大區别在于不隻是簡單的收集信息,還能夠處理信息,反饋信息到現場指導生産過程,實現智能制造。
專項小組的五個人除了劉玉柱對生産現場不太熟悉,其他幾人都是在生産現場摸爬滾打過的,收集現場信息資料完全沒問題。
特别是鍾成和趙唯,他們對機床廠的機床設備是太熟悉了,解決了工業4.0中難度最大的機器互聯問題。
就是通過局域網,将所有的機床設備聯入網絡,采集機床設備運行中的所有參數,由主控服務器中的程序模塊進行判定運行狀況。
通過工藝管理模塊和生産計劃模塊向機床設備發出生産命令,機床設備自動開始運行,并反饋執行情況。
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全自動化生産和柔性化生産。
現場的工人将從繁重的機床設備操作中解放出來,隻幹一些測量、機床維護保養等相對輕松的工作。
當然現場人員的大幅減少是肯定的,但目前機床廠就是産能增加太快、人員嚴重不足。
精減現場人員正好符合機床廠目前的需求。
隻用了一周時間,專項小組就完成了現場信息的收集工作。
項目進入到程序規劃設計階段。
趙唯開始系統模塊的編寫,周虎爲他提供工作流程方面的咨詢,他們兩個還需要對現場的所有物資設備進行編碼。
就如同給人編上身份證号碼一樣,在信息化系統中能夠唯一識别,但卻比身份證号碼的規則複雜了無數倍。
因爲各種機床設備以及其中的元器件之間存在錯蹤複雜的相互關系,比如一個最簡單的滾壓工裝由上百個部件組成,而其中的一些部件又是由很多的零件組成,在編碼規則中必須反映出它們之間的關系,有些是專用的,有些是通用的,還有些是易損件,有些是标準件等等。
編碼規則是鍾成制定的,他決定在系統中采用條碼管理方式進行物料和設備的管理,由程序、機器代替人工判斷,徹底杜絕春節期間發生的那種錯裝感應器的問題。
劉玉柱則負責對現場的所有紙質報表單據編寫成系統報表單據,這項工作非常繁瑣。
幸好工藝文件、庫存數據的系統錄入工作有分廠的人員協助完成,不然就更讓他們頭痛了。
鍾成和桂彬的工作是對共工系統所需要的硬件設備、網絡進行規劃,同時也對項目成本進行預算。
服務器好說,桂彬就能以最低的成本拼裝出适用的服務器,幾萬塊錢就夠了。
辦公室已經有電腦、網絡了,生産現場再配備一些電腦、布上網絡也不貴,十幾萬就搞定。
機床設備隻需要安裝網卡、網線,本身的數控系統就能完成數據采集和自動執行任務。
他們算下來,費用最高的反而是他們不太重視的條碼讀碼器。
在超市和商場中使用的讀碼器隻要一兩百元一把,但那是讀取白紙上的一維條碼。
在生産現場用的是二維碼(DM碼,信息儲存量更大),并且是用激光打标機在元器件、零部件上打印出來的,必須使用分辨率更高的工業讀碼器,有手持移動式的,還有固定式的。
手持工業讀碼器價格都在四五千元以上,固定式工業讀碼器甚至要上萬元一個。
一條齒輪變速箱裝配線就要配置六七十個讀碼器,成本就要三四十萬以上,如果推廣開來,那還不上千萬。
就算公司同意,鍾成也不同意,太貴了!
必須降低讀碼器的成本!
(PS:有讀者會問激光打标機不算錢嗎?這東西聽到很高大上,但其實不貴,20W功率的激光打标機隻要五六萬一台,一條産線隻要一台就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