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安澤身後的背包裏拿出瓶子,兩人隻看一眼,就知道是假貨。
這瓶子,大小,顔色,花紋都不對,而且做工粗糙,全是瑕疵,高仿都比這好。
看上去最多就是個地攤貨,拿來腌鹹菜都不夠格。
兩人對視一眼,面面相觑,都有些垂頭喪氣。
忽然,安甯猛然擡起頭,她想到了,安澤曾去過一趟超市,并且在裏面呆了會。
然而出來後卻兩手空空,當時沒感覺奇怪,現在回想起來疑點重重。
“難道是安澤在超市的時候把花瓶進行了掉包?還是他一直帶的就是假貨?”
安甯想到。
這時,擺脫追蹤的甜甜匆匆走進超市,并在角落處發現一個黑色背包。
見狀,她毫不猶豫拿起來背在身上。
走出超市的時候她還特意打開背包檢查一番,果然,裏面裝的才是真正的瓶子。
甜甜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似乎在嘲諷安甯他們。
接着,她看了看四周,趾高氣揚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殊不知,在暗處,黎偉和小寶将她的一舉一動全都看在眼裏,見她放心離去,兩人臉上同樣露出狡黠的笑容。
“既然程哥早就預料到了,爲什麽不讓我們直接去超市将瓶子拿走?”黎偉推了推眼鏡問道。
小寶抽了口煙,得意洋洋道:
“程哥說了,這叫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咱現在跟着她,起碼她沒發現呐!”随後又拍了拍黎偉:
“行了,咱現在給安甯冬冬打電話,他們可以撤了。”
這一邊的安甯冬冬果然收到小寶發來的消息。
既然瓶子是假的,那就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當下二人便決定盡快趕過去與小寶黎偉彙合。
相信憑四人之力,一定能将瓶子找回來。
然而剛走了兩步,就被兩個迎面走來,戴着墨鏡,像大山一樣的壯漢直接攔住:
“你們來啦?”
“你們是?”
冬冬擡起頭,一臉懵逼,他發誓絕對沒見過他們,而且這兩家夥一臉煞氣,看着絕非善類。
“少廢話!走!”
“我們好像不認識吧?”冬冬絞盡腦汁,仔細搜尋記憶,也不知這倆憨貨是從哪冒出來的。
“你們不是來交易的嗎?”
“是你們的人說你們到了。”
“别逼逼,趕緊走!”
雖然他們的話聽起來牛頭不對馬嘴,但冬冬和安甯心裏還是咯噔一聲,他們再向後看一眼躺在地上正做着白日夢的安澤,瞬間确認。
感情這倆人正是甜甜所說的買家,可自己不是賣家啊,而且手上的瓶子還是假的。
“拿了我大哥的東西,還想溜?”
兩位壯漢就像鐵塔一般,攔住安甯和冬冬的去路。
“我沒拿你大哥的東西,你大哥誰呀?”
小寶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然而兩人可不好糊弄,指着安甯手上的瓶子:
“你手裏是什麽?那東西就是我大哥的。”
冬冬一聽,馬上恍然大悟,連忙賠笑:
“噢!原來是這樣。”
“那行,這個瓶子就給你們吧。”
他一邊點頭哈腰,一邊将瓶子遞給過,然後扯了扯安甯,三十六計,走爲上策。
“再見啊兩位大哥,有空常來玩。”
“慢着!”兩人再次擋住安甯冬冬去路,從口袋掏出水果刀,在二人眼前晃了晃:
“這就想走啊?我們等你等得可辛苦,上去把。”
“要麽跟我們走,要麽躺地上别走。”
面對赤-裸裸威脅,安甯和冬冬相視一眼,欲哭無淚,羊肉沒吃着,惹上一身腥。
“真跟自己沒關系啊大哥!”
這倆人一看就不好惹,且有兇器在身,硬碰硬不劃算。
安甯想了想,對冬冬使了個眼色,示意先不要沖動。
“行啊!走吧走吧!”冬冬瞅了二人一眼,随後和安甯一起,一路被推搡着上樓。
冬冬心裏不忿,兩個混混而已,讓你們先嘚瑟。
然而還沒進門大老遠就聽見一陣慘叫。
“卧槽!殺豬嗎?”
冬冬心裏頓時悚然一驚先前的不以爲然化作了忐忑不安。
走進去,入眼可見,四周牆壁上貼滿了李小龍畫像。
整個房間有二分之一被各種健身器械占據,跑步機,啞鈴,臂力器,握力器,雙截棍......等。
其中,最顯眼的是房屋正中,站着個渾身赤膊,身高足有一米九的肌肉壯漢正戴着拳擊手套毆打一個年輕人。
一拳一拳,十分有節奏。
慘叫聲,就是年輕人發出來的,他一邊叫一邊大口吐血,眼看隻有進的氣沒出的氣了。
看着眼前血肉模糊場景,冬冬來之前豪言壯語登時煙消雲散,不僅如此,腿都吓軟了。
他瞅了瞅對方健美先生一樣的塊腹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腰間贅肉,搖搖頭。
随即馬上換上一幅谄媚表情,臉上堆着笑,一邊點頭哈腰,一邊上前跟壯漢握手:“大哥,大哥好!”
那股親熱勁,丈母娘來了也不過如此。
“滾!”
回應他的,隻有重重一腳。
壯漢飛起一腳,直接把冬冬踹飛到兩米開外,直到撞上牆才停下來。
這一下力道不輕,冬冬立刻捂着肚子幹嘔起來,隻感覺腹内一陣絞痛,五髒都要快移位。
冬冬趴在地上,心中雖然憤怒無比,由于忌憚壯漢的實力,不敢輕舉妄動。
如今人形勢使然,隻能暫時忍氣吞聲,先挨過這關再說。
壯漢啐了下,一把搶過花瓶,隻看了眼便直接扔在地上。
“砰!”
花瓶落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吓得冬冬和安甯心肝猛一顫。
壯漢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惡狠狠的指着冬冬:“草!你們偷我的瓶子不說,還想拿個假的回來賣給我。”
不用想,這一定是甜甜的傑作花瓶,是她故意讓給冬冬的。
壯漢發現他竟敢拿假花瓶跟自己交易,頓時勃然大怒。
“大哥,我真不知道你什麽意思!”冬冬趴在地上,一時半會起不來。
爲什麽倒黴事都發生在今天?
先是拿個假花瓶,接着被人打個半死。
冬冬欲哭無淚,如果可以重來,他想先查下黃曆,再決定是否出門。
“你說什麽意思?”
壯漢小弟見冬冬死到臨頭還嘴硬,頓時氣上心頭,一把揪住他的頭發,來回搖動。
冬冬疼的龇牙咧嘴,眼淚都快流了出來。
安甯見狀,趕忙上去阻攔,卻被他們随手一揮,一連退了好幾步,最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放開她,你動她一根手指頭試試......”
見安甯被欺負,冬冬奮力反抗,然而卻被兩人死死摁在地上,絲毫動彈不得。
壯漢則在生氣之餘瞅了瞅安甯,頓時眼睛一亮,已經好久沒見過這麽标緻的美女了。
色心大起之際,一邊搓着手,一邊向安甯走去,看着他餓狼般的眼神,傻子都知道他要做什麽。
安甯見狀,一張發白的小臉寫滿了無助和驚恐,她隻能使勁往後縮,倚在牆角瑟瑟發抖。
“别過來,别過來!”
冬冬死死盯着壯漢,眼睛幾乎噴出火來,掌心被指甲掐的鮮血直流。
然而他頭和身體被死死摁住,再怎麽掙紮都無濟于事。
隻能眼睜睜看着他離安甯越來越近,就在壯漢雙手馬上要觸碰到安甯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