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狗頭人王國旱災越發地嚴重,到了下半年的時候,青尼羅河甚至出現了近乎斷流的危險。
狼頭王與王室依然沉迷在強盛的王國,7号綠洲也開始了向上王國提供水源,伴随着水源的供給,以及農戶們不斷被買入新綠洲,綠洲的思想傳播到了狗頭人中間。
潘羊人新的生活方式,引起了狗頭人們的效仿。
這種生活方式本身就與奴隸制中央王權下的生活格格不入。
小肚樹林,狗頭人們農戶們在小肚樹下接着水,在青尼羅河斷流的情況下,這片樹林就成爲了最重要的水源。
狗頭人農戶抱怨着:“我們曾經虔誠地向王國的諸神祈禱過風調雨順,可我們還是承受了旱災。”
另一個較爲瘦小的狗頭人農戶,說:“潘羊說,我們的諸神都是以前的現人編造的故事和雕鑿的石頭,我們每天都拿出珍貴的食物供養神像,但其實我們隻是在祭祀一塊毫無價值的石頭而已。”
“我不敢相信我們的神是虛假的。”狗頭人農戶想要撇開這個話題。“如果我們的諸神從來就不曾存在過的話,爲什麽我們會有神的記憶,我們會不約而同地崇拜神,王室不就是行走在大地上的神嗎?”
“是哦。”另一位較爲瘦小的狗頭人翻着眼睛想了想。“巴巴托斯大人說過,這隻能說明曾經确實有神在大路上行走過。”
“我們曾經也見過真正的神。”
“所以我們分居各地,彼此甚至不能練習的人,都會不約而同地崇拜起神像。”
“但是,我們的神像數量這麽多,這麽不一,一定有大量的虛假的編造的内容混入了我們的神話,讓真正的神話被隐去了,而流傳下來的隻有被……編造出來的神話。”
狗頭人農戶放下手中接水的木桶,他定定地看着瘦小的同伴,問出一個有着可怕的答案的問題。
“你說有人編造了虛假的神話,那麽編造的人是誰?”
較爲瘦小的狗頭人曾經是社會邊緣人物,他本來就與大衆格格不入,如今更是看到了更好的生活方式。
他反問道:“是誰在奴役我們?”
“是誰在僭用神聖的名義?”
“是誰以神之名讓我們成爲他們的奴隸,我們曾經沒有自己的财産,沒有自己的土地,我們不受到保護,我們就好像是街道上乞讨的乞丐和葉子上飄零的蝴蝶,從來不能安穩地居住在某一地區過,每一天活得都不似人樣。”
“可是在這裏,你隻需要付出勞動,就可以受到尊敬,你獲得的所有東西都切切實實屬于你。”
“你認爲,是誰在僭用神聖?”
這個話題太過可怕了。
沒有人可以接受自己一直活在虛假的謊言裏的,慣性已經強化了那些謊言。
當謊言被無數人說了無數次以後,那就是曆史。
狗頭人農戶急忙換了下一個話題。“爲什麽這個天這麽熱,越來越熱了?”
“我們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熱到青尼羅河斷流的時期,你小時候遇到過嗎?”
“沒有,從來沒有這麽熱、這麽久過。”
…………
在遠離狗頭人王國、死神沙漠、新綠洲、舊綠洲,甚至是精靈高原和獸人低地之外的魚人群島。
克裏特島嶼上久負盛名的邪法師虎克,他正在一間布滿了血氣味道石頭城堡裏用屍體做着法術實驗。
當他使用黑魔法的時候,那屍體的手指動了一動,但是屍體又很快停止了動作。
虎克皺起眉頭。“這樣不行。”
“想要讓死者煥發出生命的美,光靠邪惡的力量是不夠的,邪惡太過弱小了,善良太強大了。”
“這個世界所流動的法則是善比惡強大,做壞事的人必會被守序的人壓制。”
虎克思考了一番。
他的研究已經達到了當前魔法領域的極限,可以說是在窺探生與死的奧秘。“用這種脆弱的力量是不可能打破生與死的屏障的。”
“讓死人複活可能辦不到,但是屏障被打破以後,這個人既不是生,也不是死?”
“那他是什麽?”
“他能是什麽?”
虎克露出呵呵的癡笑,他想知道,他真的想要知道。
城堡下方的人,傳出來一些騷動,虎克聽到下方愚蠢的魚人王後不顧巫術傀儡的阻攔,一定要跑上螺旋樓梯的石頭城堡,虎克撇了撇嘴。“麻煩的魚人。”
“但是黑魔法的第三個階段想要修習成功,就一定要服務這些傻子至少十年的時間。”
“罷了,反正還有兩年時間……”
虎克對着下方随意地揮了揮手。“讓她上來。”
樓下披着黑甲的巫術傀儡全部停止了動作,任憑魚人王後走上旋轉樓梯。
魚人王後咽下一口唾沫,對于魚人來說,這種冰冷的大塊石頭壘起來的高大建築與珊瑚礁房相去甚遠。
走在這建築上,對她的壓力很大。
可是一想到魚人國王今天又迎娶了一個新魚人,她就感到惱火。
她今天必須得到法師大人的幫助。
魚人王後走了上去,她在三樓見到了正在捧着高腳玻璃杯喝葡萄酒的邪法師虎克。
魚人王後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大人,您上次給了我一瓶藥水,讓我捏碎了那個賤人的心髒,可是國王……國王他又迎娶了一個女人啊。”
“這速度太快了。”
“您再賜給我一個東西,讓我殺了那個女人吧。”
“我的法師大人……求您了……”
“那個女人居然還隻是一個普通魚人……”
邪法師虎克聽見以後,沉默了片刻,他帶着冰冷嗓啞的口音說話:“你的國王正在與你賭氣,你這樣殺了一個又一個,是不會有結果的。”
“我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了……”魚人王後說。“這個該死的老魚人每個月都迎娶一個新魚人,貴族娶完了,就娶平民。”
魚人的王族可沒有狗頭人王室的福氣。
魚人的王族更類似一種軍事首領,就是今天你上,明天我上,充滿了叛亂,輕易就可能被推翻。
之前,獸人與精靈多番進入魚人群島,就遇見了數次魚人士兵背叛魚人國王,約瑟夫船長和瑪維也曾多次俘虜了魚人國王後,出現了魚人國王被篡位的現象。
如今,克裏特島一座城邦的城邦之王如此任意妄爲,之所以還能存在的理由,也僅僅是因爲邪法師虎克以一己之力維護了這個魚人王室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