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櫃裏面都是她給李哲準備的各種衣服、鞋子、手表等飾品。
在紅岩城的時候暮雨就有這個習慣,李哲所用的每一件生活物品,都出自于她的精心挑選。
隻不過李哲在登上紅岩城号的時候,隻帶了一個不起眼的随身小包,這些随身用品都是暮雨給他搭理運過來的。
暮雨面無表情的整理完上百平的衣帽間,保證每一件衣服上都沒有一絲褶皺,才輕輕的歎了口氣。
自己的“父親大人”很是英俊,完全符合一個高貴血族的形象,但是對于自身的外在形象卻很不在意,襯衣領子髒了也不換,幾十塊的衣服也随便往身上穿。
雖然李哲的“随意”讓暮雨有一種很特殊的“親和感”,但是暮雨還是倔強的擔負起了李哲的形象設計師。
但是現在看着這些衣服孤零零的挂在這裏,那個看一眼就讓自己無比踏實的身影卻不知所蹤,暮雨的心裏總是空空的沒有着落。
伊森悄悄的走了進來,看着暮雨發了一會兒呆之後才開口說道:“姐姐,梅爾頓副議長來了,他還帶來了惠勒的兒子。”
“惠勒的兒子?”暮雨有些疑惑,她不記得惠勒是誰。
“惠勒是紅岩城号上的引擎機械長。”
暮雨猛然轉頭,眼神發亮,閃身就消失在了原地。
不過等到了紅堡家族的會客廳之後,急躁的暮雨已經調整好了心情,恢複了跟平常一眼冷冷淡淡的樣子。
“你好,梅爾頓閣下,我們又見面了。”
“是啊!上一次匆匆一别,我一直等着暮雨閣下的登門拜訪,結果沒想到還是我登門拜訪了,呵呵呵!”
暮雨淡淡的笑了笑,然後看着梅爾頓身後那個怯怯發抖的小男孩道:“這些天來我派了很多人尋找紅岩城号,都沒有什麽消息,沒想到還是議長大人找到了他們的下落。”
“議會還是有一些力量的,不過我們現在還沒有完全确定紅岩城号幸存者的下落,反而找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您說什麽?幸存者?”
伊森頓時失聲驚問,因爲既然有幸存者,那就肯定有遇難者。
暮雨淩厲的看了伊森一眼,然後淡淡的問道:“紅岩城号果然也出事了對嗎?”
梅爾頓副議長道:“我們在A—16發現了紅岩城号的殘骸和遇難者屍體,還在行星表面發現了被炸毀的神殿沐光級主力艦殘骸,以及幸存者被俘帶走的痕迹。”
“我們立刻發動了聯邦的潛伏者,搜集幸存者的下落消息,但是幸存者的下落還沒找到,卻找到了這個叫傑西的孩子。”
梅爾頓把縮在他身後的孩子扯到了身前,溫和的對他說道:“傑西,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才能得到應有的寬恕。”
小男孩傑西面對着冷煞寒霜的暮雨,小小的身體都哆嗦的快要站不住了,直到梅爾頓把寬厚的手掌放到了他的肩膀上,他才有了底氣開口叙說。
“那天晚上,那個面具人突然闖進了我們的家,抓住了我和父親,以我的性命要挾父親更改紅岩城号的引擎躍遷參數.......”
“後來那個面具人把我帶走,交給了聯邦軍方的情報部門,我才知道他們是聯邦的人........”
“後來我到了群星城,碰到了血族的前輩,他把我帶到了暮光大陸。”
“.........”
傑西頓了頓,最後又補充了一句:“那個面具人扛着我溜出紅岩城的時候,我聞到了他身上特備的機油味兒,他應該是一名機甲維修人員.......”
暮雨的表情一點都沒變,但是伊森的臉色有些不好了,傑西的最後一句話怎麽聽怎麽意有所指。
梅爾頓副議長接着說道:“暮雨閣下,我當時去紅岩城的時候,聽好多人說過紅堡莊園中有一名身份特殊的機械師,不知道他在不在這裏,也許可以讓傑西認........”
梅爾頓的話都沒說完,暮雨就殺氣森森的反問道:“好多人?都有誰?”
“..........”
梅爾頓副議長笑了笑,不以爲意的道:“這隻是我個人的建議,畢竟我們也不确定那個面具人是不是機械師。”
“另外,幾天之後議會的特使就會啓程前往群星城,對這一次紅堡家族的遇襲事件向聯邦提出質詢,作爲血色議會的新晉議員,暮雨閣下的事情就是議會的事情。”
暮雨挑了挑眉說道:“我要跟随使團一起前往群星城。”
“這個,恐怕不行!”
梅爾頓解釋道:“我們和聯邦一直是微妙的敵對狀态,沒有官方的正式外交渠道,這一次的使團規格是跟聯邦臨時協商的,按照以往的潛規則,雙方互相往來使團的成員不能高于侯爵和SS級超能者。”
暮雨說道:“我自然知道潛規則,我隻是侯爵不是公爵,不違規。”
梅爾頓副議長笑着說道:“你跟海森公爵的戰鬥結果,已經傳播到聯邦去了,所以暮雨侯爵的位階肯定是超标的。”
“現在盯着你暮雨閣下的人可不少,議會的情報部門這些天已經抓獲了幾十名間諜了,百分之八十都是沖着你來的,你也要自我警惕一些,不要掉以輕心,更不要冒險偷渡前往聯邦.......”
“放心,議會的使團會替暮雨閣下讨回公道的。”
梅爾頓副議長站起身來,對着暮雨颔首行禮,轉身向會客廳外走去,但是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然停住腳步回過頭來。
“哦,對了,議會的直屬搜索隊在A—16行星表面找到一句殘破的機動戰甲,編号是996715,根據現場的分析,那具機動戰甲的主人曾經經曆了艱苦而英勇的戰鬥。”
“謝謝你了梅爾頓議長,我會核查家族内的機動戰甲編号的。”暮雨對着梅爾頓漠然的謝道。
等到梅爾頓副議長遠去之後,暮雨的心髒才猛地跳了一拍。
她根本就不用核查,因爲所有跟李哲有關的東西都在她的腦子裏印着。
梅爾頓副議長走了之後,留下來的小男孩傑西感覺越來越不對勁,因爲剛才他是想跟着梅爾頓走的,卻被嚴厲的制止了,而現在暮雨和伊森看他的眼光中那妥妥的全是殺氣。
禍不及家人?
婦孺無罪?
不存在的,在血族社會中就沒有那個概念。
伊森一把就掐住了傑西的脖子。
傑西磕磕絆絆的道:“我真的不知情,是我的父親做的,因爲我的母親被伊森大人您的私人管家喚走,成了血宴的主菜........我對家族是忠心的......”
“喀嚓”
伊森臉都青了,他隻恨自己剛才動手太慢,讓傑西說出了這麽多廢話。
當時那個因爲那個管家的死,自己已經遭了一次暮雨和李哲的聯合打擊了,都特麽死鬼了還又陰魂不散。
但是暮雨這一次沒有計較,而是輕聲問自己的弟弟:“你覺得會是裏哲嗎?”
伊森愣了愣,梗起了脖子憤然道:“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