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羊人的産品在狗頭人世界裏獲得了巨大的好評。
當絲綢、茶葉和瓷器出現在狗頭人王室和大貴族的聚會、郊遊和行宮裏的時候,每個狗頭人貴婦都癡之若狂。
狗頭人社會之前本來出現過一次睫毛熱,就是狗頭人貴婦忽然瘋狂地愛上了給自己的睫毛佩戴上假睫毛,一開始還是戴上一層假睫毛,到了後來,這假睫毛戴了一層又一層,每個狗頭人貴婦的眼睛都雞毛撣子似的了。
現在,狗頭人社會出現了絲綢熱。
每個狗頭人貴婦都以能擁有一件絲綢衣物爲榮,仿佛非如此無法顯現出她們的身份。
這種穿在身上輕薄如無物的特殊材質,赢得了貴婦們心,每一個貴婦都喜歡穿上它以顯示自己的高貴,而且越是高貴的狗頭人貴婦就需要穿戴層次越是多的絲綢衣物。
普通的貴婦可能隻需要一件,王室就需要兩件,那麽公主可能就是要三件、四件,越多越好了。
可是潘羊人看出了絲綢的昂貴和物以稀爲貴,所以一直沒有與瓷器和茶葉那樣子地大量販賣出去,反而是限量購買。
此刻,狗頭人的王宮内,狼頭王最受到寵愛的女兒纏着狼頭王後,她趕走了給母親梳妝的仆人,親手爲母親梳理秀發。
阿爾戴爾公主對母親,說:“母親,你看到最近流入王都内的新衣服了嗎?”
狼頭王後掃了眼女兒,見到女兒穿着一身秀青色的蟬翼般的衣服,頓時點了點頭。“現在看到了。我聽說最近這種東西很搶手。”
阿爾戴爾一邊給王後梳頭,一邊帶着撒嬌的語氣說:“我也有想要。阿爾及利亞城的每一個貴婦如今都在搶着要這些東西,如果我不能及時找到更多的絲綢,您的女兒她就不會是王室最閃亮的公主,聚會的焦點也不總在我的身上了。”
狗頭王後望向銅鏡,猶豫道:“可你不是有一件了嗎?”
“我瞧着很好看。你穿着這件衣服,肯定會是聚會的焦點,我們王室的珍寶。”
阿爾戴爾公主哇呀一聲哭了出來,這是真的哭。
這是一個養嬌處優的女人。
她從來沒有受到過委屈。“可是……就這一件。”
“母親,我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阿爾及利亞已經有不少大貴族的貴婦有一件絲綢了,我的兄長爲了讨好那些可惡的醜陋的女人背後的丈夫,竟然送了不少絲綢衣服出去。”
阿爾戴爾公主哭着說:“而他隻送給了我一件衣服。”
“現在很多人都跟我一樣,她們都是在看我笑話呢。”
“我再也不能領先她們了。”
王後連忙抓住女兒的手掌,替她委屈道:“是你哥哥的錯,他怎麽能這麽做呢!我一定替你教訓他。”
“女兒,你想要怎麽樣?”
阿爾戴爾公主說出自己所來的目的。“母親,現在阿爾及利亞的所有絲綢都來自兄長,我聽說他在跟青尼羅河下遊的一處地區聯系非常緊密,母親你可以讓他把那塊地區告訴我嗎?”
阿爾戴爾公主天真無比地說:“我要親自過去,拿到制造絲綢的技術,有了這個,我就會是社交圈裏永遠的明星,所有貴婦都要看我臉色行事,我就能夠永遠地保持美麗了。”
“這……”王後一時無言以對。
雖然她極爲寵愛女兒,但是她智商沒有問題,她知道如果真的可以拿到制造絲綢的技術,自己的兒子早就這麽幹了,怎麽可能還輪得到阿爾戴爾呢。
但是,因爲女兒不停止地發出嗲嗲的聲音,狗頭王後隻好就随口答應了下來,并讓女兒興緻沖沖地回去了。
等第二天,王後召見豺狼王子的時候,她提出了阿爾戴爾的要求。
豺狼王子立刻氣得臉色通紅。
王後奇怪地問道:“怎麽了嗎?難道有什麽問題嗎?整個世界的土地都是我們的,區區一個絲綢制造的技術,難道還能夠難倒你嗎?”
豺狼王子憋着口氣,說:“簡直是胡鬧。”
“她太任性了。我如果不籠絡那些貴婦,就不能籠絡她們背後的勢力。我又不是唯一的王子,我的土地雖然多,但是狼頭王的土地更多更多。”
“而我們的狼頭王更喜歡的王子,并非是我。”
“母親,你也應該能理解我的苦衷吧?掌握制造絲綢制造技術的人還不是我們豺狼人,他們是一個叫做潘羊人的種族,來自于南方的死神沙漠。很難想象,在那片死神的地盤上,竟然會有六個綠洲國家,那六個綠洲國家如同我們王國在一千年五百多前那混亂的城邦世界。”
“我們已經遠離了那段曆史。”
“但是,這些潘羊人似乎還處于那種較爲原始的政治狀态裏,他們的社會文化、制度和藝術文學與我們相比,都很是落後。”
王後蹙起眉頭。“既然這麽弱,我們還和他們做什麽生意?”
“可是母親啊。”豺狼王子低聲說:“我的人親眼看到,一千頭死神巨蠍沖向他們的綠洲國家,轉眼間全部死了。”
‘這~’狗頭王後倒吸着一口冷氣。“我記得十三年前,一百頭巨蠍從南方的死神沙漠闖入我們的王國,在我們王國境内肆虐,造成了許多的傷亡,我們一批批派遣軍隊過去,殺了一些死神軍團的戰士,卻也讓大部分巨蠍在劫掠一番以後安然離去。”
“如果是一千頭的話……那我們必須進入戰時狀态,召集我們所有臣民,進入正式的戰争了。”
打仗不能光看人數。
别看狗頭人平時才保持二十萬的常備軍,如果進入戰時可以召喚出百萬多的軍隊,但實際上,一千頭巨蠍絕對算得上是天災人禍。
狗頭王後現在理解了兒子,他爲什麽要與潘羊們做生意了。
豺狼王子對母親,說:“與他們做生意,對我們隻有好處,我憑此得到許多政治資源,能得到更多貴族的支持。”
“我認爲,我們可以與潘羊他們合作。他們是一群很爽快的人,除了對一點點廉價土地的執着以外,對很多東西都毫無堅持,可以說沒有任何的野心了。好了,你勸勸妹妹,讓她不要再異想天開了。”
“要是因爲她而得罪了我的潘羊朋友們,那我可不認這個妹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