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王劍出,代表他要動真格的了,他本身經過那次天地獎勵,形成血嬰,已經徹底達到了所謂的半步七境的地步。
憑借請神秘法加身,他的戰力不弱與當初的平南王,與較弱的異族七境交手應當不落下風,當然,有時間限制。
而沈稷哪怕隻渡過了第一難,那也是人域修士,天生就要比同階的異族修士強,況且他在怎麽說也是頂級宗門之一出來的大儒,怎麽可能是一般異族能比的。
而沈稷自然也是看出了門道,哪怕夏凡已經展現出七境之力,但僅僅如此對他造成不了什麽威脅。
此時二人矗立虛空之中,就宛如站在了黑洞之上,就連南岸衆人也就瞧見他們。
畢竟兩人此時震碎的虛空的虛空還沒有閉合,這番動靜自然逃不過他人的目光。
至此,南岸萬餘人此時幾乎都目瞪口呆,就連林素這個知根知底的人也一樣。
“小凡...怎麽會...”
她有些接受不了爲什麽夏凡能一躍成爲七境高手,畢竟兩人之前在魔宗還交手過一番,雖然知道人家沒出全力,但也不應該相差這麽多吧。
難道是因爲前兩日的天地降低,修爲更進一步,破境了?
看到她這幅模樣,一旁的史三金連忙壓下了震驚之意:“林丫頭,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夏小子的真正實力了。”
“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早就知道嗎?”林素不由白了對方一眼。
确實,前兩日夏凡的實力絕對沒有到達這個地步,若不然也不會被那兩位王族後輩連手壓制一番。
當初他要是有這實力,半百之數的異族天驕恐怕都用不到他出第二劍。
可以說,這次天地獎勵的作用實在是太大了。
而此時南岸之前,一處偏遠之地,六道身影在血河邊并肩而立。
“夏小友果真是天縱之才,短短時間之内,居然能與七境争鋒,魔宗還真是撿了個大便宜啊!就是這路數...”道清真人捏了個道印笑得有些無奈。
“路數怎麽了,說破天也是我魔宗之人,況且你們都說他是天縱之才,放在你們手上恐怕就是另一個結果了,這與柳祖脫不了關系。”左狂生倒是毫不在意。
魔宗本就包羅萬象且随心所欲,路數也是不拘一格,雖然主修秘法,但秘法隻是手段,真正修什麽,沒人管你。
若不然魔宗也不會有煉屍,獸化這種弟子在了。
對此,道清真人沉默不語,反倒是一旁天香門的雲雯皺着眉頭道:
“這夏小哥道勢已成,但卻還沒有化道,本源道不顯,顯然沒有真正步入七境之内,對上這沈稷,怕是要吃虧啊!”
幾人都是真正的七境,夏凡如今的情況自然瞞不住他們的雙眼。
“吃點虧也好,他走的太順了些。”
“不過話說回來,他若是此時道勢化道,破入七境,就沈稷這種貨色在他手上絕撐不住一炷香,看看萬劍山新晉劍仙不就知道了?這次沈稷就偷着樂了吧,要不然,今天就是他的死期!”左狂生冷笑道。
對此,其餘五人都是沒有說話,尤其是背上背着一口利劍的羅元龍,聽到這話就連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要說最近一段時間誰的風頭最大,無疑是他萬劍山的天驕劍無極了。
于上次大戰一舉破境,本就是功伐無雙的劍修,又是同屆無敵的天驕,一入七境,自然是銳不可當。
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已經連斬異族兩位七境。
可以說,劍無極哪怕是剛剛破境,其實力就比沈稷強出了一大截,他都能如此,以夏凡如今的勢頭,怎麽也不可能比劍無極當初要弱。
要是破入七境,今天他們這些人恐怕就會爲難了。
管吧,得罪夏凡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不管吧,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夏凡當着他們面将沈稷打死吧,尤其還是在這關鍵時期。
其實在兩日之前,夏凡對他們提出條件時他們就猜到眼前此景了。
換他們不插手,那不就是想找沈稷麻煩嗎?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也好,夏凡實力差一點,沈稷應當不會死在這,而夏凡那邊還有個神秘女子,自然也是性命無憂。
都是一群老東西,考慮事情的時候很少有遺漏的,就算有一點小意外恐怕也無傷大雅。
此時這邊的動靜過大,異族一方瞬間被驚醒,那怕是修爲不高的異族也能感覺到南岸那邊如山的壓力。
道清等人并沒有遮掩,這麽大的動靜也遮掩不過來,還不如大大方方的亮出來,讓異族看看。
很快異族那邊的上三境也察覺道來了南岸有七境在交手,而其中一道氣息他們十分熟悉,正是沈稷。
“大人,是沈稷,好像在與人交手,難道是他暴露了?”一旁的黑霧老者疑惑道。
聞言,古蛭面帶微笑的看向南岸好一會搖了搖頭:“若真是暴露了,恐怕出手的人就不止一個了,放心吧,狗咬狗,咱們看戲就行。”
畫面一轉拉到夏凡兩人這邊,兩人都在蓄勢,夏凡眉心之處的火焰紋路愈發顯眼,宛若一道燃燒的火焰在争鳴,身上的氣勢也愈發強橫。
經過換血蛻皮,他的肉身強度提升了一大截,肉身強度的提升就代表他能從柳詩妃那邊借來更多的修爲。
也正是如此,此時他才能堪堪具有七境之力。
而沈稷眉心一閃,一隻秀氣的玉筆落于身前,憑空書寫儒家經典。
沈瀚文修的是書道,手執玉筆,看來是繼承了沈稷這個老子的天賦。
此時夏凡周身長袍獵獵作響,能夠不被虛空壓碎,全憑一身氣血鎮壓肉身穩定虛空,而沈稷則是輕描淡寫,周圍演化出一枚枚的文字,熠熠生輝。
很顯然,書法之道,就是沈稷的本源道,憑借此道一重天内的虛空傷不得他分毫,這就是真正七境的優勢。
雙方死死的看着對方,誰也沒有先動,而周圍的虛空正在慢慢愈合,沒錯,他們如今已經踏入了一重天内,隻不過是因爲剛才的交手,破碎的虛空還沒有愈合才被衆人發現。
随着虛空慢慢的愈合,身處于一重天内的夏凡也感覺到了壓力逐漸加重。
“七境之下皆是蝼蟻,在這虛空之中,你還能堅持多久?”沈稷冷笑一聲。
對此,夏凡雙眼如焗,周身散發着精純氣血反擊道:“怎麽也得将你門牙打掉再說!”
說話間,虛空裂紋徹底閉合,這一刻,兩人完全進入一重天内,對于夏凡來說這是第一次,盡管有些不适,但也無妨。
當虛空徹底閉合的一瞬間,兩人同時出手。
夏凡雙腿發力,砰的一聲,腳下宛若踩在實地之上,一道氣浪在地下迸發而出,随即便出現在沈稷一丈之内。
對此,一身白色儒衫長袍的沈稷瞳孔猛的收縮,不由暗道一聲‘好快!’
下一秒,周圍的道道文字宛若活過來一般化爲道道由文字組成的星環擋在身前。
“死來!”
一聲爆喝,一劍猩紅劍氣斬下,這一劍,夏凡已經運用了自身之勢,雖然不如道,但也足夠驚豔。
猩紅如血的劍氣徑直與那文字組成的星環相撞,沈稷馬上臉色一變,随即浩然正氣加身,玉筆瞬間劃過,在虛空中留下來了一個銀白‘鎮’字。
以道爲引,以浩然正氣爲墨書寫文字。
隻見那鎮字迎風見長,瞬間便來到夏凡頭頂,狠狠鎮下。
轟轟轟
虛空之中傳來來了一聲巨響,就連外界都能感知到那股壓力,好在并沒有虛空破碎,殃及衆人。
這也是爲什麽上三境交手都要在虛空中進行的原因了。
當兩人再次分開之時,沈稷周身的文字星環破爛不堪,而夏凡則是倒飛百丈,右臂開始輕顫,手臂上的衣袖全部爆碎,手中鐵劍震鳴,就連嘴角都溢出一道血迹。
沒錯,剛一交手他便已經處于下風,果然,真正的七境不是他這個半吊子能比的。
虛空之中一個鎮字暗淡無光,但至少沒有被他斬破神通。
剛才若不是他手中的鐵劍堅硬,且經過崔老頭千年的劍氣蘊養,有着斬道之力,剛才他也許就已經身受重傷。
直到此時他才知道這柄鐵劍的珍貴之處,居然能對上三境的道産生壓制,甚至影響。
隻不過因爲他不修劍道,所以更沒有顯化本源,所以做不斬斷沈稷的本源道,盡管如此,鐵劍因爲斬殺多位王座,斬斷其道,對于修士的本源道自然有着不小的壓制作用。
以往他面對的都是七境之下,這鐵劍自然除了堅硬一點并無再多神異,但面對上三境的對手,這柄劍的優勢就發揮出來了。
若隻是一柄堅硬的鐵劍,萬劍山怎麽可能那麽在意。
“小子,不入七境你永遠都不知道我們中間到底隔着什麽,死吧!”
沈稷見他被壓制,手臂一揮,玉筆召來落入手中,瞬間其身後呈現一片文字海洋,本源道顯化而出。
“九天十地,七十二殺!”
話落,數十文字自身後的本源道一躍而出,徑直封鎖在夏凡四周,瞬間夏凡感覺自己被定住了。
随即沈稷手持玉筆,化爲一個‘官’字徑直朝他沖來。
一瞬間,夏凡隻感覺自身思維被壓制,什麽手段都想不起來,甚至忘記了如何出劍,如何運轉全身氣血。
儒家神通,口誅筆伐。
沈稷乃是官脈,官字兩個口,讓人有理說不清。
乃是儒家最強手段言出法随的簡易版,至于李觀棋或者上三境之下的修士施展的,也就隻能算得上皮毛而已。
真正的言出法随隻有儒聖能夠施展,就連雲海書院的兩位亞聖也不行,隻能影響自己周圍一處之地,至于沈稷,他一個七境,隻能影響一小塊地方,使其天道規則短暫退避,或者說是蒙蔽。
正在這時,腰間的白玉葫蘆輕顫,一縷劍氣自葫口掠出,瞬間驚醒了夏凡,連帶這将周圍定住虛空文字斬碎。
回過神來的夏凡猛得運轉全身氣血之力,成道之勢瞬間加身,以勢禦力。
刹那間,遠在魔宗後山的柳詩妃瞬間感覺請神的力道加重了不少,雖然這點修爲對她老說是九牛一毛,但對夏凡來說卻已經大大超過了自己的極限。
心中不由有些擔心,盡管如此,她依舊選擇相信自己男人,配合着對方将自身修爲渡了過去。
畫面的另一邊,夏凡渾身氣機瞬間大盛,無數血霧蒸騰,氣血如柱子,映射虛空。
周圍原本用來封鎖他行動的文字瞬間被沖散,原本一直在切割他肉身的壓力也全部消失,生生的被他的氣血之力沖開。
“吸~呼~”
“崩!”
夏凡呼吸之間,喉嚨深處低吼一聲,一下秒,鐵劍遞出,一劍直刺,徑直的迎向了那沈稷化爲的官字神通。
看到他一瞬間就掙脫了自己的手段,沈稷也是已經,但此時他一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周身浩然正氣齊齊灌入玉筆之内,這位‘官’字銀光大盛。
明明是儒家一脈,但本源顯化的出手段竟然是一個‘官’字,這其實已經與儒家教義嚴重不符了。
但此時的兩人都沒有想這麽多,劍字相撞。
‘叮’的一聲啐響,夏凡手中手臂震裂,上面的血肉瞬間消失,隻剩下一具白骨,握着鐵劍。
“給...給我...滾啊!”
一聲爆喝,無數裂紋自夏凡胸口處開始擴散,轉瞬間就已經逼近了眉心。
每到裂紋都溢出血霧,但依舊擋不住夏凡那充滿戾氣的目光。
随着咔咔兩聲,‘官’字出現了裂紋,下一秒竟然被硬生生的削掉一角。
字不全,不成字,瞬間沈稷的滲透被破。
轟得一聲,兩人齊齊倒飛而出,夏凡飛出數百長丈,渾身上下鮮血淋淋,沒有一處好地方,右臂的血肉更是不翼而飛,直剩下一截白骨。
而反觀沈稷,退後十數丈,右臂空空如也,但卻沒有鮮血流出,隻有嘴角因爲神通被破的原因也一處一道血迹。
“不得不說,你還真是天縱之才,居然破我神通,傷我肉身,倒是小瞧你了,不過你也就這樣了吧,既然如此,今天便留不得你了。”沈稷看向自己的斷臂輕聲道,有些贊歎,但眼中的兇光卻越來越盛。
若是他能帶着夏凡的腦袋過去,應當算是投名狀了吧。
說話間,沈稷的斷臂之處肉芽瘋狂蠕動,轉眼間一條手臂便恢複如初。
外傷對于他而言顯然并無大礙,但剛他的本源卻是被夏凡用那鐵劍斬劃出了一道口子,這才是傷。
“夏小哥要撐不住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