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夜。
在這座山頭恢複原樣之後，所有人的心也算是安定了下來。
隻是也還有不少人，心中被更加濃重的陰霾所籠罩，一時半會兒根本驅散不開。
鎮魔司的那些【遊光使】們，紛紛扭頭看向了何問之這邊。
當實力或者是地位沒有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有些事情即便是擺在了眼前，也根本分不清到底是怎麽不回事。
而現在就是這麽一種情況，雖說在場的衆人都看到了剛才的異象，都親眼目睹了圓月變成了血月，而後又下墜變成了眼睛。
可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到底是爲什麽，隻是覺得可能是那個三頭六臂的怪物最後的手段。
不過那個怪物最終被消滅了，是被【吃鬼的男人】消滅的，同時那個異象也消失了。
如此一來，會被人那樣聯想，其實也就不奇怪了。
此時的不少人都用着感激的目光看着何問之，心中更是崇拜不已。
然而之前靠的近的那些人，【遊光使】包括一些【司夜使】在内，他們心裏都非常的清楚。
之前的那個異象，怕不是【鬼神】降臨的征兆。
而何問之，似乎已經被盯上了。
“問之……”陳青葵收起龍雀百戰刀，走到了何問之面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她的模樣，似乎是想要安慰些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卻又有些說不出口。
她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畢竟那可是【鬼神】啊！
雖然還無法确定，但如果真的是鬼神呢？
剛才那樣的異象，還有那樣詭異的氣息跟威壓，再加上群鬼的叩首膜拜。
很大程度上來說，那就是【鬼神】！
雖然那個存在沒有真正的降臨，可是僅僅一隻眼睛出現，就已經能夠造成那樣可怕的威壓，如果是本體降臨呢？
陳青葵張着嘴，看着何問之臉上的表情，她握着刀的手不禁緊了幾分。
隻聽她說道：“問之，你别怕！那玩意兒要是真敢來，他要是想動你，除非他先把我打死！”
陳青葵承認自己肯定打不過所謂的鬼神，但如果真的出現了，她也不可能坐視不管。
到時候少不了要拼上這條命！
聽到這樣的話，何問之心中感動，臉上笑了笑。
他剛才之所以一直沉默不語，是因爲還有一些東西想不明白。
“青葵前輩，不是說真正的鬼神都被封印在了秘境當中嗎？外界即便是有鬼神，那也不能算真正意義上的鬼神，可是剛剛這隻眼睛又是怎麽回事？”何問之提出了這樣的問題。
以前已經遇到過幾次，企圖将自己堆積到【鬼神】級别的鬼怪。
可是經過那幾次接觸下來，說實話，那根本就不能算是【鬼神】。
雖然當時那些鬼怪根本就沒有達到那個境界，可就以他們當時給人的感覺來說，還有剛才那個眼睛給人的感覺來對比，實在是相差甚遠。
如果那樣堆積起來的都能算【鬼神】，那麽剛才那個眼睛又該是什麽？
是【魔神】還是【真神】？
不管怎麽想，不管怎麽去理解跟感受，那完全不是一個層次該有的感覺，僅僅是一顆眼睛而已，那種感覺遠要比那些自稱可以達到【鬼神】級别的鬼怪要強出太多。
所以說，剛剛那隻眼睛，是鬼神的眼睛對吧？
那麽，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呢？
何問之疑惑的是這個。
他倒不是害怕，隻是單純的好奇。
真正的鬼神能不能秒他？
應該是可以的。
所以現在必須要盡快提升實力，隻要鬼神無法秒殺自己，那麽就可以主動找上門去。
這才是何問之最真實的想法！
隻是面對這樣的問題，陳青葵也不是很清楚。
她又左右看了眼身邊其他來自于各地的【遊光使】，大家也都是搖了搖頭。
最後，陳青葵隻好說道：“問之，這件事回去之後我會幫你調查。”
緊跟着，她又看向了别的【遊光使】，說道：“你們幾個也都幫忙查查看。”
“沒問題！”衆人點頭。
調查不過是小事罷了，自然是不會拒絕。
隻不過，此時大家看着何問之的眼神都有些改變。
這是敬畏。
在他們的眼中，何問之的實力境界似乎已經超過了【遊光使】的級别，說不定都已經擁有了加入【神武殿】的資格了。
要知道，【神武殿】裏面的成員，可都是屬于鎮魔司最頂尖戰鬥力的那一批了。
能夠加入其中，不僅僅是實力方面，同樣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隻不過他們的任務相對于其他人來說，就要危險很多，往往一旦确定之後，鎮守一處，就幾乎再難離開了。
所以有很大一部分人，其實也并不是很想晉升到【神武殿】，畢竟誰又會想失去自由呢。
而此時此刻的何問之，顯然是已經有了這樣的資格，并且他身後的衆多守護靈，一個個實力也都不低。
放眼望去，最強的當屬那個穿着大紅嫁衣，手腕上系着銀鈴的女鬼。
至于最弱的嘛，好像就是那個老頭鬼物跟那條小黑狗了。
老頭鬼物就是老蓋，他本身擅長的就不是實戰，而是入夢。
至于小黑嘛，它能吃鬼，實力不能算強，畢竟它完全依靠的就是體内的冥器，但是因爲吃鬼，它在某些方面還是有些優勢的。
所以說，何問之一個人就擁有了這麽一套可怕的陣容，感覺要是把他分配到某個城市去，僅僅是靠他一個人，都已經足夠鎮守一座城了吧？
怕不是綽綽有餘！
所有人心裏這樣想着。
更何況他本身的名頭就非常的響亮，估摸着隻要把消息放出，今天【吃鬼的男人】在這裏，今後由他鎮守這裏，恐怕所有鬼怪都要連夜跑路。
要是有頭鐵的不信邪，也完全可以來試試，不過這除了去送命，跟給何問之再次打響名頭之後，似乎就沒有其他什麽效果了。
所有人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羨慕。
羨慕自己爲什麽不能做到這個地步，不能這麽強。
也羨慕爲什麽這樣強大的人物，不是出現在自己的城市呢？
最後，衆人也就這樣散去。
事情已經解決了，各方支援也都打算撤離，畢竟在他們自己的城市，也都還有一些事情要做。
何問之也沒有打算久留，找到了自己的車，準備就此離開。
陳青葵也沒有再去說什麽，而是開始收整自己從春市帶來的部隊，準備就此離開。
坐在車裏，何問之看了眼放在後座的木頭匣子，裏面放着那把漆黑長刀。
之前那個鬼物自爆的時候，說的那句話他也是聽見了的。
難不成……這把刀也有什麽故事？
何問之心裏這樣想着，一旁的黃曉煙坐在副駕駛一雙眼睛注視着他。
“怎麽了？”她問道。
“忽然有個想法。”何問之說着，然後便是在車裏打開了桃源村鬼域的門戶，而後就是說道：“老蓋，你的入夢能力，能不能對我這把刀也試試？”
這刀不會說話，但是它顯然是存在理智的。
所以何問之就覺得，那幹脆就讓老蓋試試能不能用入夢的能力來試試這把刀？
要是可以，說不定能獲得什麽信息呢？
當然了，前提是這把刀也能做夢。
老蓋聽到這句話之後，他心裏也是有些好奇的。
但是當他仔細看了幾眼漆黑長刀之後，整個身子就僵住了。
“主人，我恐怕是做不到……”
“主人，不是我不好，也不是我不行，而是差距太大……汪！我可是您最忠實的狗，你千萬不能因爲這個就抛棄我啊，主人！汪……！”
看到老蓋這副模樣，何問之翻了個白眼，趕緊讓他滾回鬼域裏面去。
站在門戶後面的大白跟小黑，看到老蓋這副模樣的時候，一大一小的狗臉上也是露出了深深的鄙夷。
這特娘的比狗還狗，沒讓你變成真狗，真是特娘的可惜了！
一大一小兩條狗子心裏想着。
然而老蓋卻絲毫不在意這些目光，隻要确定不會被何問之抛棄就行。
從今往後，他依舊會是那條最忠誠的狗！
哪怕是不受到重用也沒有任何關系，反正大家有肉吃，再不濟他也能分到一點渣子。
這可比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單打獨鬥，拼死拼活的可要強了太多。
“所以說啊，找主人也是一門學問！”老蓋心裏這樣想着。
最終。
當衆人回到春市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天色還隻是微微亮，何問之開着車子來到了鬼街。
或許是早有通知，李子儒跟陳天奎都在，他們也都沒有休息。
因爲是一起開車，所以何問之回來之後，陳青葵也跟着一起到了。
把這次的秋市之行所發生的事情都跟李子儒說了一遍之後，尤其是關于昨晚的那個眼睛。
李子儒也表示，他一定會想辦法調查結果的。
畢竟【鬼神】的眼睛忽然降臨，這絕對屬于一件大事。
既然一個眼睛可以忽然出現，難保完整的【鬼神】不會出現。
隻是奈何時代太過于久遠，有很多上古時候的傳承都斷絕了，其中就包括不少典籍跟一些記載。
李子儒忽然說道：“問之，你不是跟屍族友善派的那個小姑娘關系還不錯嘛？現今要說哪個勢力傳承最完整，那便當屬屍族！
你看你……要不要也讓她一起幫忙調查一下這件事？”
何問之心裏想了一下，好像是有段時間沒聯系過白若子了。
自從那次天鏖山秘境結束之後，白若子跟着他們家族的人離開，就也沒有怎麽找過何問之。
最後的一次聯系，好像是說友善派已經準備開始對屍人派動手了，再然後就沒有消息了。
說起來，之前有一次，屍人派在外的駐地就被友善派發現了一個，然而友善派安插在别的地方的線人也被發現了。
後來那個駐地被搗毀了，但是那些線人也都死了。
現在仔細想想，好像記得友善派跟鎮魔司的關系一直都不怎麽樣。
而何問之現在又跟鎮魔司的關系走得這麽近，友善派發現了這一點，是不是就開始限制白若子跟他的往來了？
從那次在的秘境來看，白若子在友善派中的身份似乎不一般，也許還真的有這個可能。
心裏想着這些，何問之覺得或許可以問問。
他拿出手機，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白若子，你聽說過鬼神嗎？】
這條消息發過去之後，足足過去了幾分鍾，卻遲遲沒有回複。
這要是換在以前，隻要是何問之的消息，白若子幾乎都是秒回的。
“也許是正好有事吧。”何問之心裏這樣想着。
畢竟友善派跟屍人派的恩怨已經持續了許久，而且經曆了天鏖山秘境那件事，也已經可以确定屍人派跟那個隐藏的勢力有關。
既然如此，屍人派已經成了必須要剿滅的存在。
曾經便作惡多端的他們，各門各派各大勢力，好不容易給了他們一次重新再來的機會，然而他們卻根本不知道珍惜。
也許，他們心裏還覺得很憋屈，覺得曾經的遭遇是恥辱，所以時刻想着要怎麽報複。
所以現在不僅僅是友善派在尋找屍人派的老巢，各大勢力也一樣在找。
不過可能是因爲有那個隐藏實力的幫助，他們藏的很隐蔽，到現在都還未曾找到。
除了散落在外的幾個據點被剿滅了之外，針對屍人派的行動，直到如今都沒有任何進展。
關于這件事，何問之也是一直記在心裏的。
隻要找到，他就一定會過去！
緊跟着，何問之又問了問李子儒，關于借命這件事，是否可以轉移？
“應該是可以！”李子儒這樣說着。
一聽這話，所有人心中大喜！
如此一來，韓雨萌身上的借命，就可以從那個女鬼身上轉移走。
這樣一來，那個女鬼就能夠交給秋市鎮魔司的人來處理，以此來祭奠犧牲的那些成員。
黃曉煙的提議是轉移到她身上，不過何問之不同意，他更偏向于能不能轉移到自己身上。
李子儒聽到這個提議，眼神明顯有了變化。
“問之小友，如此一來，這可是同命！”
“同命？”何問之好奇問道：“什麽意思？”
“就是這樣做，你們的命就将會共享！這已經不再是借命了，而是你們共用一條命！”李子儒這樣說着。
“共用一條命？用誰的？”
李子儒：“自然是你的！”
“妥！”何問之點頭，表示沒有任何問題。
李子儒眉頭一皺，說道：“問之小友，這可不是開玩笑！你要知道，萌萌小姑娘命中有大劫，若是你們用了一條命，她的劫就會轉移到你身上，因爲你們的命是相同的！
因爲你是提供生命的那一方，所以你死了她也會死！”
“那如果她死了呢？”何問之表情一變，認真了起來。
“她死了便是死了，你自然是沒事的，畢竟她本來用的就是你的命！”李子儒說着，話鋒又是一變。
隻聽他說道：“可隻要這樣做，她的命理就會受到你的命理影響，甚至是直接轉移到你身上。
她可是招鬼的命啊……而且那個劫難，注定就要你來扛！”
一聽這話，何問之頓時兩眼放光。
“好好好！”他一把抓住了李子儒的手，說道：“李前輩，那這件事就這麽說定了！事不宜遲，你現在就讓人去把韓雨萌喊過來！”
之前因爲黃曉煙要離開，所以韓雨萌就放到了鬼街，然後一直由那個圓臉小姐姐陪着。
李子儒一看何問之現在的反應，表情就古怪的很。
何問之喜歡獵鬼這件事，李子儒是知道的，所以說，韓雨萌招鬼的命如果直接轉嫁到了何問之的身上，那就等同于何問之成了招鬼的命。
那麽他會開心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可是這并非是招鬼的命這麽簡單吧？
這裏面還有那個大劫啊！
那個大劫具體是什麽，李子儒也沒有算出來，所以是否跟鬼物有關還是個未知數。
明擺着不好對付，所以爲啥還能這麽開心？
“……”李子儒一陣無語之後，說道：“問之小友，你當真确定要這麽做？”
“千真萬确！”何問之非常認真的點頭。
這裏面，每件事表面上看起來，似乎全都是負面作用，對何問之沒有任何好處。
然而真實情況，越是這樣，好處才越多啊！
而且，何問之覺得，現在最适合讓韓雨萌借命的，也确實隻有他。
哪怕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韓雨洛來做，都不算太合适。
畢竟韓雨洛現在已經跟桃源村鬼域有了聯系，這裏面，不僅僅是她能夠得到加持，她的一些舉動跟一些情況，也是會影響到鬼域的。
見何問之如此果決，李子儒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不過他卻表示，這件事并非何問之獨自一人可以決定的，畢竟接受方是韓雨萌。
所以他要先跟韓雨萌說清楚事情的脈絡，最後是否要這麽做，還要看韓雨萌是否願意。
最終，還在睡覺的韓雨萌被喊了起來。
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她聽到了這個消息，先是一愣，緊跟着又發起了呆，而後便是眼眶一紅，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
“何問之！你這個大笨蛋！”小小一隻的她，抱着何問之就哭出了聲，扯着他的衣服抹眼淚。
何問之都無語了，一隻手給她提了起來，說道：“所以我這是爲你好，你還罵我幹嘛？”
“嗚嗚嗚！”韓雨萌哭着，小拳頭想要捶何問之，可是被提溜着，她又根本捶不到。
“剛剛李叔叔說，你想偷偷的把這件事做完，不告訴我！嗚嗚嗚……幸好李叔叔告訴我了……不然……不然你就……”
何問之翻了一個白眼，看着李子儒。
“咳咳。”李子儒咳嗽了一聲，說道：“我隻是如實轉告。”
韓雨萌又哭哭啼啼的說道：“你說過會讓我一直跟你在一起的，可是你也不能這樣做啊！你要是把命分給我了我……那你以後怎麽辦……本來你的工作就那麽危險，這樣是不是就會對你造成很大的影響？
那萬一你要是出事了怎麽辦？
你說了會一直保護我的，會讓我跟你一直在一起的，你要是不見了，我找誰去……嗚嗚嗚。
我不想你有事……
借命什麽的，我覺得都不重要，我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
一聽這話，何問之不禁臉上挂笑。
他提溜着韓雨萌的那隻手一松，輕輕的将她放下，同時又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我也不想你出事啊。”他摸了摸韓雨萌的小腦袋：“你别哭了，都哭成大花貓了！”
他繼續說道：“借命可不是小事，你小時候差點夭折，你難道忘了？要是沒了這份命，你現在可能也就直接沒了。”
“可是我現在活的好好的啊！”韓雨萌抹了把眼淚，似乎在逞強：“大不了，哪怕是我死了，那我還能變成鬼！”
“你在瞎說什麽呢！”何問之眉頭一皺，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唔……”韓雨萌雙手抱着腦袋，似乎有點疼。
“誰教你的這些東西？”何問之繼續說道：“既然活着，那就好好活着！你真以爲那些鬼是真的心甘情願要做鬼的？”
“唉。”何問之又歎了一口氣，說道：“關于你的事，不僅僅是我在擔心，所有人都在擔心，你的曉煙姐姐跟雨洛姐姐，她們也很擔心。
她們還說，要把借命轉移到她們身上，你願意嗎？”
“不願意。”韓雨萌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搖頭。
她雖然什麽都不會，但她不想拖累任何人。
“所以我才是最适合的！”
“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何問之語氣跟表情都是一變：“這件事我說了算，你不需要有任何想法，聽我的就行！
你要明白，還有人在爲了你一直默默的努力跟付出，如果這件事不處理好，他很可能一輩子都得不到解放。”
“誰？”韓雨萌忽然好奇，問了出口。
“就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啊！”何問之說着：“就是你做夢都在呼喊的那個人！”
一聽這話，韓雨萌心中疑惑。
“心心念念的人？”
“你不在的時候，我可是有偷偷想你哦！”
她這樣想着，擡頭看着何問之，可是又忽然想到了一些在遇到何問之之前，自己曾經做過的夢。
“難道是……？”這一刻，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的韓雨萌，她的雙眼又泛起了光。
她小小的身子在顫抖着，一把抓住了何問之的手。
“你……你找到我爸爸了？”
“嗯！”何問之點頭。
得到了肯定，韓雨萌再也承受不住，明明雙手不停的擦拭着眼角，可是眼淚卻怎麽也止不住。
在這清晨，溫暖的陽光照射而來，映在了她的臉上。
清晨的風，吹在了她單薄瘦小的身子上，寬大的睡衣在風中搖曳着。
她迎着朝陽，不停的擦拭着淚水，明明是在大聲的哭泣，卻又笑得燦爛。
“何問之，謝謝你……”
何問之點了點頭，他知道，韓雨萌已經一個人默默忍受很久了。
他現在隻是伸手摸着她的腦袋，這一刻讓她盡情的發洩。
直到最後，韓雨萌哭聲漸漸停止，何問之才打開了桃源村鬼域的門戶，讓黃曉煙給她來了一個鬼遮眼。
“開始吧。”他看着李子儒。
“你确定？”李子儒再次确認。
“該知道的，她也都知道了，至于這件事，我決定就好！”何問之的語氣不容否認。
見是如此，李子儒也不再多說。
“那麽自今日起，你們二人，從今往後……便是同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