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上次的重新裝修,門口的廣場已經是一個小型的花園,而博物館本身也是十分的上檔次。
走過小道,轉個彎,便來到了博物館門口的台階。
背着手,就這樣上去了。
“哎!”
來到大門,門口檢票的人看到他直接就進去,剛要說話,被旁邊的人給拉住了。
“哎,那是老闆!”
有老人認識周小川,趕忙拉住了新人。
此時新人才反應過來:“他就是老系啊!”
聽聲音就是港島的人。
“嗯,他平時很少過來,沒事,好好幹你的活就好了。”
周小川對着剛剛的老員工笑着颔首了一下,便徑直的走了進去。
此時經過裝修,和之前的相比簡直就是天差地别。
大廳裏的燈光将整個展館照射的透亮。
一件件物品在玻璃櫃裏擺放着,裏面也有小的燈光給物品打光,讓人看的更清楚一些。
當然了,這個成本不會低。
現在博物館雖然開始收費了,但還是入不敷出,靠着集團的财政補貼。
來到四樓的樓梯口,陳正文已經在那裏等候着了。
“老闆!”
周小川笑着點了點頭。
整個博物館的安保都是由他來負責的,自己到來,也不算是太奇怪。
“怎麽樣?最近還好吧?”
而旁邊沈如雪則是無聊的靠在柱子邊上,打量着自己的美甲。
陳正文笑着回應了一下:“嗯,還好。對了老闆,是去找徐經理嗎?他和徐老正在上面呢!”
“嗯,他說要搬遷的事情,我過來看看。”
說完看向旁邊無聊的沈如雪笑道:“沈副總,這麽重要的事情,要不要一起去聽聽?”
沈如雪從旁邊過來,聳聳肩:“還是算了吧,你是老闆,你們商量好,我們執行就好了。”
說完,對着陳正文問道:
“你是安保,搬遷和你沒關系吧?你也要去?”
陳正文木讷的點了點頭:“當然了,我也要聽聽,這個安保的事情很重要。”
沈如雪一陣的咬牙切齒。
周小川見狀樂了。
沒有搭理兩個人,笑着從樓梯直接走了上去。
陳正文直接跟了上來。
看着他快速跟上,扭頭看了一下後面咬牙切齒的沈如雪笑道:“怎麽了?沒感覺還是咋回事?這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這都半年了,怎麽沒動靜啊!
陳正文苦笑的搖了搖頭:“門不當戶不對的,差距太大了,她就是大小姐脾氣犯了,等她冷靜下來就好了。”
周小川能看的出來,說沒感覺?
不太可能!
沈如雪這丫頭,要身材有身材,要學問有學問,要家世有家世,而且爲人也算樂觀。
陳正文這是有感覺,但是又感覺配不上啊!
無語的搖了搖頭。
陳正文這是太看不起他自己了。
安保公司成立以來,有着他的資金和裝備的支持,再加上他和老雷,老龍他們經常喝茶。
悚然成了港島黑白兩道通吃的人物。
博物館、周氏大廈、各大工廠、店鋪,特别是碼頭那批搬運工,都被納入到了陳正文的管轄之下。
雖然人數沒有老雷他們多。
但是實力絕對不比他們差多少。
老雷他們号稱信徒幾萬人,實際上遇到事情能幹的就那些人,其他人基本上都是過來跟着吆喝的。
“踏踏踏……”
高跟鞋的聲音從後面響起,陳正文一陣的苦笑。
不用想,就知道是沈如雪跟了過來。
對方來到近前,也不說話,就這樣跟着。
周小川揶揄了一下:“哎喲,怎麽又想起來過來了?不是說等通知就好了嗎?”
沈如雪聞言義正嚴詞的說道:“我作爲集團副總,感覺還是有義務去聽一聽的,萬一有好的意見呢!”
聽到這話,周小川搖搖頭。
“行了,你們兩個都别去了,我找徐老有私事。”
說完,加速向着上面走去。
陳正文遲疑了一下,還是停了下來,老闆都說了别跟着了。
“嘻嘻!好了,都去不成了。”
旁邊的沈如雪機靈的笑了笑。
陳正文瞥了她一眼,快速的下樓了。
“哎,你這家夥等等我啊,聽不懂話嗎?再怎麽我也是副總,你給我點面子好嗎?陳正文,你給我站住。”
沈如雪看着他下樓,趕忙着急的跟了下去。
一邊走,一邊喊!
附近的安保看到這一幕,都在那裏偷笑。
黑臉隊長也有今天啊!
周小川看到這滑稽的一幕,無語的搖了搖頭。
徑直的來到六樓。
六樓是辦公室和接待大廳,手裏有好東西的,可以在這裏賣給博物館。
進來以後美女文員一眼就看到他了。
趕忙小跑了過來:“老闆,徐經理正在辦公室,我去叫一下。”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好了。”
說完,獨自向着裏面走去。
前台聞言,趕忙跟在了後面,快到辦公室的時候,對方加速走上前敲了敲房門。
“進來!”
“徐經理,老闆過來了。”
推開房門,文員便趕忙說道。
徐伯交正坐在那裏和他老爹看着一樣東西。
聽到這話,趕忙站了起來,笑道:“行了,你先回去吧。”
說完,看向了周小川:“周大老闆,能見您一面真的是難得啊!每次來了都不過來。”
周小川走進來,将房門關上,笑呵呵的打了個招呼:“徐老,徐伯,最近身體怎麽樣啊?我執行任務真的沒時間。”
自從老爺子過來,他對徐伯交的稱呼就改了。
徐老頭還是以前那種老态龍鍾的樣子。
看到他進來,沒好氣的說道:“你不是活把我弄過去的嗎?怎麽到現在還沒有消息,我可不想死在這裏,而且我那大孫子現在也沒人管!”
說完,在那裏歎了口氣。
提到這個大孫子,周小川也是無奈。
老頭托福自己寄錢和糧票過去,他就讓張平幫忙了。
也想着讓對方能過來,讓一家人團聚得了。
這家夥居然說什麽資本家,要劃清關系,還他娘的将送去的東西給舉報了。
幸好是張平弄的。
不然又是煩人。
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随後對着老頭子笑道:
“老爺子,放心好了,哪天您老要是不行了,提前跟我打個招呼,我保證連夜把你送過去,在那邊咽氣,不會在這邊咽氣的。
再說了,您老的身體自己感覺不出來嗎?除非是您老想不開,不然的話,想走都走不了。長命百歲肯定是沒問題的。”
老頭子今年已經95了,已經算是超高年齡了。
用他的話說,已經賺了。
徐老頭子聽到這話,臉一黑。
“兔崽子,還不是你把我騙過來的?”
“哎,爹,咱們先不說這個事情,來,小川,看看這個東西是什麽?能看的出來嗎?”
說完,将兩人茶幾上放置的一件瓷器拿了出來。
他也不想自己老爹回去。
周小川接過東西看了一下。
東西是個盤子。
但是不是普通的圓盤。
而是花瓣形口的盤
造型精巧端莊,胎壁薄而均勻。
特别是湖水般淡黃綠色的瓷釉,玲珑得像冰,剔透得如玉,勻淨幽雅得令人陶醉。
自從有兩個老頭以後,他基本上不怎麽弄這個東西。
但是他的底子還在。
雖然不是特别肯定,還是問了一下:“這個是不是越窯青瓷?”
徐老頭瞄了一眼,淡淡說道:“還行,還有點眼力見!這是越窯青瓷的特制瓷器,唐五代秘色瓷。”
周小川聽完,狐疑了一下。
越窯青瓷他知道,官窯之一,但是唐五代秘色瓷他還真的沒聽過。
“還有這種瓷器?”
徐老頭聞言歎了口氣:“現代的人啊,隻懂金錢價值,不懂曆史,真正有價值的其實都是這些曆史,如果沒有曆史價值的話,有什麽用。還不是瓷器一個。”
周小川翻了翻白眼:“您老就别賣關子了好嗎?要是不說的話,東西就收起來,您老慢慢欣賞。”
徐老頭見狀也沒有賣關子了。
“秘色瓷其實出自,《秘色越器》,是唐代文學家陸龜蒙創作的一首詩。
《秘色越器》
九秋風露越窯開,奪得千峰翠色來。
好向中宵盛沆瀣,共嵇中散鬥遺杯。
宋元明清一直沿用,隻是很少有人知道這個名字而已。這是越窯官窯中的極品,一直都是禦用物品。“
周小川聽完點了點頭,說白了就是好東西呗!
看到他的表情,徐老頭搖搖頭,這是對牛彈琴。
對着自己兒子說道:“收起來吧,一會放5樓的甲号裏去,别弄壞了。”
徐伯交聞言,趕忙将東西小心的放進了錦盒裏。
周小川聽到這話驚訝了一下。
5樓布局他是知道的。
那裏放置的都是一級文物,而甲字号更是極品中的極品,各個堪稱國寶級的東西。
空間裏沒有拿出來太多的好東西。
所以那裏面隻有二十多件。
不過他也爲徐老頭的爲人點個贊,這個玩意随着港島文物價格不斷的提升,現在這東西少說也能賣個八九萬,有喜歡的過十萬是很簡單的。
想到這裏他便詢問了一下:“這個多少錢收的?”
“3000,這是底下小蒜頭收的,當成了普通越窯青瓷來收的。”
周小川點了點頭。
這差價太多了。
至于小蒜頭,他知道,正是當時賣給徐伯交瓷器的人他弟弟,那個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