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惠勒讓自己老婆跟“大人物”去跳舞,李哲再無顧忌,盯住了惠勒的眼睛,把強烈的精神壓迫投注到了他這個普通人身上。
“那你是怎麽跟神殿的人聯系上的?”
“我......”
惠勒心頭狂跳,想避談回答這個問題,但卻不由自主的道:“我沒有聯系神殿,是有人給了我一個躍遷參數,說隻要我在星際躍遷的時候輸入參數,就可以爲我的家人報仇,還給我一大筆錢财,送我去聯邦開始新的生活。”
“有人給了你躍遷參數?那人是誰?”
“我不知道,他戴着銀色的柔性金屬面具,他很強大,而且帶走了我的大兒子,我真的無法抗拒.......我不是故意要害死那些同伴的......我不知道他是神殿的奸細......”
“我沒料到梅爾頓公爵送來了南方森林号,伊森少爺沒有上紅岩城号,我又聯系不上那個面具人.......我隻能按照原計劃去做。”
在李哲的精神壓迫之下,惠勒的精神快要失控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着自己的無辜,沒有了剛才的麻木和空洞。
他其實還是想活。
但是李哲卻愣住了。
戴銀色柔性金屬面具的人,會是誰?
李哲問道:“那個戴面具的人,有什麽特點?”
“他......跟戈爾你差不多高,身材有些單薄......跟你也差不多,身上有股子很淡的油污味兒,應該是個機械師.......對,就是機械師,雖然他肯定是故意清洗過,但幹我們這一行兒的,那股子潤滑油味兒絕對不會聞錯。”
“..........”
李哲感覺自己的背上出現了一口黝黑又沉的大鍋,心裏被無數卧槽馬狂奔踐踏而過。
這是誰特麽在坑我?
“那個面具人的事情,你還告訴誰了?”
“我沒.......告訴别人......”惠勒突然感覺眼前的戈爾兇狠了起來,頓時害怕的不行。
李哲強忍着不露聲色,開始盤問惠勒其他的問題,失去了意志力的惠勒知不不言言無不盡。
說道最後,惠勒誠懇的道:“戈爾,放棄吧!我們既然已經被神殿俘虜,就不可能再回到紅堡家族了,隻要我們順從不反抗,神殿的大人們起碼不會殺了我們......”
“想想那些遭受了火刑的人,你們鬥不過神殿的,如果他們發現我死了,那個博利爾一定會像燒死比爾他們那樣燒死你們,想想你和林莎的孩子......”
惠勒越說越有勁兒,但是李哲卻一把擰斷了他的脖子。
“不,你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重要,神殿的人不會因爲你的死,做出任何改變。”
。。。。。。。。。。。
盡管惠勒覺得自己比窦娥還冤,但李哲還是毫不猶豫的弄死了他,他不死,紅岩城号上的近千冤魂死不瞑目。
而且在掐死惠勒之前,李哲逼問出了一些自己需要的情報,盛怒之下更是沒了饒恕他的理由。
這顆星球是一顆處于混亂星域中心地帶的貧瘠星球,而且并不是正常的躍遷航線節點,甚至在很多民間的星圖之上,都沒有這個星球的标注,隻有在軍用詳細星圖上,才有一個A—168的标記名稱。
所以說這裏人迹罕至,那真是實至名歸,别說有人類或者血族的勢力駐紮了,就是那些專門尋找犄角旮旯作爲老窩的星盜,也不會來這種地方築巢。
更爲可恨的是,這顆星球周圍有複雜的電磁力場,一般的通訊信号根本傳遞不出去,紅岩城号臨終前發出的求救信号,都不見得能夠傳遞到暮雨的手裏去。
倒是神殿的那艘沐光級主力艦上,有星際即時通訊設備,已經發出了求救信号,這幾天就應該能夠等到救援。
本來擺在李哲面前有兩條路,要麽跟神殿的人一起走。
要麽在這顆全是蟲子的星球上,坐等暮雨找到自己的那一天。
但現在看來,第二條路好像被堵死了。
。。。。。。。。。。。
蟲子大軍在連續死了兩隻蟲後之後,連續兩天沒有向神殿的星艦殘骸進攻。
而在這兩天的時間裏,李哲要麽感知着“殺戮”、“掠奪”等銘文的蛻變,要麽就是進入“隐匿”銘文尋找對策。
他隐隐的覺得,自己可以在“隐匿秘境”之中,找到現如今自己所處困境的破局方法。
但是不論李哲進入“隐匿秘境”多少次,都是一個重複循環的過程。
李哲連續刷了幾十遍,結果破局方法沒找出來,倒是單身狗的幽怨越來越旺盛。
因爲在秘境之中,李哲和“澈”是共享所有的身體、心理感受的,“澈”和“瀾”在親密配合戰鬥的時候,那種明明主人公不是自己,卻能感受到各種甜蜜的感覺,簡直就是撬開嘴直接給李哲灌狗糧。
恨不得撐死他的那種。
。。。。。。。。。。。
“辰瞳大人,這些天我們沒有再遭到蟲子的攻擊,按照技術官的分析,應該是蟲子跟我們之間達成了默契,我們不向周圍擴張,它們也就認可了我們的存在。”
神殿的星艦殘骸上,獨臂艦長正在對辰瞳彙報技術部門的分析結果。
這兩天蟲子沒有進攻,但辰瞳大人的眉頭卻總是舒展不開,這讓獨臂艦長很是憂慮。
“不管蟲子會不會繼續進攻,我們都不能離開這裏,所以讓你的人不要做這種無用的事情了。”
“.........”
獨臂艦長愣了楞,有些尴尬的問道:“現在戰鬥停止了,那些血族人是不是.......處理一下?”
辰瞳擡起頭冷冷的問道:“怎麽處理?全部燒死嗎?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太過仁慈了?”
“不是的辰瞳大人,我們進行了一天的嚴厲審問,但他們誰也不交代惠勒失蹤的線索,由此可見他們非常的頑固......”
獨臂艦長連忙開始解釋,辰瞳說的“太過仁慈”可不是針對那些血族俘虜,而是針對神殿的戰士。
前幾天有人對五名血族俘虜動用了火刑,這位心性仁慈的辰瞳大人大發雷霆,直接對那幾名神殿戰士施以鞭刑。
這會兒自己要是讓她給誤會了,可是真的會挨鞭子的。
“我打算從這些俘虜中挑選出一部分,給他們提供更好的生活條件,讓他們感受到神靈的仁慈,讓他們内部對立分化,最後讓他們全部轉化成神靈的子民.......”
說完之後,獨臂艦長看着辰瞳,心态很是複雜。
毫無疑問,這位尊貴的嫡傳修士是令人尊敬的,她冷靜、勇敢、強大,面對強大而邪惡的敵人可以戰而勝之。
但她又是迂腐的,總是認爲仁慈可以感化世間所有的醜惡,讓那些頑劣的血族人忘記了神殿的最強手段不是仁慈,而是威嚴。
辰瞳又低下了頭,沉思一會兒道:“明天,你準備一場布道會,我嘗試着感化他們!”
“.........”
獨臂艦長有些不可置信,但又接着問道:“那.......其他人也可以參加嗎?”
“當然,神靈的仁慈,針對世間所有人。”
“好的大人,我這就去安排。”
獨臂艦長激動的出去了,很快外面就傳來了喜悅的喧嘩聲。
一位嫡傳修士、詠唱者的布道會,可不是他們這些一線士兵可以随便接觸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