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宗三忍衆之賭字科大師兄在此受了嚴重的内傷,原本醉醺醺的眼神立馬就精神了。
宗主那輩人管柳詩妃叫師叔祖,他師父是和宗主是平輩,按輩分來講,他得管柳詩妃叫老祖,當然,到了他們這輩或者之下的人一律稱柳祖。
夏凡乃是宗門之内柳祖的夫君,那他與他有婚約之人自然在他這裏輩分就水漲船高。
“打擾了!”
說完,蕭鳳山便在幾人的目光中‘嗖’的一下跑到了遠處一身黑衣的人群之中站立,離得陸卿遠遠的,生怕扯上什麽關系。
同時并且在心開始罵娘,甚至開始策劃着向柳祖打着小報告,到時候看夏凡怎麽被吊起來打。
而莫驚春等人則是一臉問号,懂了,但沒完全懂,似懂非懂。
隻有與陸卿猜到了些什麽,但卻閉口不言。
很快,在李觀棋這個東道主的帶領下,衆人來到廣場之上站立,今天便是秘境開啓的日子,排的上号的宗門,都會出些代價爲自家弟子争取一些名額。
來的這些宗門,最次的都是一流勢力,林林總總加起來大約有二十多家。
何爲一流,宗門之内,至少有一位七境以上強者坐鎮的宗門便可以稱爲一流,這些人也是征戰不祥之地的主力軍。
廣場之上,各家弟子泾渭分明的各自分開站立,一身道袍的道家弟子,頭上锃光瓦亮的佛門子弟,身上富麗堂皇的四海閣,白紗遮面的天香門,人人佩劍的劍修,以及一身黑袍的魔宗。
這些人乃是在場之中最爲顯眼的存在,各門各派皆由一位化海長輩帶隊前來。
而各宗長輩皆聚在一起,同雲海書院的東道主攀談甚歡,除了蕭鳳山。
這貨性格與雲海書院畫風迥異,自然尿不到一壺去,加上年紀不大,顯得有些特立獨行。
魔宗陣營二十人,在衆多宗門之中算是最多的,鍾玥也在其中,一雙古靈精怪的大眼睛似乎在尋找什麽。
自從上次外出曆練後,半年的時間她的修爲已入蛻凡巅峰境,加上她師父一番運作,成功的搭上了今年的秘境名額。
如果此次能有些收獲,回去沉澱一番,一兩年内有望金丹之境,不足二十能入金丹者,皆能算得上天才之流。
“師妹在找什麽?”
正在這時,一旁傳來聲音,鍾月轉頭一看,發現居然是魔宗大師姐,童千柔,隻不過她現在已經不是大師姐了,早在幾個月前她便已經入出塵境。
與她相差不多的趙昊也是一樣,二人自從宗門大比回來之後各自苦修了一段時間,修爲自然也是有所突破。
要不是爲了那場大比,二人也早就能入出塵,隻不過盡管如此,但依舊沒能取得好成績,再留在金丹境便沒了意義。
看着眼前一身勁裝,硬氣十足的女子,鍾玥頓時有些驚慌:“沒...沒有啊?”
“沒有?我瞧瞧,不會是瞧上了哪家的年輕弟子了吧,要不要師姐幫你去說說?”童千柔笑道。
魔宗弟子随心所欲,哪怕是女子,也盡是一些敢愛敢恨之人,心中情感喜惡,從來不屑僞裝。
“哪...哪有,師姐莫要胡說,我才沒有呢!”
“沒有?那你臉紅什麽,我看就是!别裝了,師姐還不知道你?”
兩人說着,一旁長相陰柔的趙昊不禁上前,冷聲道:
“今天的熟人還真是不少,這次你可别托我後退!”
聞言,童千柔默然轉身,冷冷的看了趙昊一眼:“管好你自己就行,我的事不用你擔心,還有,以後離我遠點,我不喜歡娘炮!”
“你......”
哪怕是同門之間,感情也不見得有多好,各門各派皆是如此,童千柔與趙昊這兩人是魔宗年輕一輩的後起之秀,兩人從小到大一直便是競争關系,性格卻是有些反了。
女子英氣知足,男的反倒陰柔。
兩人站在一起,不禁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雖然看對方都不順眼,但二人也是一起經曆過生死,隻是嘴巴有些毒罷了。
不過也正是因爲兩人的性格,在一些宗門長輩的眼中二人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性格總得互補嘛。
而四海閣的陣營之中,錢芊站在衆位弟子中第一排,眼神正若有所思的盯着東道主雲海書院年輕弟子中的領頭人,沈浩然。
此時他正與幾位其他宗門的幾位天驕相談甚歡,好幾位皆是人榜之上有名之人。
憑借着他的背景,很多人也願意和他交朋友,盡管在心底大多看不上他,但是總要給人家身後的大儒幾分面子。
“錢姑娘可是看上我那位沈師兄了?”正當錢芊若有所思之時,一旁傳來了一道聲音,回身一看,乃是一位身穿青色襦裙的女子。
面容精緻,眼神靈動,哪怕站在這裏不動,但依舊讓人感覺這是一位飽讀詩書的大家閨秀,書香之氣迎面而來。
正是齊修文之女,齊琬兒,也是當年的五人之一,甚至還得了夏凡的一個‘花’字,走的也是文脈一道。
而她也是當年唯一一個沒有與夏凡定下婚約之人,不是不想,而是最後名額被官脈之人用些手段給奪去了,這些事官脈之人最爲擅長。
盡管齊修文當時氣的要死,但讀書人的風骨讓他忍了下來,況且隻是一個小妾名分,他女兒可不稀罕,就這樣,當日‘分妻付款’之時,齊修文連去都沒去,好在女兒争氣,自己便将文氣蛻化爲浩然正氣,正式紮根文脈。
“不過我勸錢姑娘還是慎重一些爲好!”齊琬兒輕聲道。
作爲同門,她當然知道沈浩然的爲人,加上她與錢芊以前也有過交集,自然就善意提醒了一句。
“怎麽?難道齊妹妹你也中意那人?”面容妩媚的錢芊嬌聲道。
齊琬兒搖頭:“我那沈師兄以有家室,錢姑娘若是不介意我倒可以爲你們搭個線,認識一番!”
聞言,錢芊笑着搖頭,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容道:“那倒不用,不過你要是與他感情不錯還是多看幾眼吧,也許以後就見不到了呢?”
這話說的齊琬兒一頭霧水,爲什麽要多看幾眼,什麽又叫以後看不着了?
要是其他人這般說,她肯定就是一笑而過,但錢芊不同,這人乃是四海閣背景,消息異常靈通。
誠然,錢芊早就接到了父親的消息,自然也知曉了夏凡前些天在京城鬧出來的動靜。
但因爲此消息頗爲重大,所以隻有極少數核心人員才知情,甚至根本不向外人傳遞。
魔宗夏凡,說起來也算是她的夫君,聽說前些是日在京城現身過一次,如今又入了這人榜前十,果真是人中龍鳳。
算算時間,對方應該也快來了。
而其餘宗門之中,有兩方人帶着仇恨的目光看向魔宗陣營,一方是佛門,一方是千靈盟。
“阿彌陀佛,蕭施主,我門下弟子玄明傳回消息,說我那師侄玄機乃是死于貴宗上三境之手,可對?”一名身披紅色金紋袈裟的老和尚過來質問道。
聽到這話,蕭鳳山不禁白了對方一眼,絲毫不客氣的回應道:
“死秃驢,說話要講證據,你當我宗門上三境吃飽了撐的跑去殺你個玄機?就那廢物,老子不把他屎打出來,都算他菊花緊!”
“還有,你都說了是上三境,那是我能知道的事?讓你們佛門金剛親自去我魔宗問問不就行了?你在這和我費什麽話,怎麽?想打架?老子随時奉陪!”
一番話将大和尚氣得臉色又青又紫,說實話,化海境的就沒有幾個人不怕這個瘋子的。
本身戰力就直逼天象境,加上請神秘法在手,天象境大多都不願意招惹他。
“你......”
“你什麽你,要打就打,不打就滾,費什麽話!”
終于,迫于蕭鳳山這位地榜第三的淫威之下,大和尚退去。
他們這邊的情況自然被其餘之人看在眼中,尤其是千靈盟内,一名中年男子對着司飛塵搖了搖頭。
自從被夏凡差點廢了,司飛塵就記恨上了魔宗,隻不過勢比人強,他不敢說什麽,但身爲千靈盟副宗主的關門弟子,他還是有自己的驕傲的。
正在此時,一道流光降落在廣場中央,最終化爲了一位身穿儒衫的白發長須老者。
見此,在場之人皆是齊齊行禮,就連蕭鳳山也是一樣也放下了自己高傲,躬身行禮:
“見過陸前輩!”
此人乃是雲海書院院長,陸正陽,文脈一枝的七境大儒,學識,德行頗高,品行高潔,受天下學子敬仰之人。
“不必多禮,衆位也不是第一次來了,規矩也都懂,老夫這就開啓秘境,送各家小輩進去,望你們,各有所成,來日可在不祥之地,護我人域安危!”陸正陽說話之時,浩然正氣顯化。
“我等定當盡力!”
衆人齊聲道。
誠然,面對這位大儒,在場之人無不敬佩,尤其是那些去過不祥之地厮殺的人,自然知道那邊的慘烈。
滿頭白發的陸正陽看着這群年輕人,不禁面帶欣慰的點了點頭,這都是人域的年輕後輩啊,将來這些人當中也許就有人族脊梁。
正當他要開啓秘境之時,陡然轉頭,望向了南方雲海之處,他感覺到了一股勢,一股殺意。
雖然那股勢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麽,但确實讓他有所察覺,而且對方正在快速接近中。
此時立于飛劍之上的夏凡終于見到了所謂的學海山,陡然控制出雲沖天而起,越過雲層,終是瞧見了那山頂之上的風光。
“呼~~”
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濁氣,十指交纏:“婁姑娘,今日,我定要讓你揚名天下!”
“也叫這天下修士都知道知道,你婁清雪的弟弟,姓甚名誰。”
“天下年輕一代,我要做那魁首,要讓他們再提起你時,不是錦城之中的一介妓子,原是姓婁名清雪!”
說話之間,胸中殺意全部透體而出,裹挾天上成道之勢,伴随着渾身氣血,直沖天際。
随着他的氣機爆發,學海山頂衆多高手皆是有所感應,錢芊更是嘴角上揚,眼神中帶着期待,暗道一聲‘來了!’
長發肆意放飛,一身血袍獵獵作響,他仿佛看到了婁清雪此時正站在身旁,帶着一臉崇拜的神情呢喃着:“好的好的,小凡厲害的呢!”
緊了緊頭上的那青草發帶,夏凡仰天長嘯一聲,縱身一躍,身形重重的砸在了廣場之上。
沒有走什麽上山之路,他自天上而來,攜帶着紅色的氣血濃霧就這麽從這雲層之上躍下。
青色石磚層層下陷,強烈的殺氣,以及氣血之力散發,掠過在場衆人,手中墓碑重重插在青磚之上,伴随這一顆人頭滾落,單手執劍,沉聲道:
“魔宗夏凡,攜家姐婁清雪,前來...拜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