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沒有明說,但是明眼人聽得出來,意思這江北,還是由張九齡和呂子明他們兩人掌管。
畢竟,孟家已滅。
整個江北之地,現在還有威望,有能力當這一方領袖的,也隻剩下了呂子明和張九齡兩人。
雖然呂家和張家兩大家族也遭受重創。
尤其是張家,全族之人近乎都被孟家殺害。
但沒關系,張九齡還在,張家的主心骨還在。
而且,随着孟家的倒台,之前被孟萬鈞強行占據的張家産業,也都再度返回張家手中。
所以,隻有給張九齡他們時間,等他們傷勢恢複,完全可以重整旗鼓。
再度恢複對整個江北的支配與統領!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得到葉凡的支持。
而現在,葉凡的這句話,無疑給張九齡他們吃了定心丸。
對着葉凡再度叩首,表達忠心之後,也便都退下了。
可是,張九齡他們走後,整個病房,卻是靜寂一片。
諾大的房間,竟然鴉雀無聲。
嶽迎春和胡一鵬夫婦兩,早已瞪大了雙眼,蒼老的面龐之上,盡是駭然與震顫。
他們不是傻子。
哪怕腦回路再長。
到現在,他們無疑看出了端疑。
很顯然,呂子明和張九齡等人,剛才所拜之人,就是葉凡。
可是,這怎麽可能呢?
這傻小子,不是個來江北打工的窮小子嗎?
不是個臨近三十,卻連老婆都沒有讨到的小光棍嗎?
租房子都租他們這種一個月一兩百塊的平房單間?
甚至之前,嶽迎春他們夫婦倆還有些可憐與同情這個傻小子。
嶽迎春甚至還擔心他娶不到媳婦,到處讓人說媒。
可誰能想到,就是印象裏這麽一位默默無聞籍籍無名的窮小子,現在竟然讓江北的兩大豪門家主,如此恭敬。
有那麽一瞬間,嶽迎春夫婦覺得有些不認識葉凡了。
哪怕張九齡他們離開之後,嶽迎春他們張了張嘴,像跟葉凡說些什麽。
可是,現在的她們,已經不知道,該以何等語氣,何等的态度,跟葉凡交談了。
但是葉凡卻是依舊如常。
他就好像沒有感受到病房之中的異樣似得,也沒有感受到嶽迎春夫婦态度的變化,依舊坐在床邊,輕輕的給糖糖喂着橘子。
但糖糖似乎是不想吃了,把頭扭了過去。
“你這小家夥,一個橘子都吃不完。”
“不多吃點東西,如何有力氣跟疾病戰鬥?”
葉凡搖頭笑了笑,滿眼寵溺。
就這般,葉凡在醫院裏,又陪了糖糖他們一家人一天。
但是,葉凡終究不可能在此久留。
傍晚時分,葉凡便與胡一鵬一家提出了辭行。
離開之前,葉凡将月瑤留下的藥材,給了胡一鵬:“胡叔叔,這是瑤兒留給你的。”
“上面有服用方法。”
“你照着她的囑咐堅持服用。”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對你的腿疾,大有裨益。”
“說不定,胡叔叔你會再站起來哦。”
“還有糖糖臉上的傷,你們也不必太擔心。”
“等我此去印國,将瑤兒完好無損的帶回來,她自會幫糖糖恢複容顔。”
“可别小看那傻丫頭。”
“雖然平日裏看起來傻乎乎的,但那妮子,醫術厲害着呢?”
“當年我必死之傷,都被她給救過來了。”
“糖糖這點小傷,也一定會痊愈的。”
夕陽西下,傍晚的微風輕拂。
葉凡一席單薄的衣褲,站在門口,沖着嶽迎春他們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