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轉瞬即逝。
聖城角鬥場裏,所有的獸人薩滿,都在關注着這一場比賽。
當阿卡德與對面的獸人進入角鬥場的時候,氣氛紅火到了極點,他們無比地期待這一場戰鬥能無比激烈。
阿卡德的對手是一位身披全身闆甲的獸人,闆甲的外部套了一層紅色的罩袍,顯得既威風又孔武有力。他手提兩把沉重的鐵錘,一個轉身,你都仿佛看見他要砸爛地面了。
阿卡德瞬間能理解他爲什麽要準備這樣的武器。
自己爲了輕便,用的是以突刺爲主的細劍,可這種劍面對這種全身闆甲的話,是很難打破防禦的。
更别提,對方兩隻手都提着沉重的鐵錘了。
當阿卡德與他對視的時候,這個獸人的瞳孔内部有一圈圈黑色的輪紋。
相互行完禮儀後,阿卡德道:“打之前先确認一下,你是不是接受過别人的交易,擁有了不屬于你的力量?”
對面臉色瞬變。“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比賽,能赢就行。”
說罷,他竟臉色猙獰、面帶殺意地提起兩個鐵錘朝着阿卡德襲去,他攻擊的方向都是阿卡德的左手,想來是因爲阿卡德的左手是弱點。
兩把鐵錘揮舞得若山呼海嘯,招招下了死手。
裁判大聲地說:“兩把鐵錘加起來的重量十分沉重,能夠如此輕松地揮舞得動這種武器,可謂是厲害。不愧是冠軍之争。”
觀衆席上的呼聲,越發高漲。
阿卡德的眼睛盯着那兩把鐵錘,他忽然伸出自己的左手,用左手接住了兩枚鐵錘。
‘砰~’
左手綁着的繃帶因張力的原因,斷成一寸又一寸,落了下來。
左手因爲強大的撞擊力而變了形,骨頭都有脫出來的傾向。
在觀衆們震驚的目光之下,阿卡德背後出現了兩道身影,分别是一紅眼一藍眼兩條巨蛇,騰蛇與修蛇,兩條修蛇撲向對方,竟然直接用先祖之靈攻擊對方的先祖之靈!
很快,對方的先祖之靈在衆位薩滿眼中被絞殺。
而阿卡德變了形的左手,在騰蛇圖騰的力量之下,斷而不死,又有修蛇圖騰永不停止跳動心髒的強大能源支撐,迅速恢複了原樣。
阿卡德對着驚呆了的對手,說:“真正的戰鬥是憑借自己鍛煉到千錘百煉的力量,經過百煉自得的心意,一次次突破自己的極限,在無限緊張的激烈戰鬥之中使用出現,讓父神見證我們的心智的時刻。”
“你的力量來自于外力,而我的力量來自于自己。”
“利用圖騰裏的先祖之靈攻擊他人的圖騰裏的先祖之靈,本身就是我曾經在無數次危險的戰鬥之中領悟出來的東西。隻是先前我的圖騰之靈的品質,沒有與你們的先祖之靈形成差距,所以我不敢使用。”
失去了圖騰加成,對方的力量大幅度下降。
阿卡德揮動細劍,輕易地奪走了他的兩枚鐵錘,然後把這個大鐵罐頭踢倒在了地上,他雖然想要反擊,但還是被阿卡德控制住了。
阿卡德踩在他的胸口,道:“你隻是提升了力量,卻沒有學會使用你的力量的技巧。”
“後來者,不抛棄不屬于你的力量,你永遠也超越不了我。”
阿卡德一劍刺了下去,那劍落在了那獸人的臉龐。
獸人斜眼看過去,額頭滿是冷汗,因爲如果阿卡德要殺他,剛才那一劍就可以刺下去了。
阿卡德赢了。
當裁判舉起阿卡德的右手時,觀衆們歡呼之餘,部分自命不凡的獸人們紛紛在想剛才阿卡德利用先祖之靈攻擊對方的先祖之靈,從而取得勝利的事情。
他們震驚,竟然還有這種使用先祖之靈的方式!
他們還思考,如果是他們自己遇到這種攻擊方式,他們有辦法可以應對嗎?
獸人先知、巴列、阿托曼等坐的最高處,獸人先知從王座上站了起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最底下的角鬥場地上被裁判舉起了右手,接受大家歡呼的獸人——阿卡德。
獸人先知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還會見到這個年輕人。
他忽然有一種無處對抗的感覺。
就好像他無法對抗,自己一天天衰老的趨勢。
一個念頭出現在先知的腦海裏,‘與其螳臂當車,不如順水推舟!’
獸人先知從王座上走下來,他帶着寬慰的笑容,仿佛自己真的就是一個期待年輕人成長起來的老一輩獸人,他一路走下去,一個個被他經過的獸人都起身,表示尊敬。
獸人先知說:“贊美父神,你終于再次來到我的面前。”
“這一次,你比從前的任何時候,都顯得更加成熟。”
阿卡德看到先知走過來,他立刻彎腰表達尊敬,因爲5+1等級制度的原因,等級低的獸人必須向等級高的獸人表示尊敬。
獸人先知,道:“我看到你用先祖之靈攻擊了被人的先祖之靈,這是怎麽一回事?”
“大人。”阿卡德說:“我在從前當巡邏隊隊長的時候,因爲那座城市裏的獸人經常鬧事,所以我有許多與獸人交戰的經驗。因此,我有一天發現,如果我可以讓我的先祖之靈攻擊對方的先祖之靈,我就可以打斷對方的先祖之靈增幅敵人的法術。”
“但是,這種方法,隻能用于雙方的先祖之靈品質相差懸殊上。”
獸人先知點了點頭,表面笑意盈盈,内心卻無比地忌憚。
因爲阿卡德發現的方法,增加了傳統薩滿的又一種攻擊方式,先知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是否會威脅到萬靈薩滿的地位。
正當二人說話的時候,阿托曼走了過來。
他說:“請等一下。你這種攻擊方式幾乎是隻針對了獸人,因爲隻有獸人才會操縱先祖之靈,你靠着這種方式獲勝,是否有效,我們還需要商讨。”
阿托曼看向獸人先知,然後繼續對阿卡德,說:“因爲從前從未有人使用過這種方式。”
阿卡德擡起頭,對阿托曼,道:“從前,也從未有人使用過漁網槍,但是你看看現在,整個獸人社會的軍隊到處都是漁網槍。”
“用先祖之靈戰鬥的方式,是我自己磨砺出來的,我不認爲有問題。”
阿托曼爲之惱火。“這不一樣。你的這種手段幾乎隻能針對獸人,角鬥場是要擇選出優秀的戰士,可以戰勝外敵的戰士。”
此時巴列走了過來,他哈哈大笑,給了阿卡德一個擁抱。“朋友,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阿托曼,你這也太死心眼了,難道獸人就不會是我們的敵人了嗎?”
“這……”阿托曼爲之語塞。
聽到巴列的話,阿卡德想起了文明入侵者。
他立刻對獸人先知,行禮,然後道:“永勝的父神在上,先知大人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情,我們的敵人從來沒有消失,三年前的勝利隻是一個騙局。”
“先知大人,敵人就在我們眼前。”
“這個獸人,和我兩天前決鬥的那個獸人,他們之所以力量會大增,全是因爲他們服用了那些文明入侵者給他們的儀式之血,所以力量大增。”
“那些敵人還潛藏在我們的中間,不知道獸人裏有多少知情者!”
此言一出,四方驚駭。
獸人先知皺起眉頭。
阿托曼出言怒斥。“阿卡德,你不要胡說。”
“你以爲你這麽說,你就可以維護你的勝利的事實,讓你登上冠軍的寶座嗎?”
觀衆席上的獸人們都炸了。
什麽叫三年前的勝利是一個謊言。
敵人依然潛藏在我們中間。
三年前的勝利可是聖城和先知親手确認過的。
所有獸人們都在議論紛紛,有人相信阿卡德的話,有人認爲阿卡德隻是危言聳聽,有人覺得阿卡德是在造謠,他隻是爲了貶低自己的對手。
但是大部分獸人因爲阿卡德是勝者的緣故,所以心裏都有點相信阿卡德的話語。
在這雜亂的聲音之中,有一些聲音要求嚴懲阿卡德,有一些聲音說阿卡德是騙子,有一些聲音說要相信阿卡德。
阿卡德看向先知,他明白決定事情的人隻是先知,先知的态度最爲重要。
(本章完)