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公回來,田夫人當場發飙了:“你還知道回來啊?對門的老王跟你一樣是警察,怎麽沒你這麽忙?”
“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嘛,老王身上有舊傷,再說了他過兩年就要退休了,這怎麽能比?”
田局長無奈解釋道。
當前基層工作任務重,局裏根本離不開人,他這個當局長的,一天都歇不了,而且還要經常加班,一個月當中,起碼有二十天睡在分局宿舍裏。
也難怪老伴會發脾氣。
倆口子剛吵了兩句,卧室裏的三個小屁孩聽到聲音,立馬沖了出來,每次爺爺回來,都會給他們帶好吃的。
有時候是一條面包。
有時候是一包炒花生。
最開心的還是過年的時候,爺爺每年都會背一大袋風幹肉回來。
不是兔子肉,就是雞鴨鵝肉。
爺爺是家裏最利害的人。
田局長放下食盒,一把抱住了最小的小孫女,刮了刮對方的小鼻尖:
“小饞鬼,是不是聞到香味了?”
“爺爺,我要吃肉。”
“奶奶沒給你做嗎?”
田局長詢問道。
憑着和首富先生的關系,他每年都能從對方那裏弄到五十多斤的風幹肉,這些肉省着點吃,足夠全家吃一年了。
小丫頭搖搖頭,滿臉委屈道:“家裏好長好長時間沒吃肉了,奶奶說肉都吃完了。爺爺,我想吃鵝肉。”
鵝肉最肥,小丫頭還是很識貨的。
田局長連忙看向老伴:
“家裏的肉呢?這麽快就吃完了?這才五月底啊,不可能啊?”
“老大媳婦又懷上了,我送了十斤過去,另外你那個老領導的太太,月初過五十大壽,又随了六斤肉。眼下就剩最後半張兔子,還要留着過節呢!”
田夫人娓娓道來。
“哪個老領導?”
田局長有些小生氣。
老伴糊塗啊,現在都什麽時候了,居然還拿肉送人情,太得不償失了。
“還能有誰,當然是白副局長。”田夫人翻了一個白眼:“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如果再不運作一下,錯過了時間,後面想升都沒機會了。”
“老白?他們家又不是沒有肉……”
田局長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其實老伴做得沒錯。
他和老白雖然很早就認識了,但也僅此而已,說起來他們輪訓班這群人,全靠老徐才凝聚在了一起,相互之間并沒有多深的交情。
直到他被調往了雪梨,又是在老徐的牽頭下,他和老白之間真正建立了關系,雙方這才迅速親密起來。
某種意義上,老白算是他的靠山。
這次送禮也是應該的。
換個思路,既然白夫人收了他們家的東西,這其中肯定有老白的點頭,說明升職有希望,按理說應該是好事。
可心裏始終有些不甘心。
這年頭,吃口肉真的是太難了。
田夫人沒好氣道:“老白又不是你的真正老領導,咱們不表示一下,人家有好處憑什麽能想到你?
再說了,這肉不是每年都有嗎?大不了半年不吃肉,比起這個,你的位置更重要,這一大家子全指望着你。”
“唉……”
田局長深深歎了一口氣。
說話功夫,三個小家夥已經打開了食盒,田夫人湊過來一看,瞬間驚呆了,她連忙蓋上食盒。
“哇…哇……奶奶壞……”
小孫女頓時扯開了嗓子。
田夫人不爲所動,指着食盒連忙問道:“老頭子,這些糕點哪來的?”
“剛剛和老白他們聚了聚,東西是徐首富送的,最上面的那一盤是我們吃剩下的,你拿出來分給孩子們吧!”
田局長一邊哄着小孫女,一邊如實回答道。
“不對啊!”田夫人給孩子們各拿了一塊糕點,然後疑惑道:“你們以前也聚過餐,怎麽不見你帶東西回來?”
小家夥們拿到點心後,根本舍不得下嘴,而是用舌頭舔了又舔。
田局長随手放下小孫女:“咳,以前那是吃飯喝酒,一吃幾個小時,再多的菜都被吃光了。
這次是喝茶,老徐特地幫我們各打包了一份點心,最後桌子上吃剩下的點心,也被我和老白帶了回來。”
“好酒好菜都被你們給糟蹋了。”
田夫人酸溜溜地埋怨道。
通過今天的糕點,很容易就能得出結論,老頭子他們之前的聚餐,肯定不缺大魚大肉。
“瞧你這話說的,又不是我請客,我享受一回怎麽了?平時家裏的肉,我可是一口都沒動過。”
“呸,我不也沒動幾口。”田夫人說完看向一旁的三個小家夥,“都進了他們的嘴裏,老大他們都是人精,一到周末和放假,就把孩子往咱們這裏送。”
田局長擡手看了一眼手表:“好了,我還要回局裏一趟,這盒點心你趕緊找人換成糧食,别放壞了。”
“還用你說?等把這三個讨債鬼送回去,我就去黑市上打聽一下。”
田夫人當即把食盒收了起來。
……
一個星期後,瓊島某家醫院裏。
徐爸徐媽等人坐立不安,就在一個小時前,小孫媳婦被推進了産房。
小寶此時無疑是最辛苦的。
他左手扶着爺爺,右手拿着手機跟老爸保持視頻通話,以便随時彙報情況,同時還要擔心産房裏的老婆孩子。
簡直是一心三用。
楊麗娜怕公公撐不住,趕緊勸道:
“爸,馨月這是頭一胎,一時半會肯定出不來,我讓小錢先送你回去吧?等孩子生下來了,再接你過來。”
“老頭子,這裏有我在就行了。”
徐媽幫着勸道。
“不用,我身體很好,能撐得住。”
徐爸毫不猶豫地拒絕道。
他已經找醫生确認過了,小孫媳婦這一胎懷的是男孩,是他們老徐家的大重孫子,他要親眼見證小家夥的出生。
楊麗娜滿臉無奈,隻能選擇退而求其次:“爸,你不回去也行,那邊有椅子,咱們坐下來等行不行?”
徐爸确實有些累了,于是點點頭。
小寶見狀松了一口氣,連忙将爺爺扶到了椅子上坐下,這是一款老闆椅,坐起來特别柔軟。
“娜娜,這椅子哪來的?”
徐爸好奇道。
“之前劉院長親自派人送過來的。”
“是嗎?等下你幫我跟劉院長說聲謝謝。”
“不用了。”楊麗娜笑着搖搖頭,“東子剛剛給醫院捐了六千萬,相比之下,一把椅子算什麽?”
徐媽這次沒有心疼錢,老人家對着手機裏的小兒子一頓誇獎:
“老三,你這次做得對,不過六千萬有些少了,你回頭再捐四千萬,湊個整數,就當是給小面包積福了。”
“小面包”是大重孫子的小名。
徐爸親自取的,非常具有象征意義,畢竟老徐家如今名下主要有三大工廠,面包廠、海藻廠和灰肥廠,“小面包”再合适不過了。
除此之外,二孫子和三孫子的小名,他也已經想好了,以此類推,分别叫做小海藻和小灰灰。
至于後面的孫子,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媽,我記下了。”
徐東笑了笑,趕緊點頭答應下來。
他之所以捐了這麽個數字,純粹是想讨個好兆頭,希望小兒媳婦和大孫子能六六大順,母子平安。
一旁的護士聽了,立馬轉身向院長辦公室跑去,準備給院長報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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