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說一遍,放開那兩個女孩兒,拖過褲子的人全部留下!”
“我警告你李折,就算你是監察部的人也沒有權利命令我們........”
“砰砰砰砰”
“...........”
李哲沒有再繼續警告什麽,掏槍開始射擊,當着“衛戍軍治安糾察隊”的面兒,把所有犯下不可恕罪行的暴徒全部擊斃。
十幾名衛戍軍的戰士都傻了,他們實在不明白,李哲一個人被十幾支步槍指着,怎麽還敢這麽嚣張?
李哲慢慢的走進了院子,貼着衛戍軍的槍口走過,把兩個眼神呆滞的女孩兒拉到一邊,冷冷的看着治安糾察隊的隊長。
“滾!”
淩厲的殺氣當頭噴在這個隊長的臉上,讓他心生恐懼腳下虛浮止不住的後退,差點兒絆了個跟頭。
他是一名C級基因強化者,平時在衛戍軍中也是統管千把号人的強者,但今天可算是一生英明盡數毀于李哲之手。
本來他以爲李哲這個初級監察長對應的實力也是C級,但不曾想竟然連戰鬥意志都提不起來,這種差距是多麽的殘忍。
等到衛戍軍的人離開之後,李哲回頭告訴兩個女孩兒:“過兩條街右轉一百米,華林街口有個挂着白旗的地方,你們可以去那裏.......”
看着兩個女孩兒怯怯的走向華林街,李哲歎了口氣還是悄悄的墜在了她們身後,一直看到妖妖把她們接進救助點才返身離開。
。。。。。。。。。。。。
這幾天李哲一直在第10區、11區遊蕩,然後發現自己忽然不再孤單。
因爲在這幾天的時間裏,除了秦珂和妖妖等人,附近又零零散散的出現了好幾個跟自己類似的傻蛋。
雖然大家的行事風格不盡相同,人數太少也無法逆流改變混亂的大局面,但總能讓無法無天的暴徒有所收斂不是?
但是從昨天白天開始,惡心人的事情發生了。
衛戍軍、調查局等各聯邦部門突然有了動作,向混亂的街區派出了“治安糾察隊”。
李哲本以爲這是聯邦部門感覺時機到了,準備出面收拾殘局了,誰曾想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直接刷新了李哲的三觀。
這些糾察隊看見暴徒搶劫不管,看見暴徒放火不管,看到暴徒化身野獸實施暴行了........特麽的還不管。
等到所有的罪惡都發生了,受害人死的死傷的傷,他們卻從隐藏的黑暗中跳出來了。
錄影、錄像、抓人,整套流程一氣呵成,連受害人一起抓回去接受正義的審判。
李哲用腳趾頭想想就明白了,這是聯邦派人出來收集政績,準備繼續用自己的媒體優勢宣揚聯邦政府的偉大。
那些被帶回去的暴徒受到什麽懲戒李哲猜不出來,但那些受害人必然會被一遍又一遍的訊問,把傷疤一遍又一遍的撕開,把自己所經受的苦難經曆赤果果的呈現在衆人面前。
因爲隻有這樣,才能襯托出“治安糾察隊”的偉大功勞,才能襯托出聯邦總統拯救人民于水火的決心。
而有些個跟李哲一樣的“傻蛋”,看不慣治安糾察隊的行徑搶先進場救人,卻被一股腦的認定爲暴徒要強行帶走。
當連續爆發了幾次激烈的沖突之後,李哲的同行者變得越來越少。
而那些暴徒卻變得越來越狡猾,肆無忌憚的犯案,然後扔下幾個倒黴鬼給糾察隊交差,雙方各求所需竟然形成了某種畸形的默契關系。
以至于現在李哲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幾隻糾察隊的身上,隻要跟着這些混蛋,總能遇到各種狗屁倒竈的窩心事兒。
“嗡嗡嗡~”
秦珂的通訊撥了過來:“你在哪兒呢?我煙沒了。”
李哲以責怪的語氣道:“我跟你說過這玩意兒有害健康,你一天抽十根就行了.......”
“你少糊弄我,屁的影響健康,”秦珂很不悅的道:“我在妖妖這兒呢!趕緊給我來五六十根那種華子,不要老刀哈德門。”
沃尼瑪.......
李哲還沒開口罵呢!秦珂已經挂斷通訊了,自從混在一起開始抽煙之後,這家夥是越來越粗魯,對李哲越來越不尊重了。
但是有些時候有些人呢!就是要慣着。
李哲找了座合适的臨街住宅,走進房間點開了自己的财鳥驿站APP。
十平米的驿站中垛滿了袋裝大米,都是李哲昨天下單買的打折貨,今天終于快遞到貨了。
李哲先憑着超卓的觀察力在屋裏找到了鑰匙,然後啓動院子裏那輛被砸爛玻璃的磁動力皮卡車,一袋袋的裝滿了大米。
以前李哲不怎麽抽煙,财鳥驿站裏也沒多少存貨,李哲把最後的幾盒香煙全部拆散打包。
然後他打開電腦登錄京東,狠狠心花了近六千塊下單十條軟華子,又花三千下單二十條哈德門。
“如果沒有對比,這個世界上還會有奢侈品嗎?”
。。。。。。。。。。。。。。。
嚴重超載的磁動力皮卡艱難的行駛到了華林街的别墅區外面,一群婦女和孩子看到下車的是李哲,紛紛跑出來幫忙搬大米。
秦珂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剛要向李哲讨要香煙,卻不料李哲已經把六包大米拍在了他的肩上。
“勞動人民最光榮,拿自己的汗水換來的香煙,抽着更帶勁兒。”
秦珂清秀的臉龐上閃過驚愕的表情,他秦大少爺從小到大可沒幹過這種粗活兒。
但是看到李哲竟然扛了八包大米走進别墅,秦珂翻了個白眼兒,擡手又抓了兩包快步跟上。
但是秦珂這個較勁的舉動,卻引起了别墅内所有婦孺的驚呼,“哇~”、“好厲害”之類的聲音此起彼伏,給秦珂鬧了個大紅臉。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從小對各種奉承馬屁毫無感覺的秦珂竟然第一次感到了羞澀。
當所有的大米搬完之後,李哲和秦珂坐在了别墅門口的台階上。
一大包散裝香煙兩人均分,李哲數的分外仔細,一根不多一根不少。
而面對億萬财富眼皮子都不擡的秦珂,竟然全程盯着李哲的手指,決不允許李哲少給自己一支。
他秦大少爺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用勞動和汗水來換取東西。
淡淡的青煙缭繞,兩顆火頭在黑夜中忽明忽滅,映照出了兩張憂郁的帥臉。
秦珂忽然低聲說道:“你知道嗎?我這次出來.......曆練,母親是堅決反對的。”
李哲抽了口煙道:“我要是有兒子,也不願意讓他到這個混亂危險的地方中來。”
秦珂瞪了李哲一眼:“你不覺得我是被你拐來的嗎?你說這種話不覺得矛盾嗎?”
“.........”
豪門子弟果然不講理,你一個大男人我稀罕拐你嗎?有多少小姐姐小妹妹哭着喊着等着我去拐你知道嗎?
李哲憋了一會兒,氣笑了:“所以咱倆才是傻蛋啊!”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吃飯啦!”
三口大鍋架在别墅的後院裏,兩三百名婦女孩子自覺地排隊打飯,然後悄悄的返回自己的房間,盡量保持着安靜。
在這極度混亂的十幾天裏,她們學會了用安靜來隐藏自己,躲避不知何時就會出現的厄運。
這些婦女和孩子都是附近街區的受害者,妖妖因爲自己的過往經曆,執意要建立一個救助所,不收成年男人,隻救助婦女兒童。
倒不是妖妖狠心,隻是他們人少根本照顧不過來,而且附近的食品都讓暴徒們搶光了,這幾天全靠李哲自掏腰包來支撐。
李哲和秦珂每人端了一大盆蓋澆飯,找了個隐蔽的角落開吃。
秦珂現在還是放不開,在有人看見的地方會保持文雅的吃相,吃飯速度跟李哲沒法比。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過來蹭飯了,他很清楚如果自己吃得太慢的話,等不到第二次添飯鍋裏就啥也不剩了。
“我吃過卡特星的弦月米,吃過潘多拉的魚子米,當然也吃過南辰星的金粒米,但是這種米........”秦珂閉上眼睛,仔細感知嘴中的滋味。
李哲淡淡的道:“你可以跟你母親談一談,如果你們秦家要競選聯邦總統的話,那麽候選人就應該親自來這種地方看一看,嘗一嘗普通人每天吃的什麽,普通人害怕什麽,普通人又最需要什麽。”
秦珂睜開眼睛,有些無語的看着李哲:“你認爲聯邦的普通人會把這種米作爲主要口糧嗎?”
李哲根本不看他,自顧自的吃飯:“是的,我在前面一個住宅内發現的,是屋主人的私藏。”
“瞎話!”
秦珂嗤之以鼻的道:“普通人能吃到這種米?那我們這些豪門豈不都是乞丐?”
“嗯,乞丐!”
李哲低頭扒飯,随口就把心裏話漏了出來。
幾十塊的茶葉你當個寶,兩塊五一斤的米你都吃不到,那要是給你幾十塊一斤的遼省大米,你還不把鍋給端了?
李哲其實也挺奇怪的,自己花幾百塊買的芝寶打火機在秦珂的眼裏,那就是“做工粗糙的工業品”。
但是茶葉、香煙、大米這種農業品,卻能引起秦珂極大的興趣。
而李哲不知道的是,秦珂曾經把茶葉、香煙交給自己的母親品鑒。
然後在聯邦豪門中堪稱一姐的秦夫人做出鑒定。
自然,純淨,不含一絲雜質,仔細品味,甚至可以感悟到星空之中的奧秘。
秦珂沒有把這些告訴李哲,因爲他雖然年紀不大,看人卻很準。
他敢肯定,隻要讓李哲知道這些東西的真實價值,那這家夥肯定會狠狠的敲自己一筆。
萬一讓李哲覺醒了内心中的貪婪,這份令人舒服的關系可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