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暖暖靠着門口處,“包老頭,這回可讓我逮到了吧。老實交代,剛才那矮挫肥是誰了?”
包律不耐煩,不想多說。奈何對面是個古暖暖,若是段營的話,他就敷衍過去了。可古暖暖是誰啊,江塵禦都拿她沒辦法的人。
包律被古暖暖和段營擠在椅子上,“嗯?”
小二娃坐在包爺爺的桌子上,他也奶着小臉盯着包爺爺看。
“那個矮挫肥是以前騙你接強奸案的當事人?”
包律當年的名聲,可比現在的于菲錦名氣大多了,在那個年代,律師這個職業太稀缺了,何況包律當時能把一個死刑犯打到無罪釋放,不說這個年代,能把案子敲定到這個程度,足以震驚全國,就是那個年代,包律這一案子,直接把他打的全國出名,甚至有人花費千萬,請他出山救人一命。
包律那會兒青年意氣,駁了好幾個案子不接,而他打的那個案子就成爲先例,在以後若遇到相似的案例,他打的這個結果,可以直接作爲前例參考标準。
他盛氣勃發,江老都點過他,“你别盛,你可得小心接觸你的人,馬上五花八門的就多了。”
包律年輕,他想接觸各種自己沒有打過的案子,再創個先河。
直到後來一例,普普通通的強奸案,包律不想出馬的,甚至律師費也才三百萬,但那個時候三百萬已經是同行律師的天花闆了,包括現在,崔正俊隻有接觸商業案子時,傭金才會這麽高,而且還要被律所抽走一部分養合夥人。
那會兒包律一個人就可以這麽高,當時來找他的人就是拿捏住了他的一點“盛氣”,見到包律,當事人(罪犯)一口咬定,他沒有強奸那個女生,兩人是正常戀愛發生的行爲關系。
而當事人父親在當時是z市有名的企業家,請包律喝茶,“包律,我的身價你知道,現在女孩子太多拜金了,就我這家事,我兒子那車一開,那身份一擺,倒貼他的女生多的是。這件事發生,我們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不過那個女孩的清白确實沒了,這點我們家會負責的,你看,人家要錢我們給,人家要身份,唉……”當事人父親歎氣,“雖然她不是我想要的兒媳婦,但,誰讓自己兒子辦了那檔子事,隻要她撤案,我們家就娶她。”
包律當時單純,還覺得這父子倆人還都挺善解人意的,去那個女生家溝通聊這件事,結果他被趕走,還被咒罵。
包律當時調查到的是,女孩的家裏是欠了許多外債,而且,有很多同學都表明,那個女生當時在和富二代談戀愛,她的所有奢侈品都是這個富二代送的。
結合那個企業家的話,讓包律是堅定自己當事人是無辜的。
江老點過他,“你知道爲什麽人家是成功的商人嗎?”
包律比江老年輕,他哪兒懂,那會他就是盛名各界的包律,壓根沒聽出江老點播他的話。
“因爲富人會演戲,會讓底層的人共情,從而擁護他成爲一個成功的商人。”
包律:“身爲律師,第一點就是要相信自己的當事人。”
江老歎氣,“律師就是法條的嘴,從你口中說出什麽,你要負責任的。”
包律走了,帶着傲氣去打官司了,他就是很會說,很會抓漏洞,把難以判定的證據局面給扭轉了,其實這個案子不麻煩,很快,那個男生就被放出來了。
他出來不久,他父親就宴請各方,請了,“就是剛才趕出去那個,暖暖喊他矮挫肥的那個男的,他當時也在裏邊,就是那場飯局認識的。”包律前前後後在交代。
包律也爲自己打赢了官司而開心,他喝的醉醺醺,一路回家都在哼歌。他不知,在他離開不久,那個男生就在他父親的一通操作下直接辦了移民,很快就出國了。
臨出國前,那個男生就暴露了本性,直接找的一群男人去了受害人家砸的砸,打的打,甚至,他不知錯,在那個女孩兒的家裏,被一群男人摁着,再次實施了強奸。
一旁人還有人歡呼,比強奸更可怕的是,後來女孩兒還遭受了更深的傷害。
女孩兒的爺爺進了急診,後來氣死了。
女孩兒也直接跳樓了。
包律是第二天醉酒醒來,自己家被圍了,被罵。他的妻兒都不敢出門,紅着眼,包律不知道何事,直到看了報紙,才知道那個男生的惡行。
他當時眼前一片黑,氣的渾身都是抖的。
可罪魁禍首已經出了國都,去過他的潇灑日子了,他是外國人,本國法律難奈他如何。
後來的後來,包律一蹶不振,妻兒受不了他的邋遢,蓬頭垢面,家裏和諧生活變得指指點點,也離開了他。
包律從此不借案子,錢都送給了那個受害人一家,卻被人家給扔了,他一直渾噩度日,數着日子,折磨着他。
網上的案子隻能查到片面,而那片面也隻是包律打赢的片面,并不知全部真相。
而古小暖聽完後,氣的深呼吸,她胸口那叫一個憋着,“包律,那王八蛋是誰了?我現在的拳頭都癢了。”
包律從此敵視資本家,遠離資本家。
包律:“他家早就逃國外了,你家把市場份額都占了,他們國内嘗不到甜頭,跑出國發展了。”
古暖暖看着包老頭,“怪不得那會兒網絡手機還不普及的時候,那麽多人罵你,我現在聽了也生氣。”
段營聽完後,情緒受到了影響,整個人都不好了。
隻有古暖暖記得正事,“那現在是爲什麽他們要提你的舊事兒?”
包律耷攏着臉,他抱着小北祈,拉着孩子的小手開口:“還是命案,證據不全,想讓我出山。他醉酒撞死了人,然後跑了,那附近沒監控,後來又找了一個司機過去頂罪……這事兒說來很複雜,咱不接了。”
古小暖着急,“你話都說一半了,不說完是啥意思?趕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