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她腦海第一個人就是葉信,她第一次警惕的觀察四周時,刻意搜尋了葉信的影子。發現并沒有,她記得葉信的大緻身形。
“即使葉信的身形有所變化,但聲色不會。那個人,不是他!”如果是他,一開始,古暖暖就不會過去問那麽多,直接動手了。
江塵禦信了,如果是葉信,他恐怕沒有那麽強的定力,能忍住不對她們動手。
“老公,我馬上就要去學校了。”古暖暖說出自己的擔憂,“如果對方目标是我,我不怕。如果是兒子,我怕我不在他身邊保護他。”
懷中的小家夥睡得香甜,古暖暖看着他乖巧的睡顔,心中就在擔憂,萬一她寶貝兒子遇到危險怎麽辦。
江塵禦在車子裏安靜了一會兒,他将車内的暖氣開到最大,然後驅車帶着妻兒直接回了家。
送回妻子,江塵禦直接離開了。
江老拄着拐杖站在門口瞧着忙碌的二兒子,“總統都沒他忙。”
古暖暖一針見血的問:“歡樂豆輸完了,都有時間吐槽我老公了?”
江老氣的墩着臉,“暖娃子,你和塵禦在一起生活久了,被他傳染的都不讨喜了。”
“哦,你還是輸完了。”如果沒輸,江老頭現在能一蹦三尺高的拿着手機證明他沒有輸。現在語氣這麽委婉,沒氣勢,絕對輸的透透的。
江老:“……你給爸充個值。”
暖娃子:“no!”
說完,她抱着初醒的娃娃上樓了。
晚上,江家突然多了一批人,連魏愛華這樣沒什麽戒備心的人都察覺到了。
她還意外,“暖暖,家裏多了十幾幅生面孔,連保安都換了,是怎麽回事啊?問他們,他們說是聽塵禦吩咐的。”
古暖暖出去了一趟,看了看外邊明顯多起來的人,旋即想到了下午和丈夫說的偷拍事情。
“沒事兒大嫂,不影響我們生活。”
江老知道二兒子性子,他不喜歡張揚,爲人低調,注重隐私。出門最厭煩身後跟一群“尾巴”,家中也厭煩被一群人盯着。
今天這個事有點怪,于是給江塵禦打電話,“塵禦,遇到什麽事兒了?”
江塵禦聲音壓低,從語氣上就聽出來了他的心情不好。“這些人是保護小暖和孩子的,如果在家影響到你們,我晚上帶着小暖和孩子回邺南别墅。”
“胡話,倆孩子怎麽了?”江老直接問。
江塵禦:“被偷拍。”
挂了電話,江塵禦站在一個和他身份極不匹配的倉庫間。
地上還有幾個煙頭,旁邊還有堆放的雜物。
江塵禦的西服出現在這裏,仿佛都夾帶了這裏的灰塵,他轉身,锃亮的皮鞋踩過星星未滅的煙頭,手拿着手機,雙手背後,像是一個審判的王者,一步步走向被捆在凳子上的人。
一邊放着幾個相機,江塵禦走過去,男子對面有一個擦幹淨的空凳子留給江塵禦坐。
門口站着兩個守衛,室内兩邊各守着三人。
江塵禦看着對面鼻腫、臉紅、眼青的男人,臉已經看不出具體模樣了,仔細看他的身材,和白天古暖暖追的人一模一樣。
他的證件信息都放在一邊,江塵禦早早看過了。
江塵禦視線如冷刃,充滿森意的望着對方,“誰指使的?”
男子的嘴角帶着血絲,江塵禦問話,他機械的搖搖頭。
一邊的相機,江塵禦都已經檢查過了,裏邊不僅有今日妻子和兒子的照片,還有他妹妹和妹夫的婚紗照,以及甯兒的照片,不僅如此,不知何時,他們一家三口在停車場的照片都被偷拍了。
江塵禦想不到,誰這麽大的膽子,敢如此行事。
江塵禦高跷腿,他随性的靠在椅子後,周身仿佛散發着一團黑氣,他手指輕搓,望着對面嘴硬的人。
他不敢和江塵禦對視,腫脹的眼睛,讓他的神經都是疼的,眼睛隻有一條縫,但是一旦和江塵禦對視,他的心就慌。
江塵禦的手繼續磨搓,室内詭異的安靜,一邊的手下也不再發話。
片刻,江塵禦冷聲響起,他語調拉長,“攝影師啊,應該離不開眼睛吧。”
一邊的手下懂了,紛紛朝着男子身邊走進。
被綁男子的驚恐的瞳孔收縮,看着對面陰鸷的決策者,他緊張的看着朝着自己湧來的六個人,“你們要做什麽?”語氣中都是後怕。
江塵禦起身,然後背對過去,轉身去到剛才站的位置。仿佛是被墨水染過的夜色,四周黑暗。是夜,将他的黑暗陰沉籠罩。
他拿起窗台處剛才放下的煙盒,繼續取出一根煙噙在口中,又拿起一邊的火柴,點燃煙後,他的手機響了,是妻子的消息。
“老公,你什麽時候回來呀,你兒子都想爸爸了。”
江塵禦手指夾着煙,他的口中吐出一陣煙霧,拿着手機,看着話語,他腦海自動浮現小妻子對他撒嬌的語氣和動作。他淡定的聽着身後的慘叫,笑着回複着妻子的話。
“乖,在外忙呢,晚點回家,讓他睡覺。”
“睡了一下午了,他哪兒還困啊。”接着古暖暖給她發了個小家夥的視頻,果然,他躺在自搖床中自娛自樂。
江塵禦看着他兒子好像很喜歡他買的玩具,他又回複:“那讓他自己玩兒,你早點睡覺,等我回家哄他睡。”
身後的痛叫聲不絕,空氣中彌漫着熟悉的腥味。
血腥,容易激起人體内的暴躁因子。
江塵禦又抽了一口煙,來散去難聞的味道。
“是沃克家族。”
一支煙沒抽完,終于,江塵禦想聽到的答案聽到了。
他手機回複妻子,“小暖寶,老公去忙了。”
古暖暖給丈夫發了個可愛的表情包,“又不愛我了呗,借口又要忙了呗”
江塵禦隻好抽完一隻煙,煙頭仍在地上,他腳尖踩滅,然後轉身臉上是寵溺的笑容,邊走路邊回複。
“先生?”這樣奇怪的頭目,連手下都震驚了。
江塵禦哄好那邊人,他拿着手機重新坐在男子對面。
看着他血流半張臉,“你的真實身份。”
“黑網的一名過路客,主業攝影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