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揮動着手中的3D彎刃,眼看着就要捅死聯邦機甲的機師,但是卻被李哲攔住了。
“如果你殺了她,會不會立刻引起聯邦和血族的大規模戰争?”
“我們不怕戰争,父親大人。”
李哲搖搖頭道:“我剛剛結束沉眠,想安靜的恢複一段時間,把她打傷,給予足夠的警告!”
暮雨聽了李哲的話沒有遲疑,揮動彎刃切斷了藍色機甲的四個機械關節,戳穿了能量引擎的核心,然後一拳打碎駕駛艙蓋,讓冰冷的河水倒灌進駕駛艙中。
血族的輕型星艦緩緩下降,打開了腹部的龐大艙門,暮雨操控着紅色機甲從河中回到岸邊,就要準備直接躍進星艦之中。
“摩托車!”李哲突兀的提醒了一句。
暮雨愣了一下,心裏蓦然有些溫暖。
她趕忙伸手抓起荒野上的摩托車,動作力求輕巧,以免損壞了這架“對兩人有重要意義”的摩托車。
但她不知道的是,李哲單純就是摳門而已。
。。。。。。。。。。。。
輕型星艦關閉了艙門,輕巧的加速升空,穿過雲層消失在了绯紅的血色之中。
直到這時,聯邦的大鷹突擊艦才趕緊降落下來,尾部艙門打開,駛出一隊支援車輛、人員,另一具索降的黃色機甲也跑了過來。
黃色機甲急忙跳到河裏,把失去動力的藍色機甲給拖到了岸上。
機甲的駕駛艙緊急打開,一頭栗色頭發的機師克廖莎跳了出來。
“呼~”
看到克廖莎沒事,聯邦機甲營的其他人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一具機械動力裝甲雖然非常珍貴,但相對于克廖莎這種王牌機師來說,那又不算什麽了。
一名王牌機師不但要具有優秀的穩定基因,還要能覺醒成爲D級以上的超能者承受緻命的過載力,後續還要經過一系列的訓練、戰鬥,提高超能力、磨砺出人甲合一的操控感,才能成爲令敵人膽寒的戰場殺神。
這其中投入的各種資源、成本,遠遠不是那些沒有生命的機械可以相比的。
“克廖莎,你沒事吧?”
黃色機甲的機師是個矮個子男人,他急急慌慌的跑到克廖莎身邊,憂慮的看着正在愣神的女子。
“我沒事,立刻給我向情報部門質問,爲什麽把一個伯爵機師錯認爲是血族子爵?這件事必須要有人負責!”
克廖莎恨恨的甩頭,河水順着頭發上四處飛濺,濺到了矮個子男人的臉上。
“.........”
矮個子機師有些不相信的道:“伯爵機師?紅岩城範圍内沒有血族的女伯爵啊!”
克廖莎冷冷的轉頭:“所以這是情報部門的重大失誤,阿貝勒,你不會認爲我是輸給了一個子爵機師吧?”
阿貝勒頓時搖頭:“不會,任何一個子爵機師都不是你的對手!”
但是有半句話他沒說出口,如果對方是女伯爵的話,就憑己方把她追殺到東躲西藏的仇怨,怎麽會饒了你的性命?怎麽會饒了我們的性命?
她心慈手軟了?
笑話,那可是血族的伯爵,高傲的本性讓她們從來不會考慮仁慈和憐憫。
。。。。。。。。。
暮雨的機甲進了輕型星艦内艙,李哲看着外面肅然列隊的血族戰士,忽然對暮雨說道:“暫時不要讓人知道你我之間的父女關系,就說我是你的.......機械師。”
暮雨有些惶恐,猶豫着道:“父親大人,我的身體裏流淌着您的鮮血,我的名字源于您的恩賜,如果我.......那是對您的冒犯和不敬。”
“按我說的做,”李哲冷然說道:“在我的力量沒有完全恢複之前,不要向任何人暴露我的身份。”
“父親大人多慮了,這些都是我的追随者,也是父親的子民,他們的忠誠.......”
暮雨還想跟李哲解釋什麽,卻看到他的冷漠目光看了過來,趕緊低頭閉嘴。
“我需要一份面具!”
暮雨立刻摁下駕駛艙的一個按鈕,機甲駕駛艙内彈出了幾個折疊儲物格,機甲這種突擊兵器動辄需要隐藏突襲幾十天甚至更久,駕駛艙原來還有臨時宿舍的功用。
當暮雨打開一個隐藏儲物格的時候,李哲發現裏面竟然有大量的女生生活用品。
暮雨找到了一個小盒子,打開後雙手遞給了李哲。
“這是一件柔性金屬面具,父親大人您先用,我盡快找到更高品質的.......”
“不用了,能用就好!”
李哲看着小盒子内的銀色面具已經非常滿意,自然也就不再矯情,拿出來就戴在了臉色。
涼爽、細膩、柔軟,李哲感覺自己好似敷了一層水膜,舒适而貼切。
“不錯!”
李哲打開了駕駛艙,動作中規中矩的率先爬了出去,做足了一個機甲機械師的樣子。
但是他卻沒有看到,駕駛艙内的暮雨有一刹那的臉紅。
。。。。。。。。。
“依莎大人,歡迎您的歸來!”
幾十名血族戰士看到暮雨從機甲上下來,整齊的單膝跪倒向她低首緻敬。
暮雨站在衆人面前,并沒有讓他們起來,而是冷漠的宣示。
“從現在開始,我叫暮雨!”
“........”
一衆血族戰士迷茫的看着暮雨和李哲自顧自的離開,不明白自己的領主爲什麽忽然放棄了自己尊貴的名字。
忽然,一個機靈的手下想到了什麽,激動的在暮雨身後問道:“大人,您是.......覺醒了真名嗎?”
“是的!”
暮雨腳步不停,領着李哲出了戰鬥艙進入了生活艙。
戰鬥艙中陷入了短暫的寂靜,然後就是瘋狂的喧鬧。
“噢~噢”
他們嚎叫着,撕咬着,甚至有些異性已經興奮到爆發原始的野性。
李哲隔着厚重的金屬艙壁都能感受到那些血族戰士的瘋狂,不禁有些皺眉。
“用得着這麽瘋狂嗎?”
“..........”
暮雨正在休息室内給李哲鋪床,聽到李哲的疑問之後也是無語。
自己這個“父親大人”好似完全不理解“真名”在一個血族心裏的意義。
“真名”,是源自祖先的認可,是血脈力量的源泉,是血族社會中高貴的身份象征,是血族體制裏重要的權利認證。
一個沒有“真名”的血族,終其一生都不可能有問鼎公爵的可能,甚至連侯爵都是一種渺茫的奢望。
而自己.......
暮雨感知着自己體内奔騰流淌的力量,根本感知不到自己的盡頭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